宫欣描绘了几幅自己辛苦画好的肖像,是那般的神似,眼角眉毛长度按照比例缩放的没有偏差,上次在山下见到的最后一面,回来便将整张的肖像画完,宫欣拍拍手,满意地离去。
起了个大早,师兄们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大殿外面的石柱由下到上被擦得铮亮,院落的每一处花岗岩地砖也没有了污渍,就连剑房的破门都被刷新不止一遍。
弟子们见到自己的成果总是那样骄傲,能为宫家出力是每位弟子的荣幸,幸好小宫欣被大师兄叮嘱过不会轻易出来捣乱。
要不然像每年一样只要是师兄不在宗门,宫欣就会磕着瓜子连出长长的一道风景线,无论是大殿还是其它张老的寝室外面准保有宫欣留下的踪迹。
距离药浴的时辰还有几炷香时间,宫欣照着镜子,扎好头发高高翘起,才肯二次出门,这一次他去了宫淑苑的寝室,寝室很大有书房有更衣室也有谈话厅,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简化版的剑宗大殿。
宫淑苑自然是起的很早,朴欣已经去后厨操劳早饭,他在书房拿起一根卧龙桃木笔正在纸折上奋笔疾书,书写着自己对其他宗门的新年贺辞,宫家实力强,地位高更是因为宫淑苑觉得送别人贺礼很没有趣味。
虽然每一年其他的宗门都会带来许多各样贺礼,宫淑苑依旧一毛不拔,他对外推辞说
“贺礼什么的太虚假,还是贺词亮人心!”
为此许多小宗家在下面都会议论一番,倒是一些富豪门第回去宗门找那些宗主收购他的笔书,若是字多的时候还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弥补自己宗门送出贺礼的银两。
合上一本又写一本,要不是这木桌十分宽敞,数百个宗门的贺词还真的放不开,宫欣敲敲门喊道:
“父亲,早上好!”
宫淑苑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抬起头,只是笑着说:“儿子来了,快进!”
宫欣就会毫不客气地推开两扇大门,待到木门撞击两侧自然停下才肯跳着进去,看到父亲每年都这么忙碌宫欣有点想笑,不知为何他觉得父亲实在是有点抠。
宫家财力丝毫不弱,就连文家与悠家联合都未必能胜过宫家,看着父亲厚厚的脸皮宫欣甚至想用宫淑苑送给他的那把小木剑上去戳一戳,看看究竟是什么材料糊成的。
宫淑苑甩开最后一笔,笔锋貌似没有挥展开,沾着滴在桌上的几滴墨汁,润润刚刚风干的笔尖,再次描起他的名字最后的那道折勾,狠狠的向上提了一笔才肯罢休晾晒一旁。
又深深地喝大口茶,嘴里散发出清菊的幽香,问道宫欣:
“这么早就起床不再贪睡片刻?”
宫欣晃着脑袋,抖擞着全身,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在这个书房多带几会儿,宫淑苑按住他的肩膀,瞪着眼问道:
“怎么了,脚下面踩到钉子了?如此不稳重”
宫欣吐吐舌头蒙混过去,问道父亲:
“过年时候咱们会去拜访其他宗主吗?”
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存在,宫家的架子在宗门之中数一数二,文家悠家亦是如此,其他的宗门巴不得与这三大宗门扯上密切关联,过年的时候都会早早的在宗门出发赶到这里进行拜年。
当然他们也是有区域的,宗主们觉得离哪个大宗家更近一些过年的时候就会前往那个宗门,地处江南的宫家无疑周边的小宗门数量是最多的。
赶着马车在明日清晨陆续到达,宫家也会在那天表示自己的心意,中午与晚上都会下足了功夫举办宴会找到各大宗主与他们的亲信弟子或者长老。
宫欣以往的表现是其他宗主想见他一面好比登天那样难,每年宗主们来的时候他都会躲得远远闭门不见,弄得宫淑苑那张老脸已经习惯性的在那天拉下。
可是自打遇见了那个女孩宫欣好似长大懂事儿许多,分析了女孩很久,宫欣两次见她时,穿着打扮十分不一般就连身边的侍女姐姐身上都有股法术的气息,又因那侍女尊称司蓝浔小姐,宫欣可以断定她就是那个比自己晚出生不久司家大女儿。
宫淑苑舒展筋骨,笑着讲道:
“傻孩子你是不是没睡醒,每年的风俗都是其他宗主来拜访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拜访他们!”
看着父亲骄傲的面孔,在阳光下却有几分立体感,宫欣自然的问道:
“哦,那司家伯伯每次都来?”
宫淑苑笑得更大声些,平时过目不忘,听言便记的孩子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忘得彻底,但是耐心总是要有的,便指着墙上的那副地图,讲道:
“你看,司家离我们是最近的,每年他们都会来着,还有他家的那个小姑娘,也会前来,但是不爱说话,来这叫一声宫宗主就一直坐在司宗主身旁,等到晚宴结束他们又会离去”
听父亲说着那女孩的性格,大概是不会错的,说罢脸色一变,抓住父亲附在胸口的大手,转圈笑应:
“爹,今年我不夺了,出来帮您,嘻嘻”说着朴欣端着粥走进了书房。。。。。。
得到了好消息,乖乖地跳进浴桶,溅出道道水花,弹落在底如同青蛙一般向前跳动才会安静落下,一股气钻到水中。
看着四壁,朵朵香药沉落下来靠近自己的身体与水交融化作真气被宫欣吸收,哗的一声,宫欣冲出水面,随着几个月的适应,这些香药对他完全“人畜无害”甚至撕裂皮肤的当初感觉也倾然不见。
宫欣觉得能整天在浴桶里泡着的小公子,也就那两大宗门有实力做到,明显是他多想了,那两大宗门的孩子修炼成性,对修练着实痴狂。
他们可没有宫欣这样的机遇与聪明才智,从古至今过目不忘的仙门弟子又有几人?
要是他们几个公子知道宫家的小公子就在浴桶中舒舒服服地躺着就可以提升修为,可能接二连三地就会出现自杀,服药等死状,这般轻松不是每个平起平坐之人都能拥有滴。
享受着剑阁一层传来的剑气,宫欣觉得跑去年龄不说,他一定可以操纵那把镇宗之宝,并且将它牢牢掌控。
父亲常说那把剑是神剑也是弑神剑!这么多年各大仙门都对它虎视眈眈妄想占为己有,虽说计划没有得逞但难保以后不会卷土重来。
并且无数次的吓唬宫欣,说那剑里面有着一个无恶不作的男剑灵,一旦脱离主人的掌控就会离开剑身毁灭世界。
其实宫淑苑也不清楚那把剑怎么回事有时温顺有时脾气暴躁谁也不敢接近,说不定那把剑的剑灵是位漂亮的小姐姐?
离开剑阁,宫欣下个任务就是尽快到达藏书室,他最近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与书中剑气也是越来越吻合。
只不过前些日在不落剑狂写的一本书里偶然看到一张残损的剑谱,说白就是一张单薄的黄纸,那本书也不是不落剑狂的,但是他可以认出不落剑狂的手法。
那张剑谱拿给宫枫,宫淑苑,宫落宫叶两位师兄,都是以失败告终,本以为几位都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谁知道这张剑谱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宫欣只能带到自己的身上随时寻找。。。。。。
两位师兄喊停面前摆剑的弟子,告知他们新年即将到来,这两天好好休息享受一年一度的两天休息日,不用修练,说着那些弟子纷纷御剑散开,飞到各地。
有回家探亲的,有成群结队去外面过年的,也有一些不务正业去花楼爽上两日的弟子,总之除了宫门的弟子,其他门弟子都是父母在外或者是没有父母被长老们捡回来的。
很久之前宫家地界有一个收拢流浪孩子的地方,后来宫家觉得麻烦干脆将他们收归门下一举两得。
天,越来越暗,地界的灯火再次燃起,随着一个孔明灯飞上云层,将月亮带出,夜幕彻底拉开,除夕夜到来了!
宫家的聚餐大厅敞开大门,男弟子端上女弟子们做好的饭菜,女弟子们踏上舞台,穿上靓丽的衣服成为舞台上最靓的仔!
宫淑苑与朴欣坐在最中间,那的位置欣赏的角度最好,几千名弟子汇聚一堂,相互交流,与其他门没有外出的弟子吹吹砰砰,唠唠今年的增进明年的目标。
什么最强剑仙,不落剑狂二号的吹牛词语层出不穷,宫欣看着师姐们的演出拍手叫好,下面的弟子映衬宫欣也连忙鼓掌,宫欣站在桌子上向后跑去。
每年都这样做甚至成为了家里的习俗一样,若今年见不到小弟子在桌子上乱窜,大伙的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长老们指指点点,谈天说地,唯独对这个小侄子甚是喜欢,宫枫抱完其他长老接力,搞得宫欣自然要绕着走一段路。
伸出小手指划过几位师兄的佩剑,吹嘘道剑阁的剑都是他的随时拿来给师兄们展示,师兄们哄堂一笑,宫欣跳着走到了师姐的桌上,小小屁孩竟然想要调戏师姐。
勾起一位师姐的尖俏下巴竟弄得师姐红了脸旁,引起其他师姐十分不满嚷嚷着宫欣必须也勾下自己的下颚才肯放这小子离开。
花言巧语讲述不停,冲刺到舞台,耍起腰间小木剑好不威风!
对父亲吐槽几句又立刻逃到母亲身后躲藏,这样的晚宴充满了宗家热闹气息,在这里每个人受到身边人的影响都是那样的开朗,无论是冰冷无语的宫落叶二位师兄,还是那些经历风霜的剑宗长老,他们脸上的笑意都是同宫欣一样不会消失。。。。。。
看着烟花在仙家大院腾天,撞散烟云上羡慕的神仙。告诉他们人间烟火怎能不食?一颗颗坠下的燃烧后的火药粒也是充沛烧肉鱼味。
硕大的灯笼受到人力推拥如同荡秋千逍遥地晃着身躯仿佛释放出了在仓库压箱底时的压抑心情,而笑声更是三步一听闻,五步震耳聋,在人间这天有一个美妙的称呼:
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