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攸宁听后反而松了一口气。“那,是不是只要他讨厌我,他就不会娶我?”
“却也是这么个理。”张博衍眉头依旧紧皱。“若是真如此,恐怕,皇上是要把兵权往手里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张攸宁叹了口气,“那估计爹爹娘亲往承明国跑,估计也是有自己打算的,恐怕不仅仅是去探望外祖父。”
张博衍挠了挠头,一捶桌子,“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去想这些了。走,英英,哥哥带你出去玩。”
提到出去玩,张攸宁的脸色变了,有些抵触,“不去了不去了……”
晴霏在一旁气不过,插了嘴,一股脑儿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张博衍。
“世子爷,您可得给小姐做主!”
张博衍一张脸气的发黑,这皇宫真够黑的,居然趁楚国公府无人欺负了英英!
张攸宁赶忙拉住张博衍,“哥哥,这其中必是我碍了别人的利益,才会对我下手。咱们什么也不知道就贸贸然上门讨说法,反而我们理亏。”
张博衍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哥哥这次从边关回来,就一点礼物都没带吗?”张攸宁两手叉腰佯装生气。
张博衍一愣,瞧张攸宁仿佛生气了,赶紧讨饶,“英英别生气,不如,不如明日哥哥带你去京郊的相国寺小住几日?”
“相国寺?”张攸宁思考着,“唔,我看可行。”
张博衍松了口气,瞄了一眼张攸宁的神色,脸上神情的确不似作假,不免有些洋洋得意,果然,姑娘家还是愿意去寺庙里上柱香、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住几日的。
。
张博衍说行动便行动,回书房便立刻写了折子,第二天一大早送到了乾明帝身边大太监手里,又给了几锭银子,笑着道,“有劳公公和圣上通禀一声,臣告假几日陪舍妹去相国寺上香。”
大太监收下银子,笑着,“世子折煞老奴了。世子尽管放心去陪贵女,老奴定将话带到。”
待张博衍离开后,乾明帝看了折子,笑了起来,“果然,楚国公这个女儿是他们全府上下的命脉。你瞧,只是让她回去了,这世子刚回京就来告假。只要拿捏住楚国公这个女儿,他们全府上上下下就都得听朕的话。”
“皇上英明。”大太监谄媚地恭维着。
。
到了相国寺,张攸宁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识一下玄慧大师。
张博衍拉住她,摇了摇头“咱们无约,恐怕见不到大师。”
张攸宁微微有些失落,旁边接待的小沙弥说道,“师父由北向南去与各路僧侣探讨佛法,无论有约没约,都见不到他。不过,玄慧大师的师弟,贫僧的师叔慧觉大师是在寺中的。”
“那麻烦小沙弥替我们转告一声吧。”张博衍双手合十向小沙弥鞠了一躬。
。
不一会儿,小沙弥便带着张博衍和张攸宁绕到大雄宝殿后的一间禅房里。
只见一个年轻的僧人坐在蒲团上打坐。
“慧觉师叔,两位施主带来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鞠一躬后退了出去把门合上。
“二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僧未做准备,只来得及备下一壶清茶,还望莫怪。阿弥陀佛。”慧觉大师走下蒲团,左手捻着佛珠,右手论起一旁的茶壶走来。“请坐。”
张博衍和张攸宁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慧觉大师看向张博衍淡淡笑着,“贫僧知道这位施主。”
张博衍一愣,“大师知道我?”
慧觉大师哈哈大笑一声,“施主奔赴边关时,令堂给的运道兵书符正是贫僧所写。”
“原来如此!”张博衍起身,郑重地给慧觉大师行了一礼,“若无大师所写的兵书符,在下绝无可能生还,更不谈能立下这般战功。请受在下一拜!”
张攸宁赶紧起身跟着张博衍行拜礼。她只从书信里知道过哥哥战场不易,其中的凶险却一无所知。如今眼前慧觉大师对哥哥有恩,他便也是自己的恩人。
“二位施主,快快请起。”慧觉大师伸手扶住张博衍兄妹二人,“贫僧难当此大礼,请世子、贵女起吧!阿弥陀佛。”
张博衍和张攸宁站起身来,慧觉大师摆出棋盘,邀请张博衍来下一盘。
张攸宁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他们下棋,慧觉大师笑着,“贫僧与世子有些佛法兵法想讨教,怕贵女无聊,不如带上小沙弥,去到后山观景游玩。”
张攸宁想想,怕是慧觉大师和哥哥有话要说,便点点头出去了。
张攸宁自小就是个任性的,自由惯了,她自然没带上小沙弥,自己一个人跑到后山玩去了。
殊不知,这后山看似风景秀丽却暗藏玄机,不一会儿,张攸宁就已经在山中迷路而不自知了。
山中满眼碧翠,横空出现一片紫竹林,既让张攸宁生疑,又心生好奇。
张攸宁不由自主地走进了紫竹林里,稀奇地瞧着这些紫竹,想伸手摸摸,又细看这紫竹竹身如紫玉、流光溢彩,又收回手,生怕碰坏了紫竹。
张攸宁又往竹林深处走了些,瞧见一座房子,心底猜测怕是哪位高人隐居的地方,不敢前去叨扰,便转身离去。
走着走着,才发觉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张攸宁叹了口气,提起裙摆慢慢往外找路,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在沿路的树木上刻下记号。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张攸宁只觉晕头转向,再一瞧,又转回原来出发的地方——那片紫竹林,鲜明的痕迹留在树木上。
张攸宁懊恼起来,早知不该刷性子,带上小沙弥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迷路找不到方向。
想起紫竹林里有座屋子,张攸宁鼓起勇气走到屋子门前,举起手犹犹豫豫地敲上去。
笃笃。
敲门声在林间回荡,时而飞鸟掠过。再看天色渐晚,张攸宁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她天不怕地不怕,浑身胆量,就是怕黑。
“有,有人吗?”张攸宁咬住下唇,声音微微颤抖。
一声闷哼从屋内传来,声音听起来痛苦极了,张攸宁用力推开木门,入眼一切震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