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田知晓皇宫中有修道之士出没后,就准备启程前往京城,但又不舍梦儿而去。与梦儿在一起时,哪怕只是远远地瞧着,他也感觉到充实并富有激情,扪心自问,难道要在不惑之年焕发第二春?
盐吃得多了,路走得长了,许多事情就看得开了。钟田或许就是洒脱之人,他终于下定决心,顺其自然。
当对异性的感情敞开心扉不再设防时,这种感情就会井喷式发展,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此刻,钟田想念梦儿更甚。
中年男人成熟的表现之一就是能够认清自己的优势,做事果断。钟田认为,自己的长相还算得上清秀,性格温和,成熟稳重,才华横溢;年纪也不是很大,当然只是看起来不大,皮肤细腻光滑,谁能看得出他庚年不惑?自穿越以来,孤家寡人的,找个伴,成个家,相濡以沫,心灵上也能有所安慰与依靠啊!
于是,钟田鼓起勇气,在婢女的引领下,来到了罗梦儿的闺楼下。
古朴的雕花木窗开启,一个秀美的小脑袋从窗口探出头来,“哦,恩公呀,是什么风把恩公吹来啦?稀客哟!”翠花又转过头去,朝里屋的人打趣:“小姐,恩公来啦,估计是想你了,特意看你来了。”
钟田老脸一红,煞是尴尬,很不巧,被翠花讲中了心事。这姑娘,口无遮拦的,将来估计得成剩女。
里屋静谧了一下,随即“咚咚咚”传来下楼的声响,然后又听到翠花的一声惊叫,“小姐,慢点,别摔着了。”稍许,一个可人儿俏生生地站在阁楼下门口处。
那可人儿一袭白裙,乌黑的长发顺从随意地垂在脑后,或许是下楼有些急促,鼓鼓的胸脯微微起伏,小脸颊上露着两抹嫣红,似水明眸噙着一丝惊喜。
钟田的小心脏瞬间怦怦直跳,隔了一个漫漫长夜,如今又见到了那令自己思念不已的美丽姑娘。此刻,时间似乎停顿,谁也没有说话,两双眼睛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憨妞翠花终于乖巧了一次,左看看右看看,或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异常,那张讨厌的乌鸦嘴紧紧地闭着。
时光总是要流逝的,罗梦儿羞涩地轻轻呼唤:“你来啦?”
“嗯,我来了!”
有时,情话根本就不需多讲,一切尽在暧昧中,默默体会,更加有滋有味。
钟田心疼地看着对面的可人儿,犹豫着开口了:“我打算近日进京。”
可人儿一愣,低垂下头去。钟田瞬间从那眸子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舍,于是,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我娶你!”
愕然抬头,罗梦儿满是惊讶,怀疑是否听错,看到对面男人坚定的眼神,随即慌乱起来。
“做我的女人,为我生孩子!”钟田头脑一热,回复本性。
“啊?”那姑娘再次垂下头去,小脸蛋通红,心怦怦直跳,慌乱不堪,好像还有丝丝欣喜。
月余后某日,黄历上写着,宜嫁娶。望西郡王府中,喜乐激昂,人声鼎沸,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郡王罗清泉正带领着一身喜服的钟田在正大门恭迎宾客。
“城西李府,礼金,鎏金骏马一对,碧彩鸳鸯一双,黄金五十斤,白银一万两。”
“城东张府,礼金,铂金如意一对,百年灵芝一棵,北域雪莲一盒,白银五千两。”
......
唱礼官高亢的声音此起彼伏,钟田的心也随之欢快地蹦跳,发大财了,我是有钱人啦!话说,找对妻家,收礼都收得手软啊,使人可少奋斗二十年哪!
岳父罗清泉更是大喜,修仙者女婿哦,大树底下好乘凉啊!以后在同族之间可以挺直腰杆了,说不定,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啊!想起来就是兴奋。
当这对岳父女婿正在意淫时,又一声高亢的唱礼传来:“牧家村,礼金,灵果二十颗,红薯二筐,玉米两担,花生两百斤,躺椅两把......”唱着唱着,唱礼官的声音逐渐小了去,旁边的宾客和围观的百姓都目瞪口呆。这谁呀,牧家村在哪里?这么穷也来凑热闹,有这样送礼的么,来捣蛋的吧,待会定要被那郡王用杀威棒赶了去。
钟田闻言却是大喜,老家来人了,随即哈哈大笑,拨开人群奔向前去。
“武祖,师父!”一行二十余位彪形大汉整齐划一兴奋地抱拳行礼。
“哈哈哈,免礼免礼,两月余不见,诸位都越发精神了啊!哟,还带了这么多礼物。这是灵果,给俺夫人的吧,有心了。还有红薯、玉米、花生,都是粗粮,常吃粗粮,营养健康。哈,还有躺椅,定时冬生带来的吧?小子,眼力见长啊,有前途,值得培养。诸位有心了,跋步前来,钟田不胜感激!”钟田甚是高兴,根本不理会围观者惊讶的神色。
郡王府宽阔的广场上,有几百桌席面铺陈其上,男女仆人穿行其中,宾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酒至三巡,钟田起身敬酒,斟酒即干,众人皆赞曰豪爽。
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此时,钟田凝气蒸干酒意,推开房门,轻轻地坐在那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姑娘身边,宽松的喜服都不能掩藏其窈窕身姿啊!他由衷赞叹。
那姑娘如葱般的手指紧紧地捏握着,显示其紧张的心情。钟田拿起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挑起红盖头,顿时,一张略带羞涩、宜嗔宜喜的小脸映入眼帘。
钟田心中一甜,爱意顿生,轻轻地将梦儿有些僵硬的身子拥入怀中,口中喃喃:“梦儿,我的娘子,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梦儿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柔柔回应着:“嗯!”
一宿无话。
新婚燕尔,卿卿我我,如胶似漆,足足二十余天,两人才从那婚房小院中走出。
不仅仅是情爱。钟田在婚后第二日就向梦儿全盘托出牧家村的一切,并向其传授了经脉理论。二十天,二十个灵果,让本就有武功底子的梦儿一下子打通了任脉,夫妇俩当即兴奋异常。
“师父啊,您老这蜜月也太长了一点吧,我和我哥都等得花儿都谢了。再不回去,那狗日的二狗子修炼进度都要超过我了,我可不想见到他一脸牛逼哄哄的样子。”一见面,冬生就向钟田埋怨。
砰,一个手钉子敲过去。“哇”,一声嚎叫突兀响起,冬生摸着头,一张苦瓜脸顿时变得委屈起来。
钟田缩回手指,朝春生嘱咐道:“春生啊,你师娘就交给你们了,好生安排。安全等问题我放心,你们不去欺负别人就烧高香了。需注意的是,阿大翠花等四人也要跟去,毕竟是你师娘的贴身之人,我不好拒绝。如果他们确实忠诚可靠,且发誓永不泄密的话,可传授秘籍并可使用灵泉。”
“是,师父,谨遵师父嘱托。”春生立马肃然承诺。
顿了顿,心中不舍,钟田烦闷地摆摆手,“明早去吧。”
深夜,床榻上,两具躯体紧紧相拥着。钟田温柔地抚摸着梦儿的秀发,闻着其身上香甜的气息,口中喃喃道:“娘子,我的乖梦儿,夫君好舍不得你啊!”
梦儿则抽着鼻子,带着哭腔,娇弱地回应着,“夫君,妾也舍不得夫君啊!母后很早就去世了,几位姨娘和诸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平时都是勾心斗角的,惹人烦。在妾的心里,只有父王和夫君两个亲人了。妾很乖的,会在牧家村的家,日夜等你归来。”
翌日晨时,城门外,五骑护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朝牧家村的方向驶去。马车上,一个哭成泪人的可人儿使劲地朝着钟田挥手告别,缓缓地终于不现。
钟田抹了一把眼泪,汲了汲鼻子,仰天一声长啸,良久,终止。
他回复心境,眼中迸射出坚毅的精光,整理好衣衫,跃上骏马,猛地抽了一下马背,那马唏律律前蹄刨动,瞬间如离弦之箭,向京城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