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换张脸开始新生活
“老天爷,这也太神奇了,那是不是说,如果一个女人长得很丑,只要她带了一点红家族制作的美人面具,最终就会变成一个大美人?”
凤雪舞听得瞠目结舌,这古代竟然还有这么一种神奇的技艺,比现代的整容手术人性化得多了,这传说也太玄了吧。
“嗯,就是这样,许多高门大族,在孩子长到十一二岁时,就会出重金为自己的孩子订做一份极其理想的面具,帮助他们长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蝮流冰显然是对这传说极其的熟悉,他不由自主地娓娓道来。
凤雪舞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低声地说:“流冰,我好像听你说过,这个家族已经覆灭了?拥有这样的工艺、声誉,和无比丰厚的家底,整个家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了呢?”
蝮流冰沉思了一下,说:“这个家族所从事的职业,是一种逆天的存在,你想,如果有人想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需要给出那个人的画像,然后,就能培养出一个面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这种方式进行偷天换日的阴谋,那可是,绝对的悄无声息啊。”
凤雪舞惊讶地点点头说:“有道理,真的是可惜了这惊世的手艺!”
蝮流冰终于把面具贴得妥帖了,他后退一步,带着丝震惊的神色看着凤雪舞。
凤雪舞扬扬眉说:“流冰,这面具不会是极丑的面具吧,瞧瞧你的表情!”
蝮流冰低头四下看看,到墙角捡回了滚得老远的铜镜,递给了凤雪舞。
好在这镜子不是玻璃,凤雪舞暗自庆幸,虽然摔得不轻,竟然没有变形。
她凑近垂在房中的明珠,倒也能够看得极其清晰。
镜子中是张略微显得中性化一点的脸,和她原来的妩媚、俏丽、慧黠相比,多了抹大气。
眉更粗,斜飞入鬓;鼻更挺,垂若悬丹,樱桃小口也变成了菱形的,红润润地更富有立体感。
她略略有些诧异,这张脸的气质类型,和她穿越之前的脸极其相似。
只是多了优雅沉静的贵气。
她轻轻地翘起唇角,微微一笑,不禁看得有点儿发呆,这笑容可真的是让她着迷。
她回过神,赶紧凑近了去看,手指小心地左捏捏右捏捏。
观察着面具有没有打折或者脱落的迹象。
“姐姐,这个面具,你可满意?”蝮流冰看她那好像是很新奇样子,忍不住问。
“就它了,这张脸从此后就是我的脸了,希望你说的不是夸大其词,我倒是真的很希望我这脸将来长成这个样子。”
凤雪舞确定它贴在脸上,没有脱落的危险,感觉极其服帖,忍不住大喜过望地说。
“啊?”蝮流冰有些遗憾地发出上扬的声调。
他低低地说:“姐姐,你就没有一点反感,或者不悦?”
“为什么要反感?我看着顺眼就行了,再说,它还可以救命呢。”凤雪舞振振有辞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顶着一张别人设计过的面孔,还要往着这方面长,这不是太令人气愤了吗?总好像被别人控制一般。”
蝮流冰嘟囔着小嘴,不满地看着她。
凤雪舞回头看着蝮流冰,丢下铜镜说:“流冰,你这话可说得太有意思了,被控制是令人不悦,可是,自己喜欢的话,自然另当别论了,谁不希望有第二张漂亮的脸?难道,你出生时候的面孔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长了?”
蝮流冰被她说得一愣神,随即点点头说:“要说也是这样,被人设计了现成的面孔固然不好,可是,如果对自己的脸不够满意,还是可以考虑接受的。”
凤雪舞疑惑地说:“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自己说服自己一样。”
蝮流冰点点头,叹口气说:“我是在说我自己,我对自己的脸不喜欢,它长得太女人气了,可是,改变它又觉得不妥当。”
凤雪舞眨眨眼,惋惜地摸摸脸说:“所以呢?你要怎么做?如果你看中了姐姐的这张面具,即使我再喜欢,也是可以忍痛割爱,让给你的。”
蝮流冰被她纠结的表情搞笑了,他摆摆手说:“谁稀罕你的那张面具。”
凤雪舞不解地说:“你不是说这是绝世珍宝吗?给你,你也不稀罕,谁信啊?我是诚心的,你不用拒绝。”
说着,她就开始用手指细细地从下颌处轻轻搓揉,寻找面具的边缘。
“你不用瞎忙乎了,除了这浸泡面具的药水,其他的方式,面具是取不下来的;我真的不要,你这张面具再怎么说,也还是一张女人的脸,我不喜欢。”
蝮流冰笑得很开心地拒绝着。
他转而又试探地对她说:“这面具我不要,可是,我还真的想借你一点东西。”
“小鬼头,借什么,说啊,只要姐姐有的,都会给你。”凤雪舞十分爽快。
蝮流冰举举手中的那个雪白的小小的瓷瓶,说:“姐姐,我借的是这个,你不要立刻答复我,等我说完了你再考虑,可以吗?”
凤雪舞笑了说:“你这孩子真的不爽快,说吧。”
“这瓶面具浸泡液,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也就是说,仅够你洗下一次面具的量,而没有这个液体,你脸上的面具就再也摘不下来了,永远摘不想来;现在我想说的是,请你把它送给我。”
蝮流冰的小脸很是郑重。
凤雪舞困惑地笑了笑,抬手摸摸脸,说:“它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
蝮流冰有些惊讶地说:“姐姐,从今以后,你就要顶着一张不熟悉的脸生活,你能够忍受得了吗?”
凤雪舞释然地笑笑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具皮囊而已,哪里需要困惑了?”
她心底暗笑道,本来这脸,连同身体都是别人的,现在她有了选择的机会,她想要一张迥然不同的脸;非常想要,这样就可以和原来这个身份有关的所有的牵扯,彻底来个了断,开始她的新生活;再说,相对于原来的那张过于柔弱妩媚的脸,她反而是更喜欢这张有些大气的中性化的女人的脸。
蝮流冰感激地笑笑,慢慢地上前两步,不好意思地拉住她的手说:“姐姐,你都连问我是做什么的都不问,就这样随意地答应我,你对我真的是太亲了。”
凤雪舞拍拍他的手说:“从此后,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不对你亲,我不是更孤苦吗?”
“姐姐,其实,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带着一点红制作的面具。”蝮流冰神色黯然地说。
“耶真的吗?”凤雪舞忍不住抬手抱住他精致的小脸搓来搓去。
蝮流冰无语地窘得满头黑线,挣扎着说:“姐姐,不是说了,没有专门的药水是取不下来的吗?你搓得我的脸好痛啊!”
蝮流冰赶紧用手捂住脸,躲向一边,警惕地看着凤雪舞。
凤雪舞笑了说:“好了,我不摸了,不过,你这张脸还真的是够美的,我几乎都想象不出,等你长大以后,会长成如何倾国倾城的男子。”
蝮流冰不开心地说:“这张脸太女性化了,它总是让我极度的担心”
凤雪舞开玩笑地说:“担心什么?担心成为蓝颜祸水,祸害别人?”
“祸害别人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我很害怕,男人喜欢我,那太恶心了。”蝮流冰做出满身恶寒的样子,还打了个哆嗦。
凤雪舞沉默半晌,说:“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样子长得好看,倒是真的很危险,试想,你几乎没有什么武功底子,只会用毒,以前,你深居山谷,又有哥哥罩着;后来跟着我出了蛇谷,也是圈禁在着深宅大院;所以,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可是,我们如果出去了,我的武功不顾尚且不暇,拿什么来保护你?”
蝮流冰点点头说:“是啊,所以,我想着用你的药水,把脸上的面具取下,这样会安全许多。”
凤雪舞安慰地说:“嗯,取下来吧,等你成长到足以保护自己,再戴上也是可以的。”
蝮流冰喃喃地摸着面颊说:“这是我的父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亲手给我戴上的,这么多年,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件留在他气息的东西;他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强大的帝国会四分五裂成如今的样子;更想不到他的臣民都被远远地驱赶到山谷、深林,甚至是遥远的无边无际的塞外荒漠;如今,连他最宠爱的小儿子,也将自顾不暇,浪迹天涯。”
蝮流冰的语言带着不属于他的年龄的浓浓的忧伤。
凤雪舞拍拍他的肩膀,深深地看着他说:“流冰,谁说这面具是你父皇留在你身上的唯一的一件带着他气息的东西?
他留在你身上的真正珍贵的东西,是你无比高贵的血统,和你们家族开创帝业的无与伦比的勇气;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成为一名真正的治病救人的神医,尊重生命,敬畏生命,用另一种方式,在普通百姓的心中成为王者;那么,百年之后,无论你用什么样的面孔下去见他,他都会以你为骄傲的。”
蝮流冰睁得大大的眼睛,目光中泪水盈盈,流光溢彩,只见他用力地点点头说:“姐姐,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要成为你口中的神医,我希望成为让父皇骄傲的人。”
凤雪舞笑笑说:“嗯,加油哦!”
蝮流冰说:“我回房去收拾东西,免得夜长梦多,再出现什么变故。”
凤雪舞点点头说:“嗯,换身灰色的衣服,从窗口轻轻爬着进出,我担心现在外边就有暗哨,那地道虽然是掩映在灌木丛中,可是,小心为上,这是我们唯一的退路了。”
“嗯。”蝮流冰点点头。
凤雪舞说:“我先把东西送到地道去,你收拾好,就悄悄地过去,我们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说着,取下那颗悬挂的明珠,用黑布严严地包裹了,收入囊中。
房内立刻变得漆黑。
她从房内栓了门,轻轻推开窗户,蝮流冰轻轻地溜了出去。
她警觉地站了很久,外边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这才一跃而出,悄悄隐身到那灌木丛处。
凤雪舞带着蝮流冰进入地道,对上面的封口进行了隐藏,在洞内又拉开了毁灭的机关,永别了,太子府!
当第二天凤雪舞顶着一张新面孔,带着蝮流冰,都是以男装出现在前院的时候,胖弥勒满面警惕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说:“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凤雪舞呵呵粗声地笑了一声:“是我,薛舞!”
胖弥勒噌地一声后退,眯眼盯着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她说:“薛舞姑娘?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凤雪舞淡然一笑,悠然地坐在饭桌前:“呵呵,这才是我的真面孔,”抬手随手指了指蝮流冰说,“这是我弟弟,大赛就要开始了,我想,为了方便一些,从今往后,我们姐弟俩就在这里住下了。”
蝮流冰此时已经取下了那张精致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男子汉气质的脸,和蝮玉痕的冷硬面孔,倒也有些相似。
他恭敬地拱手施礼说:“我叫蝮冰,请多关照。”
胖弥勒看看这气质风采迥异常人的兄妹俩,从心底里发出了笑声。
这下子,他的投资就更加稳妥了。
他赶紧恭敬地回礼说:“蝮冰兄弟,彼此彼此,二位能够在这里住下,小老儿这心更踏实了,以后,大家相互关照,相互关照。”
当下,叫人添饭加菜,三人一起用了早餐。
两人住在后院,过了些清静的日子。
蝮流冰恢复了往日读书、研习医书的生活,凤雪舞倒是整天跑得不见踪影,忙得不可开交。
也是啊,她现在是男装,以男子的身份生活。
虽然身量不够高,可是,中性化的带着高贵气质的面孔,还是让她有无比新奇的感受,尤其是现在,没了以前的阴影和牵绊,她无拘无束地活得很自在自得。
尤其是偶尔兴致来的时候,她就坐在胖弥勒租来的、四方客栈专门报名的小院里,和前来参加比赛的同道中人交流一些小常识。
总是在三言两语之间,令人刮目相看,这也让她很有成就感。
在凤雪舞的隐隐期盼中,期待已久的技能大赛,终于开始了。
她根据胖弥勒的建议,很自然地把比赛的地点,选择在骨岭山脉深处。
一方面是那里十分隐蔽。
更重要的是那骨岭山脉,是这万焰城附近,拥有着无数令盗墓贼艳羡又敬畏的远古大墓。
可以说,行内许多小门派想要扬名立万,就是看你能够在传说中的险穴中得到什么,这可不是单凭运气的事情。
但凡踏入这样的死地,不是出来后大富大贵,被行内人尊崇;就是死在墓里,做了墓主意料之外的陪葬,更甚的可能尸骨无存。
比赛那天凌晨,胖弥勒很出血本地租来了极其豪华的马车,让凤雪舞和蝮流冰乘坐在车内。
他自己命令临时纠结起来的数十名能够指挥动的盗墓贼,鲜衣怒马地等在骨岭山脉的入口处和他们汇合,以壮声势。
凤雪舞悠然地躺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平静只是表面的,她的心中实际是在细细地考虑着比赛程序的安排。
忽然,疾驶而出的马车竟然缓缓地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凤雪舞意外地坐起身,她不悦地眯起眼睛,怎么回事?
胖弥勒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公子,请下车,城门的官爷要例行检查。”
蝮流冰轻轻地皱皱眉头,撩开帷帘,轻捷地下来马车。
凤雪舞也随着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