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赏月佳节,寻常人家也要在今晚与家人聚在一起赏月,身在异国他乡的,也望向这明月,思念故乡的亲人,祈求家人身体康泰。
皇家也是如此,只不过场面大了些,游园里面摆满了桌案座位,戏台子摆的很是高大,即便是远处也能看得到,人员也多了些,上至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下至宫女内监,游园中快速的走动布置整个宴会。
皇上下令,要所有官员,必须带上官眷中适婚的女子,男的来不来无所谓,这意思很是明显了,谁都躲不过去,只等着今夜,看谁家有幸成了皇亲国戚。
齐国公府中。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进宫”说话的竟是那个黄衣鹅蛋脸,不正是街上那对女子中蛮可爱的叫媛媛的女子,
张相:“不急,现在天还没黑呢,去那么早赏月还是看黄昏啊”。
媛媛:“爷爷,去的晚了,不怕皇上怪罪,说张家嚣张吗?”
张相缓缓的说:“皇上,雄才大略,张家也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有着小心思呢,不过就是去的晚些,又不是不去。”
张相一脸严肃的说:“媛儿,我有话想叮嘱你一番”。
“爷爷,君前不得失仪,要进退有据,举手投足间要做大家闺秀的典范,莫要一味刚强,惹得陛下不喜。我都记着呢,放心吧”
“哈哈,还是你贴心些,你那个没用的爹,快气死爷爷了,扶不起的烂泥”
“爷爷,爹爹已经是吏部主事了,怎么还当着孙儿的面说呢,有失脸面”
张相很是气愤:“脸面?有个当宰相的老子,还混这般,就他那个废物换个人,早就是尚书了,而他呢,他才当上主事不久,还沾沾自喜,不学无术的东西,书也读不好,民生也不关心,每天就知道钻研官场,张家交到他手里我真是放心不下啊”
“爹爹只是,才学浅薄了些,又不好落了张家的门面,总要结交些官员,给张家扩些门路,爷爷身体要紧,莫要生气了,回去便教导父亲出出气”
张相舒缓了眉目“哈哈,还是孙儿知道心疼爷爷。爷爷要与你说若是陛下赐。。。”
“爷爷想说,若是陛下将我与五皇子赐婚,便要我接受,不得抗旨,给张家招来祸患,是吗?”张媛媛的头靠在张相的手臂上。
张相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张媛媛缓缓的:“猜到了,往年都是会带上家眷弟弟们也会去游园玩乐一番,此次中秋与往年不同,指明适婚女眷必须去,此意不言而喻,皇上的子嗣中,尚未婚配的适龄皇子,只有一位五皇子,想必是要赐婚了吧”
张相看向她:“嗯,孙儿,若是轮到你头上,你当如何啊?”
“爷爷想让我嫁给他吗?”
“都可,只要你喜欢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皇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媛媛心里很是甜,虽然知道爷爷是骗她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生死尚且不是自己所控,何况是赐婚呢?爷爷只是让我宽心罢了,不过还是很开心。
张相又接着说:“五皇子,虽不是太子,但却是深得陛下宠爱,我在宫中常与他接触,并不是个顽劣不堪之人,不曾出现污秽后宫之事,品格算是不错,开朗风趣,人也长得英俊不凡,若是与之成亲,你往后人生也不会凄苦,诗经一途,周宽做夫子想来不是太差,严格教武必是一手好功夫”
张媛媛抬起头:“爷爷,你怎么开始夸他了,说,您收了他什么好处?”
“那有好处,反倒是霉头触了不少,前不久,还说揶揄我家教有方。不提了,不提了。还是说说张家与赐婚之事,爷爷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媛媛端正了身子:“张家犹如累卵,父亲近年越发的不长进只熬了个吏部主事,其他叔伯亦是无用之辈,高门大户,钟鸣鼎食,士林之首,实是全靠爷爷一人,如今爷爷年事已高,告老之日已临近眼前,张家却毫无寸进,一旦爷爷告老还乡,张家在朝中便是一落千丈,最要紧的是,张家子弟中并无杰出人才,张家没落已是可见。赐婚之事,若是真的到了张家,拒之,则是祸患,受之,是我们张家受益更多”
张相欣慰的看着这个乖巧的孙女,既是感慨又是震惊孙女的眼界:“若你是男儿,张家百年可期啊,可惜啊可惜”。
“所以,爷爷是想我嫁给五皇子,凭借陛下宠爱五皇子,看在张家辛劳的份上,让张家有喘息之机,有再起之望?”
“嗯,这五皇子是目前最好的人选,若是你不反对,爷爷做主,向皇上求赐婚,陛下最是重情义,凭着这么多年的辛劳,想必会体谅张家的请求”
张媛媛低下头,一脸的决绝之意:“爷爷,为了张家,若是陛下赐婚我便答应,不过,若是陛下不赐婚,爷爷也不要去求,随缘便好,这是孙女的请求,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帮张家走出困境,还有很多人,反正不要去求皇上赐婚,丢了爷爷在士林中的风骨,嫁过去也会被看不起的”
张相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她:“孙儿长大了,能替爷爷着想了”
“孙女今晚想去看看这位五皇子,有何奇特之处,能得皇上如此宠爱,爷爷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是个很有意思的皇子,在众多皇子中也是独树一帜,不如太子饱读诗书,却精通兵法,不如三皇子城府深沉,却妙计百出。今晚,我便找个机会让你与他多接触接触,让你与他多交流一番,说不定就相互看上了,省的老夫劳累”
张媛媛装作气愤的模样:“爷爷,上赶着嫁孙儿出去,可是张家的米不够吃了不成”
“哈哈,好个孙儿,怪会讨爷爷欢心。”
见孙女能目光长远为张家着想,张肃松了口气,“天快黑了,我们这就走,去皇宫,见见五皇子,给你相亲去”
“您为老不尊,哪有这般说自己孙女的,我不想去了”,嘴上说着不想去,身子还是钻进了马车里。
就算不为了谈婚论嫁,也早就想参观皇宫了,据说四季花开,漂亮极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雍容华贵,也能见到了,内心好期待。
相似的场景,在京城各个官宦家中上演,一副已经赐婚的模样,各个貌美女子,大家闺秀,家里面的首饰不要钱的往身上带,要多豪气有多豪气,要多晃眼有多晃眼。
其中就有严格家的闺女,严静,不过跟其他官宦女子相反,她是要多朴素有多朴素,要不是怕她将来嫁不出去,严格都想给他闺女的脸上粘上点麻子。就这还不放心:“女儿进了宫,去找个不起眼角落待着,不要跟着我也不要与我坐一起,我身边会有个坏小子跟他沾上没好事,不过,待今晚结束就安全了”
严静一脸懵圈“为何啊?”
严格很是严肃的说:“今夜皇上给五皇子赐婚,为父不希望你被选中,自是要与你多交代些,这五皇子,坏得透顶,脚底生疮,脾气凶悍,为父平常教他武艺都甚是小心谨慎,端的是暴虐成性,切不可与他多接触。”
严静一听“这般恐怖,女儿记得了,定会远远避开他。父亲时常教导他,也甚是辛苦了”
嗯,放心不少,女儿就这点好,甚是听老爹的话,都这个样子若是还能被陛下选中,也无话可说了,皇宫就不是个好地方,动不动就是冷宫,杖毙,这么恐怖的地方我不愿意女儿一辈子困在里面,一天看不到我宝贝女儿,那我岂不是得伤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