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无路可逃
张水见穆青云推进了药庐,凭弓箭之利无法抓获,不禁懊恼,如今摆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让手下死命冲进去,活捉了穆青云,当人质,兴许有命交换,二是立刻扭头跑路,从后山只有自己知道地暗道逃脱,凭着熟悉附近的地形,绕进山脉深处,凭着地利躲上一躲。
如今前堂十几个人根本不足已抵挡上千的官兵,时间已是不多,恐怕现在命他们强攻进去捉人为时已晚啊。
张水毕竟是当了许久的山贼头子,心中思虑一下,主意一定,当即下令,“兄弟们,如今外有官兵,我等无路可逃,穆青云一伙能让上千官兵来剿寨子说明身份不凡,现如今唯一能让兄弟们活着的办法就是捉了穆青云九人,当做人质,给我上”
众人一听倒是这么个道理,深上老林,盘踞不知道多少年了,不见一个人官兵,如今却有上千人来救,可见身份非凡,捉了或许能换条性命。纷纷冲进屋中妄想活捉换命之时。张水却扭头冲向另一个方向,显然是将一众手下卖个干净,拖住官兵脚步,自己独自一人钻进一望无尽的山林之中。
屋中穆青云听得清清楚楚,也看的清清楚楚,“还真是无情啊”,撇了撇嘴,心中担忧钱仲的伤口,却也无奈自己不是医者,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钱仲如今仍旧是生龙活虎,倒是让穆青云担忧少了几分,看这药庐,想来,这山贼寨子也有大夫吧,他可千万别死了,一会还要救治钱仲呢。
赵毅提着刀子,准备应付即将冲进来的山贼,老马跟在身后,准备堵住门口。穆青云看着老马一众家将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口也不甚好意思,“待回去,我会与宏哥解释的,给你们些赏赐,不用担心,如此险境,是我一意孤行,怪不得你们”。
话音刚落,只听屋外已是被层层围住,刀剑碰撞之声,鲜血浮现,药庐外人群晃动,却也无可奈何,门口狭小,又被赵毅带头顶住,根本无法通过更别提捉人了。
狭小之地,尽是障碍,弓箭之利已无,身手又不如穆青云等人,外有官兵,内有强手,跑又跑不掉,攻也攻不下,一众山贼也是心如死灰,乱了阵脚,不知所以,回头看去,大当家的张水早已不见踪影,如进前堂声音已无,想来是官兵意向后山搜来,想来不久就能围住此地,不知道是何人开了头,转身就跑,也不知道跑到何处,犹如无头苍蝇,只知道离开此处,生怕官兵剿杀。
穆青云从山贼胸口处把刀抽了出来,抬眼望去,方才还围着人群,一哄而散,又看向钱仲,不禁眉头紧皱,半边身子已是鲜血染红,脸上不正常的苍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必须要及时救治了,若不是钱仲身底厚,换了普通人,估计早都昏过去了。
看了看张水偷跑的方向,心中不甘,若不是钱仲用身板挡在前面吃了两箭,如今钱仲这样子,就是自己了,放任张水跑路?怎么可能,有仇不报非好汉,谁知道,以后跑到那去,现在不追,恐怕以后也很难在报仇了。
想到此处穆青云当即提刀,便要追出去,“这寨子,有这么个药庐,想必也是有大夫的,一会找到他,给钱仲及时治疗伤口”,说罢就冲了出去,直指张水方才消失的暗道方向。
若不是穆青云眼神犀利,还真发现不了这条暗道,好生掩饰,满是杂草的后面,竟有一山洞在后,地上小石头满地,差点将穆青云滑到,亦步亦趋,没什么办法,谁能事先料到需要火把呢?虽然昏暗,但正午阳光高照,隐隐约约倒也能看得清路,就是要加倍小心些。
山洞之中直走了一会,另一端的洞口处阳光照耀着,穆青云心中一喜,快步向前,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低头一看,不知道是畜生,搬了一块石头,在路中间,阴影之下,隐隐若现,栽了个大跟头,双手手掌满是砂砾磨伤导致的细小的伤口,穆青云直叫倒霉,微微抬了抬腿,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脚趾与石头亲密的接触,让他叫苦不迭,这还是身手好,不然指不定出现什么后果呢,只好停下来,歇歇脚。
这倒霉的东西,越看越生气,另一只脚,用力踹在了石头上,石头倒是丝毫没动,穆青云又是一声嚎叫,“嗷”,穆青云仔细看去,是个与地面连着的,心中不禁咒骂张水,让他也撞上这石墩,一起倒霉好了。
正当穆青云揉搓伤处缓和伤痛感之时,发现几步外有处血迹,走了过去,食指点在血迹上,拿起来轻轻的碾动,“新鲜的,难不成是张水的?不应该吧?这是他自己的逃生路会不熟悉?”。
没错,还真就是张水的,张水跑进山洞,早就慌张的不行,虽是当了山贼头子多年,处乱不惊,但今日不慌不行了,上千官兵,若不快点逃,只怕死路一条,眼见就要出了洞口,脚步不由的加快几分,忘了石墩的事情了,咚,同样被石墩绊倒了,不一样的是,没穆青云身手好,脑袋一下撞在了石头上,差点丢了性命,虽然没死,但这鲜血不要钱一般,从伤口向外溢出。
穆青云心情大好,本来出口了山洞,群山环绕,树木茂盛,寻张水恐怕难于登天,如今可好,动了动腿脚,循着血迹追了上去。
前有张水慌不择路,头上血迹一滴一滴的落下,仿佛是给后面的穆青云带路,也是在损耗张水的体力,张水也是知道,但他现在不敢停来,至少要出现个岔路口才行,一条路逃下去,有没有血迹为引根本不重要,再向前走上不远就有一条岔路了,在那包扎伤口吧,张水心想,但是脚下一不注意,又是摔了一跤,这要是放在平时才不会,如今跑了一路喘息根本平复不下来,加之血流过度,腿脚乏力,在不歇息,恐怕用不得别人追,自己就跑没命了。
张水躺在地上,从衣服上撕下来一角,包裹在头上,不怎么顶用,鲜血依旧向外流,没有金疮药敷在外面止不住血的,但好歹是流血的速度慢了下来。
寻望着四周,脑袋停了下来,十步外就是悬崖,下面河水湍急,张水记得,自己曾经在那杀过义兄,那是唯二知道此处密道的人,二人逃避官兵追捕,背了大包钱财跑路,路过那里时,停了下来休息,义兄曾说等风头过了,兄弟二人定要在此立个寨子安身,张水站在那人身后,偷偷给了一刀,贯胸而过,在义兄惊愕之下,张水一脚将他踢下了悬崖,落入下方的河水之中,张水拿了义兄的钱财,后来在这不远处建了黑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