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燕国公-徐志
断南山脉下,北墉关。
如同山脉从中被劈开一般出现了一道缺口,打开了漠北与演朝的通道。没了方便保护演朝边境被漠北骚扰,演朝在这道缺口上建立了北墉关,将演朝与漠北生生断开,若想正当进入演朝只能通过这道关隘。
北墉关,演朝在漠北第一雄关,也是唯一一处隘口,若是被破则演朝北境便会被漠北铁蹄踏遍,演朝则是死守北墉关,效果也是很明显,漠北无法与演朝往来,离了演朝漠北本就是荒凉之所,不善工艺,全靠草场放马牧羊与演朝有所交易,民生方好些。
自从李逝雪的父皇登基后,便直接关上这座雄关,断了漠北与演朝的任何往来,让漠北更加贫苦,民不聊生,所以漠北的两个王廷都纷纷向演朝上书,以求通关,换取民生,否则,只能动武破关。
皇帝也是愤怒,直接拒绝了请求,并且派了重兵常年把守如此,为此漠北与演朝在这座雄关前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漠北失败而归,也想明白,这座雄关根本无法打通,即便如此,皇帝依旧下令在北墉关后方设下两个府,一旦北墉关告急,能有备用府兵支援,力保北墉关不失。
来到北墉关下,赵毅上前递了文牒。一个守城的士兵一看,有些惊讶:“稍等片刻,待我将这文书递上去。”。
过了半晌,不见那个守城士兵,却只听道哈哈的大笑声,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听着笑声就知道是谁,燕国公,徐志,奉命镇守北墉关,李逝雪小的时候曾去府上,对李逝雪很好,与他儿子徐宏倒是个玩伴,徐宏年纪略比李逝雪大些,小的时候玩对李逝雪倒是颇为照顾,像个大哥哥无微不至。
“小逝雪,来来来,让叔叔看看,多年未见,长大了不少,当年我奉命北上时,你才那么大点,现在这般英武,倒是有几分成年人的样子,哈哈”,只见一中年男子身着战甲,披着红色大麾,腰间别着长刀,留上不长的胡子,还没钱仲的胡子丰富,面色有些黑,想来是,这几年在漠北风霜雨雪导致的,一双眼睛瞪得炯炯有神。
李逝雪也很是激动,年少之时徐志就怼李逝雪很好,对李逝雪的要求,无所不能,只要李逝雪想要,他都会找到送给李逝雪。
“徐叔叔安好”,李逝雪颤抖的抬起了双手,眼中有些雾气,深深鞠了一躬,不过数年不见,虽不见过多容颜苍老,徐志发中已有丝丝白发,想来是戍边十分耗费精力。
“唉!这周宽把你教的,繁文缛节,像个读书人,呆板啊,这不好”,徐志
眉头一皱,面露不快,扶起了李逝雪。
徐志有些不喜读书人,不是针对周夫子,当年徐家有些没落,求学大儒,没人看得上,一气之下徐志便转身投军,脑袋别在腰带上,风风雨雨几十载,父子皆从军,徐家也从读书人家变成了军武家。
“赶紧进城,我在府中给你准备了酒宴,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徐志拉着李逝雪,往城中走,“呦,叔叔我走之前就在想,等哪天你长大了,陪叔叔喝上几杯,定是爽快,哈哈,周宽那个老匹夫,也就是喝酒的时候不错,不像个书呆子,喝酒喝的不像话,他教你这么多年,是不是学到了。”
走进北墉关,似乎与李逝雪想的荒凉不同,此处却也是繁华,的确不如京中,但是也堪比演朝其他的大城了。
看到李逝雪心不在焉,好奇的四外看着城中这繁华,徐志笑道:“怎么样,小逝雪,北墉关不比京中繁华,但是南来北往,无论是远走江南之南,还是漠北之北,此处都要停留,也有些别样繁华啊。”。
李逝雪有些吃惊,北墉关不是常年闭关禁止任何人出入吗?
小声道:“徐叔,你不要命了。北墉关不是闭死关吗?没有父皇之意你还敢如此?”
“哈哈,怎么可能,你徐叔我怎么敢伪陛下之令呢?”,说着向南拱了拱手,一表尊敬,“这闭关本就是为了控制漠北,以前啊确是禁止任何人通过,商队不通,没人来自然商业凋敝,对于一座城来说,这是不可能存活下去,但是北墉关也是要生活的,虽是关,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此关内住着大部分都是士卒的家小,已于大城一样,若无商队流通,你让他们如何活得下来呢?”。
徐志歇了歇,“而且,关闭北墉关,本就是为了制裁漠北两个王廷,不过几个商队而已,即可救活北墉关,又对漠北控制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徐志突然悄悄的道:“还可以从这些商队中得到一些漠北信息,所以啊,我就上书陛下,以求开通几个商队,赐了手书,只有持有手书的商队才能出入漠北。”。
李逝雪想了想:“那不怕漠北从商队中刺探道什么消息吗?”
徐志哈哈大笑:“他们能知道的,是我们让他们知道的,这商队尽是陛下的人。”
言语之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将军府。
府中已是在安排饮宴之事。
李逝雪入了坐,身后的赵毅,钱仲也纷纷坐在偏席,赵毅一脸淡然,钱仲就有些蒙了,太过刺激,以为只是参个军就可以了,谁知道跟着李逝雪,居然跟守关的大将军有叔侄的关系,没等钱仲缓过来呢,仿佛又一记重拳打在了头上。
徐志看了看李逝雪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是陛下派来保护你的?”。
钱仲现在有些分不清了,太过刺激,刚才也就是跟将军轮叔侄,现在跟皇帝也有关系?
李逝雪道:“并不是的,赵毅是,钱仲并不是”。
说的时候,赵毅起身:“徐将军好,卑职赵毅,是陛下排了保护公子的。”
徐志看了看赵毅,眼中似有疑惑,道:“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李逝雪看了看赵毅:“叔叔,他以前曾在这戍边过,后来被父皇收进了屠魔军”。
“哦,我就说嘛,入了屠魔军,一切信息都被削掉,不然在这的士兵我都有印象的。”,徐志恍然大悟,又看向钱仲。
此时钱仲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形容好了,目光呆滞,一副着了魔的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先前只是在想与皇帝有关系,没想到是父皇?恩公是皇子不成?那又怎么会来着戍边呢?
“那你就是钱仲了?”,徐志看向这个壮汉,毕竟像他这么大体格,这般魁梧的甚是少见,想不引人注目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