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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严格与周宽

清晨,练武场,严格

人如其名,严格的很,负责李逝雪武术的师傅,据说曾与父皇上过战场,救过父皇性命,誓与父皇共生死,精通兵法,从十岁起,六年从来不间断一天,每日天不亮,便在练武场等李逝雪,直到中午休息,不曾离开,无论李逝雪早上到与不到,中午,走与不走,准时准点,执行父皇命令,说是清晨到绝不晚一刻,中午走,绝不多留一刻,呆板而严格。

有次李逝雪便偷懒没去,中午向父皇禀告,被父皇吊起来抽,说李逝雪不尊师重道,懒惰不堪,难堪大用,成不了将军,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父皇的愤怒,之后李逝雪便没了脾气。每日早早也到了练武场,习武,研读兵书。

至于下午,那要看周宽周夫子的了,落榜书生,没娶妻,邋遢,头发散乱一身酒气,父皇当年的门客,父皇曾许他四品京官,但他不要,就是喜欢喝酒,无酒不欢,还经常喝醉,酒品巨差,耍酒疯。

与严格相反,他是十分不严格,经常不到,美其名曰,殿下要懂得自修,什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完了就开始喝酒,中午刚过喝一下午,到了晚上躺下便睡,叫都叫不醒,李逝雪一度怀疑严格早上教习武,是因为早上夫子在睡觉起不来的缘故。不然一日之计在于晨,读书的好时间,偏偏看不到夫子,这想法越发觉得对了。

啪,一鞭子抽在腿上,走神了,“殿下用心才是,百步穿杨,或许做不到,但这么大的靶子脱靶,殿下十二岁练箭时,也不曾出现,殿下需要专心了”。哎呦,好痛,虽然六年没少吃鞭子,但是还是好痛,他似乎知道抽在那更痛很是不习惯。

“严师傅,你那个女儿,多大了,婚配了吗?”

“与殿下一般大,尚未婚配,吾妻舍不得这么早将她嫁出去”

“是严师娘舍不得,还是严师傅舍不得啊?”

“呵呵”,一脸老父慈爱的笑容,不过这么严肃的脸突然一笑,有点遭不住。

“有没有提亲的人家啊”

“哼,自然是有,门槛都踏破了,我女儿,虽不是貌美天仙,也算的上是温婉大方,大家闺秀,说话严谨得体,孝顺父母”。

那是,据传,继承了严格全部的优点,严格的不行,最重要的是闷葫芦一个,说话当然得体了,半天不说一句话想不得体都难。

“父皇要给我赐婚”

“嗯,是了殿下已经这般年龄了,应该赐婚了”,严格突然暗道不好:这话是何意啊,难不成,可怜的女儿被他盯上了,求陛下赐婚不成,以这小子的宠幸,陛下必是同意的,抗旨也无用啊,完了,再问问,兴许女儿还有救的机会。

“那殿下可有心仪之人”

“没”

“那陛下可有赐婚人选”

“父皇说中秋在官眷中给我物色一个”。

“那还有救”。

“嗯?严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

“严师傅,我怎么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在紧张啊”

“没有的事,我严格从来不紧张”

“真的吗?”

“殿下还是专心射箭吧,若是今日在无进展,我只好动鞭子了”

“好好好,知道了”,穆青云只好继续练射箭,却怎么也专心不起来。

严格不禁心中一抖:好可怕,中秋那天,定要让严静在家好好读诗词做女红,不能被陛下赐婚,要不,在中秋称病在家,省得被陛下点名赐婚?

晌午,啊,终于练完了,拉弓手臂都酸了,“严师傅,午饭一起吗”

“不了,还有事”,哪有闲心与你吃饭,赶紧回去叮嘱女儿一番,让她最近少出门,好友聚会什么的能推就推,至少中秋之后再放她出来。

无趣啊,等下夫子来了,定要好好休息一下,果然,又是烂醉而来。

“小逝雪啊,今……今,今天自。。修,我。走了”,说完就走停都不停,仿佛是怕李逝雪留他教书,父皇让他教李逝雪诗书礼仪,真是想不通。

不过,父皇也少有考教李逝雪诗文,反倒是,一直督促李逝雪练武及兵法,父皇肯定知道夫子偷懒。

不管了,下午好好休息一下,嘿嘿,怎么可能呢,出宫咯。找表妹,还是算了,黏人的紧,自己出去玩。

去西市?不好上次被拐了一百两,有点心塞,那决定了,就去西市看看那胡商,有没有被人打死了。

呦呵,真的在挨打,刚到就听到那骗子挨打的叫声,突然舒服了点,赶紧走了过去看热闹,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又是那个张家的暴力女,母夜叉,边打边听那胡商惨叫:“少年郎,我真没骗你,琉璃是真品我从西域收过来的,绝对真的”。

听到这句少年郎,李逝雪禁不住笑出了声,这胡商也分不清中原男女脸,只能看衣服,结果你一副中性装扮模样,被人当成假小子,活该,穿的男人装也就罢了,还偏偏找个分不清男女的胡商。笑的老子弯了腰,肚子痛。

咦,突然没声音了,李逝雪一抬头,看见他站在李逝雪面前,一手鞭子一手指着李逝雪,“你笑什么,下作。”

嘿,上次看美女你这么说,也就罢了,这次李逝雪就看个热闹,怎么就下作了,李逝雪刚要起身反驳,这胡商就冲过来,抱着李逝雪大腿:“少年郎救命啊,我不是骗子,上次卖您公羊角很准的”。确实是准,刚被坑了一百两回宫就被要赐婚了,要不是小爷机智,这时候这公羊角都送到未曾谋面的媳妇手里了,想到这李逝雪也想打他出出气,但是李逝雪忍住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你不是鞭子打他吗,李逝雪就非要保他,气你一气。

“起来吧,别再提那破角了,发生了何事?讲讲”

那胡商说:“今日我照旧摆摊,这锦衣少年郎走了过来,我介绍给他,他便看上一个琉璃非要说什么‘马踏飞燕’,听又听不懂,我收他二百两,本来好好的,可是过了一会他便走了回来,就要一顿鞭子要抽死我”。李逝雪不禁捏了捏头,一个挂件卖了二百两,你当人人都是冤大头,这钱这么好赚的?

“呦,认识,替人出头啊?”

“还行,就钱多没什么了不起来的”

“那你是要替他收回这赝品”

“你凭什么说他卖的是赝品,我看这琉璃就是真的,更何况你买走之后这么久,谁知道你是不是换个假货回来骗人钱财。”

“就是”这胡商还在叫嚣。

“你,我确实没证据,但这确实是个赝品,我拿去当铺鉴定过,管事的说了假的,并不是‘马踏飞燕’,就是一个普通琉璃,而且,看你的样子你也是个冤大头吧,还来给他出头,我看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下作”。

李逝雪就忍不了了,一口一个下作,真当我脾气好呗?

“姑娘一码归一码,犯不着一口一个下作,就事论事,物品离柜盖不负责,这是规矩,更何况,是你一厢情愿以为是‘马踏飞燕’,结果发现就是普通琉璃,你便恼羞成怒打人咯”。

“你就是非要替他出头?好,这二百两小爷还不要了,来啊,给我打他一顿,医药费就这二百两了,看他那猥琐的目光,我就恶心。下作”。

四个家丁冲了上来,小爷我虽然打不过严格那个老匹夫,但是打四个家丁,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拳便直接打到一个,剩下三个家丁两个朝下路攻,一个攻上,李逝雪便跳在空中,凌空一脚踢在了攻上路的家丁胸前,空中旋转踩在下面两个家丁的身上,流畅度满分,哼,弱小,李逝雪这六年可不是白练的,区区家丁。看见李逝雪打倒家丁,她居然丝毫不慌,甚至还伸手摸向衣中,李逝雪知道她要亮‘齐国公’的牌子了,毕竟京都之地,齐国公的面子还是大的,若是让她亮了牌子,再打她有点对不起张相,下次见到张相也不好奚落他一番,若是没看到也好做借口,虽然李逝雪不削去打女人,但是欺负欺负还是可以的。想到此处,没等她拿出腰牌,李逝雪便立刻出手,抄起胡商装货的空袋子,套在她身上,拿上绳子绑上袋口,看着她在袋里面左右挣扎。

“臭小子,你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不能让他报上名号啊,李逝雪抢先开口到:“呦了不起啊,先是赝品琉璃,接着派家丁打人,打不过便报上你爷爷的大名,好让人怕?你这套流程,真是熟练啊,是不是经常这用啊,若是缺钱跟我说便好,二百两,不多啊,犯不着卖了你爷爷的脸面来换啊”

袋子中的女子恼羞成怒大声喝道:“啊,我要杀了你,你等我出去,我要杀了你”

“当我吓大的,打不过便杀,这天朝王法是你家定的不成”。

挣扎许久,也出不来。

恨恨的说:“臭小子,有胆报个名字,这次认栽了,下次看小爷不打死你”。

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穆寒水”,心中腹诽道:三舅舅不要客气,上次提亲张家偏房,这次我欺负张相嫡亲孙女,给你报仇,嘿嘿。

“我记住你了,下次别让我碰见你,不然”

“不然怎样,别说小爷欺负你,要不给你个机会”

“好,定个日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不然京都我还有脸待下去吗”

“嗯,那中秋如何,将你与你家丁的脸都打成圆圆的样子,顺便赏月,说不出的快感啊”

低声喝到:“好,中秋夜,我们就在这解决恩怨,不见不散”。

完美,让她一口一个下作,还报了三舅舅的仇,最主要的是,她中秋不用出现在宫中赏月,自然就避开了父皇指婚与她了。

“多谢少年郎,救命之恩”

这胡商怎么还在啊,算了心情好,“你啊,还是早点走吧,离开京都吧,你这种赚冤大头的钱,是活不久的,贵人的钱可以赚,但不允许骗”。

“额,要不少年郎,再给你个公羊角?”

丫嘞,找死不成,上赶着揭伤疤,想再骗一笔。

一个老拳打在他另一个眼眶上给他凑个熊猫眼,看着就舒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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