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周氏在卿子衿的调理下,腰疾已好一大半。精明的眸光闪烁着些许晦暗不明的情绪。
这日卿子衿前来请安,以寻找治疗腰疾的药材为由征得卿周氏的同意后,稍稍乔装打扮便朝着府门奔去。
就在她在准备踏上出府门的阶梯时,两只精壮有力的手臂拦在她面前,“大小姐出府可有二夫人的许可?”
“二小姐出门可需要二夫人许可?”卿子衿平静的答到。
“二小姐是府上嫡小姐,想何时出府便出府。”侍卫说得那叫一个激情昂扬,完全不把卿子衿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卿府的嫡小姐依然只有那个貌若天仙的卿子吟,而眼前这位不过了乡野回来的野丫头罢了,纵使会点医术,断然比不了才情出众的子吟小姐!
说话间两人齐齐上前一步,两手一杨,硬生生地架在卿子衿面前,“请大小姐回府。”说是请,倒不如说是逼来得更真切。
卿子衿唇角一凝,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咬牙道,“我若一定要出去呢。”
俩侍卫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轻蔑与不屑,嘴角掠过一抹阴险的笑容,“属下只好得罪了!”说话间就要上前强行硬拽卿子衿回府,毫无奴才对主子应有的恭敬。
啪、啪、啪,就在他们的魔爪即将触及卿子衿时,赫然间,五指长印悄然爬上脸上,脸颊传来火辣辣地刺疼,他们瞪大双眼,惊恐地盯着卿子衿,双腿隐隐发抖,当对上卿子衿冰冷的双眸时,不由浑身一颤,仿若置身冰窖之中,双膝齐齐跪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大小姐饶命。”
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未及笄的小姑娘竟然会动手,手劲还特大,若不是他们今日遇到,当真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那双冷若冰霜的双眸着实令人不寒而栗,他们甚至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还手,此刻恐怕已是冰冷的尸体了。
“让开!”她一秒都不想浪费在这些废物身上,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做!
两个侍卫颤巍巍地匍匐在地面,迅速向两边退让!
卿子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奔出府门。
温热的阳光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人头攒动,满街叫卖声不绝于耳,陵都的街市向来热闹非凡。
卿子衿流连鱼各个药材铺,拿出早已备好的药方抓药,怎知陵都的药材铺偏生都无法凑齐药方中的药材,无奈之下只能挨家药店凑。
药方中的药材独缺一味药便能凑齐,正欲迈向下一家药材铺时,一袭黑色身影飘然落于道路的前方,“我家主子有请!”短短的一句话里却透着不容拒绝!
......
白色衣袂在风中翻飞,绝色容颜的男子端坐在精美绝伦的轮椅上,月色般的银发如瀑布般披洒在肩头,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似一幅人间罕见的美男画卷。男子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主子,大小姐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赫然间响起。
卿子衿眉头微蹙,冷冷的撇了一眼银发若河的俊美男子,淡淡道:“何事?”
北辰寒眼眸微眯,看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小姑娘,自嘲轻笑,“请你来看戏!”
卿子衿俊眉轻佻,头也不回转身就要离去。
“你的妹妹正与你的未婚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打算如何?”
透过窗口,洁白柔软的纱帐在风中翻飞,正巧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卿子吟正依偎在一名身着黄色华服帅气男子,卿子吟的衣衫都快要退到胸口下,画面撩人。两人正沉浸在彼此缠绵中,并未察觉远处透过的目光,男子衣袍上的图腾她并不陌生,正是象征储君身份的四爪蟒袍,此人正是大盛朝储君太子北辰轩!
卿子衿眸光微眯,心中却在冷笑!
卿子衿回眸看了一眼看戏不嫌事大的某人,淡淡道:“与我何干!”
这桩婚事就从来没有获得她的认可过,再说要她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北辰轩他爱干嘛干嘛去,她此次出门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处理的,别耽误她办事就行!
北辰寒俊眉微挑。
“我不喜,便不会嫁!”卿子衿淡淡道,似乎对面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边上的慕尘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敢这么与他家王爷说话的,大小姐可是第一人!
北辰寒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卿子衿,未来太子妃,卿府嫡长女,求医路上遇上截杀,双亲双双殒命,卿子衿不见踪迹,卿府派人搜寻半年有余依然毫无头绪......”他双唇微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冷冷清清的小姑娘。
好一个不喜便不嫁,好一个大小姐!北辰寒食指轻轻拂过唇瓣,目光幽深。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北辰寒忽然道。
卿子衿斜眼瞪了他一眼,双唇紧闭,她并不打算搭理他!
她很忙的好吗?别总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耽误她的时间!
“若要在陵都查清卿周勤与你母亲的死,你便与本王合作!太子显然不会护你周全,本王可以!除非你回来另有目的!”卿子衿正欲转身离去,便听闻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北辰寒唇角微微勾起,邪魅的观察着卿子衿的反应。
卿子衿身体微微一僵,只一瞬便恢复高冷的模样,道:“如何合作?”
“做本王的王妃。”北辰寒道。
“做梦!”卿子衿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北辰寒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饶有兴致的看着卿子衿,道:“哦!本以为是个聪明的,不想竟是个不识时务的!”说完便不再开口,双唇紧闭,仿佛再开口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他宝贵的精力似的。
卿子衿不再理会北辰寒,转身离去,她忙得很,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无聊的人身上,即使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但他始终不是他!
她要救他,必须争分夺秒!
只不过在她转身那一刻,眼角余光撇了一眼远处纱帐,原本只有两人的房间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