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子衿的穿的是大红色的衣裳,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时,没错,是大红色的衣裳!
顿时眼前一亮,“大姐姐的衣裳好漂亮!”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卿子衿身上聚集,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卿子衿微微勾唇,冷哼一声,终于好戏要开场了!
“放肆,祭祖大典竟然穿大红色的衣服,你的眼里可还有卿家的列祖列宗。”厉声大喝的是礼部尚书史新闻,刚才他丞相大人的事情他不想插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丞相大人得罪了,丞相可不是他能的罪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向大学士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史新闻勃然大怒,“竟有如此不孝儿孙,来人,带走!”
他的吼声刚劲有力,部分人已被这一吼声震得直打哆嗦,礼部尚书的气势与官威在这一刻被史新闻演绎得淋漓尽致。
“史大人,大姐姐才刚回卿府认祖归宗,兴许是流落外头的日子让她吃尽了苦头,孝道、闺阁礼仪恐怕是不曾习得,大人您就看在我爹爹的面儿上,饶了大姐姐这一次的,大姐姐定心无心冒犯的。”卿子吟诚惶诚恐地为卿子衿求饶,众人纷纷赞美卿二小姐知书达理,躬谦礼让。
但卿子衿却知道表面上是在替她开脱,实际上是在说卿子衿毫无闺阁礼仪,无孝道。
人家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先说得跟罪孽深重,该千刀万剐似的,面对卿子吟假惺惺的求情,卿子衿很是不屑。
“嗯,确实是不懂呢,大姐姐昨儿个在等祖母午憩那会儿也是先去药膳堂用完午膳才回来等的呢!”卿子霜咬牙切齿,药膳堂的仇,哼。
“史大人,这祭祖仪式…您看能否通融通融,子衿这般无礼,说起来我这个二叔也责无旁贷。”卿周旭满脸愧疚之意,仿佛卿子衿如此大逆不道真的是他这个二叔没有尽到责任教好她一样。
这是上赶着给她落实不孝的罪名!
“这不能怪卿大人,卿大人这是以德报怨。”
“对对对,不关卿大人的事,要怪就怪她爹死得早。”
“不愧为当朝一品大学士,此等容人肚量实乃我等学习的楷模啊!”
众人又纷纷侧目适时地拍着卿周旭地马屁,卿周旭心中自然晓得这些人是看在他是大学士又得太子看中的份上,才这么说的,但是没关系,他乐意听到这样的马屁,听着就让人舒心不是,此时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史新闻能当上礼部尚书,自然不傻,他很自然的无缝隙与卿周旭衔接,双手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我大盛朝自建朝以来,一直以孝义治理天下,此等不肖孙儿,即便去祭祖那也是污了卿家祖先的眼,我看不去也罢。”这一番话说得那个义正言辞呀。
“还愣着干什么,带走!”侍卫得到了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上前将卿子衿擒住。
“难怪这两年冤假错案这么多,原来是像史大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抓人。”卿子矜正欲为自己辩解,便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清动悦耳声想起。
一袭白色衣袂飘然入眼,身姿修长、挺拔、天庭饱满、挺鼻如峰、眉目俊朗、清新俊逸的脸庞让人眼前一亮,好一个美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苏统领。”史新闻不悦地道出男子的身份,但来人毕竟是苏丞相的嫡子,又是禁卫军统领,不宜得罪。
“苏统领有所不知,此女竟在祭祖大典上穿如此喜庆的衣裳,分明是对祖先不敬,犯了不孝之罪,本官身为礼部尚书,有权利也有义务为大盛朝肃清不正之风,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本官正要捉拿犯人入罪,何来不分青红皂白之言,还请苏统领慎言。”史新闻面不改色。
“哦,是吗?”苏森然不以为然。
“好啊,咱们抛开这位卿大小姐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不说,那史大人可见过一个受流落在外的孤女穿着如此不凡的衣物?”他右手轻指着卿子衿,轻飘飘的道出她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
经他这么一提醒,卿子衿恍然,终于找到回府后的各种作妖的源头,原来是太子妃!好个太子妃!
卿周氏、卿周旭、朱氏、卿子吟、卿子霜等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卿子霜更是忍不住想要出言反驳,卿子吟眼疾手快,阻止了她。
什么太子妃?未来太子妃不应该是京城第一美人卿子吟吗?
望着一脸懵逼的众人,苏森然叹口气,“当年皇上御驾亲征身受重伤,正当所有太医都认为圣上危急怕是熬不过三天,是卿常在日夜兼程赶到军营,是老院首锲而不舍地救治才将皇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皇上感念老院首的救命之恩,便将卿府的嫡女许配给未来的太子。”虽然太子已不是原来的太子,但至少太子妃还是原来的太子妃。
众皆恍然。
这么说来,卿子衿真的是未来的准太子妃!
“苏统领所言极是,只是我卿府并不只有子衿这么一个嫡女,还有子吟和子雯也同样是我卿府的嫡女……”
那倒未必是准太子妃!
“我大盛朝向来长幼有序,嫡庶分明,既然是圣上赐婚,那自然是先从嫡长女赐起,卿大学士以为如何?”苏森然一句话就把卿周旭即将要出口的话全堵死。
说来说去还是太子妃!
本想着与卿周旭等人撕逼的卿子衿忍不住失笑。她在两个侍卫的押解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淡漠得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苏森然讶然。
她笑了!
她在笑……
她竟然在笑……她知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好一个奇女子!
咳咳。
眼见自己的儿子处于下风,卿周氏拖着苍老的声音,开口道:“好了,眼下重要的是祭祖大典,别耽误了吉时。”
卿子衿挣脱侍卫,“祖母,那子衿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想避重就轻,一走了之,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