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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兵起陈州乘杀劫

七日后,一百多人汇集城主府正堂外阔院中,少男少女居多,毕竟谁都知道,练功要趁年少时,即使是外设的擂台,也没有超过三十岁的人上擂,不然就犯众怒了。

周围旁听的全是李氏族人,多数没有座位,有的甚至挂在树上。

陈让看着一双双满怀渴望的眼睛,端坐下来,说:“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先讲修炼基础常识,再讲云气呼吸法的修炼要领,最后讲我修成真气的过程和心得体会,希望你们之中有人能有气感,使我不孤。”

“首先,给大家一个谏言,那就是穷文富武。穷人要学文,为什么呢?穷人多是不识字,而且做的多是体力活,读书是脱蒙昧明见知的唯一途径,体力劳动之余读书,动静结合,也是一种修炼,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也是养气。所以有话说耕读之家,可以传世。富人要习武,富裕的人有良好的条件读书,自不必说读书的事,但养尊处优,缺乏运动,放纵的话还会损了根本,生出各种富态病,想要身体康健,习武运动是很有必要的···”

“再讲一句常说的话:跟死尸一样重。实际上,人活着的时候跟死后是一样重的,死尸为什么会感觉特别重,就是因为人死了就没气了,血液也不流动了,抱起同样体重的一个活人跟一具死尸的区别,就是气的区别。人体内的气血越衰弱,就感觉越重。一个一百斤的美女跟一个一百斤的老头抱起来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可能有的人抱得起两个一百斤的美女,也抱不起一个一百斤的老头。”

“哈哈哈···”

“一百斤的美女是美女么?”

“那要看多高。”

“除了这两者的气血不同之外,还有什么原因?”陈让轻咳一声问道。

下面嗡了一阵,一个柔婉的声音响起:“抱的人面对这两者,精气神状态也不一样。”

那在潘家位置的紫衣少女,陈让颌首接着说:“云气呼吸法中开篇有言:‘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后面两句,先不擅言之,但是可见,修成真气之后,还有更高深的层次。”

“忘形以养气,重在忘形,那么什么是忘形呢?自然不是得意忘形。”有轻微的笑声,陈让顿了一顿,接着说:“形,是基础。我为什么要讲穷文富武和死尸无气,现在你们应该就明白什么是形了。什么东西是最基础最起码的?不用说的!这是一种共识,不用刻意,自然而然心领神会。读书识字重要吗?这还用说?即是不必言而忘言。这就是‘忘形以养气’中‘忘’字的含义。如果领会不到,那听下去也意义不大了。”

“形,粗浅来说,就是我们的身体,可见养气的前提是我们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可以不用刻意去调整了,也就是忘形。就像习惯起早床的人,到了时候自然就醒了,不用刻意去提醒自己。

“具备了基础条件,怎么去练气呢?练气的时候,忘形两个字又要再作解释了,这就是为什么要多读书的缘故,不然连法诀的多层含义都看不懂,又怎么练气修行?我们可以归结为忘我忘他,忘一切之形。练气行功的时候只把心思专注,精气神都放在呼吸吐纳上来。”

“呼吸吐纳重在守一,放松,宁静,空灵。即所谓眼观鼻、鼻观心。那是不是眼睛盯着鼻子尖,鼻子对着心口?显然不是。这是望文生义,这样不是练气,是练翻白眼。这句话的意思是,眼中别无他物,没有杂念,只有呼吸,而呼吸随着心意观想往复自如,纳天地日月之精华,凝聚母气,这有感而来的第一缕母气,就是气感···”

“我们这个年纪是冲开气脉的最佳时分,但也是最难的时分,为什么呢?因为十四条经脉打通之前不能漏丹,什么是漏丹,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点不好启齿,我这么说,大家应该已经懂了。我们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所谓食色性也,这是跟身体本能抗争。那有人或许会说了,就摩擦摩擦,不出来,是不是可以呢?错了,这个心思一动,就开始漏丹了,意漏,更别说摩擦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忍得住吗?甚至于有臆想对象为了一时爽快特意去漏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不漏丹太难了,是大考验,大关碍。要不执皮相,且看作血肉骷髅,浓血屎尿,鸡皮鹤发。要炼精化气,不生欲念。那怎么炼精化气呢?习武运动,练筋骨皮,每天都挑战一次自己的极限,把自己折腾累了,生不出那门子心思,然后打坐练气,那就对了,但又不能过度,损了根基,这个因人而异,需要自己好好把握···”

不觉天色已经昏暗,众人方才意犹未尽的缓缓起身,陈让道:“各位回去自行练习,如果有异样的感觉,随时来找我。”

日月交替之间,不觉过了大半个月,陈州也基本稳定。

这天一早,陈让在院中抚着瓦上秋霜,有些忧心云州城,云荷是打算挑选一支精锐,由她带领袭击小西国几处屯粮之所,他则负责刺杀小西国高官。这段时间几百人的精锐队伍操练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趁着秋高物燥行事。

他正思量间,有人来报:“府门外有一少女自称潘家潘月璇,求见主公。”

他随口道:“带她进来吧。”

不时只见一个紫衣少女踩着碎步款款而来,如细柳扶风,低着头走到近前,跪在地上,轻声说:“潘月璇见过主公。”

陈让见状微笑道:“不必大礼,快起来吧。你一早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潘月璇站起身,低着头双手十指绞在一起,身形微动,极不自然,弱弱的说:“我连续几个下午修炼呼吸法,都感觉胸口有一阵阵酥麻向全身扩散,昨天我的猫跳到我怀里,我分了下心,就感觉心胸被针扎了,动也不能动,还吐血了。”

陈让一惊,暗道:还真有人有气感了!这么快?又问:“你都是下午行功?你修炼云气呼吸法多久了?

“月璇从小体弱多病,从记事起,就一直在练着了。每天下午申末酉初练气半个时辰。”

陈让思虑一阵,转而问:“那只猫呢?”

潘月璇一脸疑惑,愣怔了一瞬,说:“在我家。”

陈让说:“它害得你吐血,你不打死它?”

潘月璇身形晃了晃,说:“它也不是故意的。”

陈让呵呵一笑,说:“好,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潘月璇抬起头来:“拜师?”

陈让点了点头,说:“你可愿意?”

潘月璇又低下头去,说:“我···我还是愿意吧。”

陈让听她答得古怪,摇了摇头,指引她一阵,末了说:“你先回去,调息三天,三天后,再行拜师礼。”

潘月璇回去不久,潘家就把潘月璇修炼真气有了气感,即将拜陈让为师的消息通告了全城。

不到晌午,整个陈州城就炸开锅了,潘家更是人人面上红光泛泛,喜气洋洋,在府门口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李浪气得直跳:“那个病怏怏的潘月璇倒有气感了,我怎么还没有!”又扇自己耳光,骂道:“你丢脸不?这脸不要算了!”

云荷也呆坐着,闷闷不乐。陈让宽慰:“不要急,慢慢来,那潘月璇自幼练呼吸法,是所谓幼操。”

李浪全然忘记了身份,骂道:“我也自幼练气,为什么没有?可你呢,你一个种田织篾的,能幼操么?”

陈让也不生气,笑道:“我是生死磨砺,才侥幸练成。”

李浪眼光一亮,说:“对,生死磨砺,生死之间发生奇迹,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刺杀小西国高官,要是死了,那就是我该死!”

陈让看了一眼李伯源,李伯源摇头摆手说:“你要是用得上,就带他去,怕拖累,就算了。”

李浪怪叫道:“爷爷你说的什么话,真是狗眼···”

李伯源脱下一只鞋向他砸来,臭骂道:“你这混球!”

云荷起身向外面走去,陈让快步跟上。

堂后是假山流水,两人走在浮廊上,云荷有些颓然地说:“在巨坑中听你说元荒禁地,大鸟神仙的时候还向往外面的世界,也盼望着早日能修成真气,可是到现在,我连气感都没有···如今那潘月璇有了气感,看得出来,她对你情意款款的。”

说着说着,竟凝噎了,陈让握住她柔荑说:“你深知我心,又何必多心,所以我才收她为徒嘛。哪怕你一直没有修成真气,但外面的世界必然有诸多可能,只要我能出去,总会有办法,又何必思虑过远。”

云荷低头说:“只怕到那个时候,我都人老珠黄了。”

陈让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有我呢,别忧虑急躁,我看练气的时间也有讲究,这样,一天十二个时辰,你每个时辰都试试,说不定哪天就有气感了,只是如今陈州事务你就少操一些心为好,交给齐不周他们去打理就是,心思太杂,不利于修行。”

云荷沉默一会,点头说:“我知道了。”

三天后,潘家举行了轰动全城的拜师礼,无数目光都聚集在绣衣罗裙柔美无限的潘月璇身上,羡嫉不已,也有人眼光狠毒,恨不能一眼瞪死她。

陈让也平生第一次锦袍深衣,高冠博带,端坐在上,潘家家主呈上投师帖,以三牲五谷金银锦缎作为进师礼,礼生颂念之后,潘月璇上前三拜九叩。

他坦然受之,起身说:“潘月璇是我第一个弟子,既然奉我为师,当有师训,此时贵宾满座,当着主家,我当训之,凡我门下,不可恃强跋扈,不可奸淫掳掠,不可滥杀无辜。”

潘月璇乖巧的说:“徒儿谨记师训。”

人群中不少有人面色古怪,有人低声说:“这煞星就是天下第一的嚣张跋扈,掠尽了半个云州,杀人如割草,这师训真是好笑。”

陈让通两脉,耳聪目明,听得清楚,看着那人笑,那人吓得面色煞白,哆嗦着坐立不安,陈让才说:“我本不好斗,但世人都以为我嗜杀,为何?忍屈退让,瞻前顾后,不是修行之道。欲杀我者,必杀之!杀我亲友者,必杀之!为祸作乱者,必杀之!入我之门,有三不可,自然有三必杀!”

潘家人喜色更浓,张罗宴席,众人尽欢而散。

几天之后,陈让、云荷、李浪带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城。

云州城东南三十余里,有一山谷,小西国在这里驻扎了一千多人,囤积着从云州东南各地劫掠来的粮草辎重,云荷早就让邵西李定等人假扮猎户探查了许久,她这一行人带着火油硝石等引火之物,昼伏夜行,接近了这里。

这一夜秋风很大,呜呜怪响,乌云遮月,影影朦胧,夜已深,只有夜枭偶尔咙咙叫唤,更增几分幽寂,赤翎飞过,这些鸟也不叫了。

谷中值夜的守卫站在瞭望楼上困倦得眼皮直眨,十个巡夜的兵士从谷口一侧向营门口走来,他看了一眼,说:“回营口令。”

那队人为首的应了一声:“吃鸡!”

过了半个多时辰,又一个十人小队从营寨中出去,他喊道:“出营口令。”

那为首的应:“打野!”

他打了个哈欠,嘀咕道:“该换班了吧。”

云荷在谷外密林间看着谷口,她身形微晃,显然有些焦急了。看到几个黑影飞奔过来,眼中一亮。

邵西走近,低声说:“所有放粮草的地方都撒了硝石,几座大帐篷上也洒了一点,只是感觉量有些少。”

云荷点头说:“够了,现在上坡顶去,放箭烧营。”

众人趁着夜色掩护,摸上山谷两侧高处,用火油沾了箭矢、风筝、纸鸢,往谷中四处乱放乱射,顿时铺天盖地下起火雨,营寨中,遇着就烧,碰着就燃。

兵士在睡梦中惊醒,惊惶逃窜,乱成一团,更有人身上衣衫着火,哀嚎着满地乱滚。

管营的扯破喉咙喊:“救火!快救火!!”

谷内虽然有一条小河,但是事先撒了硝石,加上风助火势,火涨风威,蔓延得极快,哪里还来得及打水灭火?

谷中转眼之间就火焰四起,烟迷夜空,人喊马嘶,惨叫不绝,云荷皱了皱眉,一挥手:“撤!”

云州城附近,营盘林立,旗幡如云,即使是深夜,几百人一队的巡哨也穿梭来往不停。

南边十里处有一座红顶大帐,四周大小军帐如同众星拱月,正是小西国督军百里苍木的营盘,有人在帐外报:“东南角火光冲天!”

百里苍木掀了被子,鞋也不穿冲出帐来,只见东南方向半边天发红,拍大腿叫:“张术,速点五千兵马去救!”

张术领命率军往东南去,路经一处山高草密的山峡中,全队人马都走进的时候,两侧山崖上带火的箭矢飞泻而下。

秋高物燥,那峡谷中的枯草沾点火星就哔哱噼啪的燃烧起来,大风一吹,满山遍野通红,五千兵马在惨叫中烧了个七七八八,少许人狼狈逃窜回去了。

百里苍木看到东南角又增了一处火势,心知不妙,急问:“这是哪来的兵马!?”

身旁一参赞说:“云陈二州兵马都在云州城内固守城门,这莫非是哪个草头王的?”

又有人说:“那些匪寇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绝不会干这种劳师动众又得不到半点好处的事。”

百里苍木点头,说:“速点兵两万,分五路包抄,我亲领一支在后居中接应,一定要剿灭这股人马。”

陈让在路边山头一块石头上坐着看着远处的火光。

李浪在一旁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不停的张望小西国大营的方向,说:“这火也烧了蛮久了,怎么还不见那百里苍木来。”

陈让说:“她说起火之后,百里苍木必然派兵去救,她们再在半路埋伏打援,百里苍木看到极有可能兵分几路围剿,自己在后居中接应,刚才已经过去了四路兵马,想来也快到了。”

果然,不久之后,西北方向夜色中火光点点蜿蜒如蛇,正向这边而来,李浪握紧双拳站定了,说:“云姑娘料事如神啊,终于可以大杀一场了。”

陈让摆手说:“百里苍木身为都督,身边兵将众多,高手如云,你到那边山头去大喊几声,吸引他们,我在这远远扔标枪刺杀他。不管事成与否,第一时间撤。”

李浪瞪大眼说:“我跟你来生死磨砺的啊,你就让我干这个?”

陈让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这回要是上去厮杀,那不叫生死磨砺,那叫送死。”

李浪嘟哝两句,飞奔下山往另外一道岭上去了。

百里苍木行军之际,有烧的焦头烂额的败军迎面而来,问:“对方多少人马?”

那败兵沙哑的说:“漫天都是火箭,没看到人,不知道多少人马?”

百里苍木皱眉,摆了摆手,抖缰绳往前而去。

走不到半里,只听到一侧山上有人大喊:“小西国的都是猪!都是猪啊!有本事来杀我啊!来杀我啊!”

百里苍木双眉挤到了一起,手指山头说:“速带一千人上山,小心埋伏!”

有人应声领命去了,他双手按在马鞍上,看着那山头寻思,这时,他如同被临头浇了一盆冷水,顺着后背而下。

等他反应过来,正想转身,却已经腾空而起,被一支长矛后背透前胸钉在地上。

陈让听到百里苍木一声惨叫,嘴角一翘,转身飞奔远去。

几天后,小西国三处屯粮之地被烧了两处,督军百里苍木遇刺身亡的消息由细作传到了云州城卫戍堂。

以往小西国大军总是隔三差五的猛攻城门,但是这连续几天,却毫无动静。议事堂确认消息属实,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是谁所为,但战机却不容贻误,决计一番,派雷拓率天光卫、云翼卫趁夜开城偷袭劫寨。

谁知道百里苍木虽然重伤,却没有死,陈让的矛虽然淬了毒,但小西国用毒的行家高手实在是太多了,他这一击居然没能全功。

是夜,雷拓冲进空营后伏兵四起,天光、云翼二卫全军覆没,雷拓也不幸战死。

陈让得知这些消息,痛惜雷拓这个曾经关照过自己的豪爽汉子,难免神伤,再想到云翼卫那背剑的副统领。恩怨情仇,在战争之下,人之一死,风流云散,何其卑渺。

他遥祭雷拓一番,考虑到百里苍木遇刺之后,必然加紧戒备,急切难以下手,就带着李浪开始拿云陈二州境内的山贼匪寇开刀,由小及大,李浪武艺出类拔萃,陈让多压阵为主,很少动手,入冬之时,滚雪球似的发展,已经收编了两千余人。

云荷则想方设法袭击小西国粮道,但是也不再顺利,折损了不少人手。

之后陈让和云荷合兵一处四处游击骚扰,小西国大军则收拢战线,只是围住云州城,并不出击,也渐渐难以建功。

不幸的是,一夜劫寨时,云荷中了一箭,所幸的是,并非要害,于是只好安排人护送着回陈州城养伤了。

陈让和李浪邵西带着两千多人马又袭扰了半个月,其时已经深冬,雪飞路冻,这些人衣食不足,也都生了退意,陈让见军心不稳,难以再战,只好撤往陈州。

回程路上遇上一支小西国押运粮草辎重的队伍,陈让大喜,率众杀出,这护粮队尽弃辎重,四散奔走,他手下兵卒争夺粮草衣物,又有追着抢马的,片刻就不成队伍,杂乱一片。

哄乱之际,远处山坡两队兵马杀出,围裹而来,喊声震天动地,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带的这些人大部分本就是匪寇,这时原形毕露,大乱奔逃,自相践踏,陈让遏制不住,只好挺身独战,杀得一身是血,救了李浪邵西等人,向东而逃。

回到陈州城中,云荷听了他们讲述,说:“这必然是小西国的诱敌之计,看来他们已经摸清了我们的情况,只怕会转而盯上陈州城,吩咐下去,紧闭城门,加紧戒备,没城主令不得进出。”

没过几天,消息传来,小西国大军由于被烧了两处屯粮地,派人到处劫掠,然而很多地方都已经被过了不止一遍,这次小西国不给人留下半口余粮,逃难到陈州的人更多了。

其中果然有几队人马假扮难民来诈城门,被李浪识破,一通乱箭射死大半。

云荷之计功亏一篑,培养的几百精锐全军覆没,不但没能退去小西国大军,反而害得黎民百姓遭殃,加上有伤在身,忧思成疾,陈让一面顾着城防,一面顾着她,也是心有戚戚,这个冬天特别冷。

冰雪消融,枝条吐绿之时,一直没有小西国军队来到,云荷也已经痊愈,陈让松了口气,但又有消息传来:小西国增兵两万。

看来这小西国这次是铁了心要拿下云州城,这其中靡费巨大,到底是什么缘故值得他们花如此大的代价?

这样下去,云州城中粮草尽时,就是城破之日,要么就是举城投降,云州城一破,陈州城也早晚要破。

众人在城主府商议,如此境地,都有些焦躁了,陈潘两家只是拼命操练水军,闷不说话。

李浪拍桌子说:“我听说小西国全民皆兵,我们也来个全民皆兵,把陈州境内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一下的人都征调了,抓壮丁充军,跟云州城内外夹击,与小西国决一死战。”

云荷摇头道:“这种临阵强凑的乌合之众,不知道要操练多久才能用,如果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就这样做了,还可能勉勉强强,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李浪气呼呼的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成?”

这时李伯源走了进来,说:“还以为不用我操心了,看来还是不行。”

陈让大喜,说:“老伯,有什么好办法?”

李伯源摸了摸胡须,说:“你们就想着云州这一边,也不想想小西国这次围困云州城,已经是倾巢而出,国内必然空虚。”

陈让眼光一亮,拍手说:“老伯一句话点醒!我带百十个精锐潜入小西国境内,叫他们后院起火。”

李伯源看了一眼云荷,说:“百十个都多了,你就带着她,扮做游山玩水的最好。你能刺杀一次百里仓木,就不能刺杀一次归海明么?”

众人决计一番,云荷说:“那陈州城的防卫,就要世伯多费心劳神了。”

李伯源点头说:“不妨事,包在我身上。”

云荷看着他笑道:“世伯这是想支开我们二人,好趁机夺回陈州城吗?”

李伯源吹胡子瞪眼:“你这妮子一肚子心思倒是细密,但你这么多疑会折寿的。”

云荷眯眼笑:“我就是故意说破了,好让世伯断了这门心思。如今陈州城势成累卵,想必各大世家也明白事理,不会乱来。”

这时潘月璇从外面游廊上走来,脚步轻盈,裙袂飘飘,如同蝴蝶翩跹而来,与往日大不相同,李伯源指着她笑道:“你们带上李浪,再带上她,这样一来,即使陈家不识时务推诿扯皮,潘家也会竭力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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