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少奶,先歇息一会儿吧,一会儿粥熬好了我给您端过来。”王妈站在了慕夭夭的床边,对脸色苍白的慕夭夭心疼不已。
知道少奶刚刚流产,王妈比丢了自己的亲孙子还心疼。
“医生已经来检查过了吗?”林瑾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刚从公司里回来的他,一回国便迫不及待的去公司里过目一遍,发现一切没异样之后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少爷,医生已经来过了,说少奶一切无恙,只是身体因为失去小少爷而元气大伤,一时半会还难以复原,需要细心调理。”王妈说着揩了揩自己眼角的眼泪,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王妈,那少奶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林瑾拍了拍老妈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少爷的心意王妈能够明白得到。
“我知道了,少爷。我现在就去给少奶熬粥。”王妈退下以后,林瑾半跪在了慕夭夭的床前,用手紧紧握住了慕夭夭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起来。
“夭夭,你好好静养。回到了家里,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林瑾深情的眼神通过手延凝望向慕夭夭。视线里尽是不忍再让她受一点伤般的怜惜和疼。
“林瑾,我想去见李夏至。我要弄明白白合为什么要害我,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死得这样不明不白。”慕夭夭咬紧牙关,一字一滴血的说道。
林瑾知道她心在痛,尽管医生早就说过了不能让慕夭夭触景生情。但是林瑾明白,不让她去一次,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那好吧,我陪你去。”林瑾放在慕夭夭手上的唇依然没有移开。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慕夭夭知道,如果林瑾陪自己去的话,李夏至肯定不会说真话。
林瑾的眼光依然丝毫没有离开过慕夭夭的脸上。
“好吧!”半晌,林瑾才吐出了这么一句,暗中他自然会派人保护慕夭夭。
晌午,太阳光耀眼得刺目。慕夭夭戴着的厚厚的墨镜下遮住了黑色的眼圈。世界上再好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了她的憔悴。
没有什么东西比失去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还大。
走进了咖啡馆里李夏至早已整装待发坐在了那里,正在翘首以盼,盼着慕夭夭的到来。
“夭夭,好久不见。”等到慕夭夭进来,李夏至立马站了起来,一副恭敬的样子,帮慕夭夭拉开凳子。
“夏至,你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坐了下来,慕夭夭摘下墨镜,平静的眼神直视着李夏至。
“夭夭,你瘦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李夏至眼里溢满了湿润。
“告诉我,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害我?”慕夭夭语气依然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里笃定的力量。
“白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慕夭夭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睛里有着不可逼视的威严。在那样的威严下,李夏至显得很窘迫。
“夭夭,对不起。是我没管好白合,早知道她有神经病,就该管住她不让她乱跑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去找你的。”李夏至难以言说,无法面对慕夭夭的眼睛。
虽然李夏至也明白到自己有点阳奉阴违,暗暗感叹这“借刀杀人”这一招是天意。想当初娶白合也是家里的意思加上一时之间的新鲜。
没想到后来才知道原来白家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名存实亡、气数已尽的豪门没落贵族。对于李家的发展实在是顶不上什么用处。与此同时,一个更惊人的秘密随着慕夭夭和林瑾的交往,被李夏至发现了。
“你是说白合有神经病?真的假的?”慕夭夭警惕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李夏至,她自然不是傻子,一个好好的人,若然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傻子呢?
“是的,夭夭。我和白合的孩子流产了,自从白合失去了孩子以后整个人就变得神经叨叨的,总觉得是别人把她的孩子害死,所以自然而然就赖上你了。反正白合就是一个神经病,说千句万句也是我不好,如果我把白合管好了,也不会害到夭夭你……”李夏至说不下去了,凝滞住了自己的语言,低眉不敢看慕夭夭的眼睛。
这样一席话竟然噎住了慕夭夭,让她上不去下不来,明明很想发火,但是面前的李夏至甚至竟然好像让人生气不起来。
眼前的李夏至看起来这么的无辜,好像不是他的错,是呀,他也不想的,能怪他吗?李夏至也是无辜的,白合是个神经病更是无辜,谁都是无辜,那谁不无辜?她的孩子不无辜吗?谁又替她那死去的孩子埋单?
慕夭夭腾地站起来,她再也坐不下去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就往外走。李夏至立马站起来跟了上去。刚想握住慕夭夭的手,就听到不远处一远一近的两个黑衣人正在“咳咳”的猛然咳嗽了几声,李夏至明白到有保镖跟在慕夭夭的身旁,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谄谄的看着慕夭夭离去。
“少奶,现在我们去哪里?”林瑾的贴身保镖林刻回转头来对慕夭夭说道,自从慕夭夭和林瑾回国以后,林瑾便立马安排林刻寸步不离的守护在慕夭夭身边,只有这样,林瑾才能放心。
“是回家吗?”目睹了少奶的忧伤,他也知道少奶此时心里不好受。
“不,我想去教堂。”慕夭夭平静的说了那么一句,戴上了墨镜。自从失去孩子以后,慕夭夭几乎每周都要去教堂诵经,给孩子祈福。
林刻便载着慕夭夭一路往远离市区的教堂处驶去,这里地处偏僻,但是环境却十分清幽,让人来了纷乱的思绪很容易便平静。
“到了,少奶。”
慕夭夭便推门下车,林刻和几个保镖守护在教堂外面。
慕夭夭双手合十的站在教堂里面,虔诚的望着天主,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了起来。她在心里默默的诵着经,祈祷在那边自己的宝贝能够一切都好。
每一个夜不能寐的日子里,慕夭夭就靠白天默默的诉讼经文、来到教堂聆听主的教诲来得到救赎。
她明白到每一种生命的相遇都是一种缘分,以一种方式离去的生灵一定会在另外的地方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