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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山

庆历二十四年春,北方游牧民族建族在首领王极的率领下,大举入侵庆国,短短一个月,五十万铁骑势如破竹连下庆国北部州郡十六城,一时间,举国震惊!

随后三年,建族大军攻城拔寨,连克连捷,陆续占领黄、淮以北大片土地,整个中原,尽数落入敌手,庆国不得不迁都至金陵,依靠淮水与敌相持。

建族身为游牧民族,在水网密布的江淮平原失去了优势,不得不停下来造船练兵,同时巩固已经占领的大片土地,补充兵员。

至此,建庆两国正式展开拉锯!

……

武当自古就是道门圣地之一,千百年来,无数习武修道之人在武当大大小小的山林间修行,正所谓:远望险峰连,白云系坳间,万山朝贡处,暗里隐神仙。

一座远离武当主峰的陡峭山头上,几株老松毅然矗立,整日里风吹日晒,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么贫瘠的山头,本该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这树旁却有破败的茅土房三间,房子周围稀稀落落地开了几块菜地,虽然上面的菜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还是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增添了几分人气。

朝阳初上,初春的晨雾还未散去,茅屋顶上便升起了淡淡的炊烟,融入茫茫的雾气中。

没过多久,便传出一个老年人的唤声:“无痕,起床吃饭!”

陆无痕坐在床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走出卧室,从中间客厅门口的水缸里打了瓢水簌了簌口,随后走进客厅在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对面坐下,也不嫌简单,无精打采地抓起馒头和筷子就着咸菜喝着没有几粒米的稀粥。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咸菜清粥馒头,一老一少却吃得香甜,显然已经过惯了清苦,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白。

无声地吃了一会儿,须发已经半白的陆清风对陆无痕道:“等会儿吃完饭,你就下山去吧。”

陆无痕有一口没一口的咀嚼着咸菜道:“上次换回来的油盐不是还有吗,怎么就要下山,是要换布匹吗?也是,咱爷俩身上这套都穿了一年多了,也该换换了。”

陆清风放下碗筷道:“不是,为师准备让你下山历练,短时间帮,别回来了。”

陆无痕扒拉粥米的动作一顿,未醒得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睛道:“您老人家终于肯当走下山了?”

陆清风闭眼端坐着道:“十几年了,该教的,我都已经教你了,已经没有多少可教的了,至于学了多少,那是你的事,下山去吧,想要继续学习,只有亲身走一趟江湖了。”

“哦吼!”

陆无痕撰着拳头兴奋地跳了几下,也没心思吃早饭了,回头看着陆清风道:“那老头你总得给点神兵利器吧,不说威力无匹的法宝,削铁如泥的宝剑总得有个十来把吧?”

陆清风气得拍桌吹胡道:“滚!你真当为师是神仙不成?宝剑没有,法宝更没有!”

说罢,丢给陆无痕一个包裹。

陆无痕打开一看,是一些换洗的新衣服,看来老头是真心让他走了。

陆无痕面露难色道:“老头,你看我这第一次出远门,总得有点防身的兵器吧?”

陆清风叹了口气,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把长剑。

低头抚摸了一会儿剑鞘,陆清风把剑丢给陆无痕,有些不舍道:“用完了记得回来还我!”

见老头如此珍惜,陆无痕心知此剑不赖,接住拔出来一看:“什么破铜烂铁,怎么断了一截?”

陆清风没好气道:“不要还我!”

陆无痕哪里肯,屈指一弹剑身,声音清脆,果然是好剑,陆无痕好奇道:“老头,这剑应该不是普通的铁剑吧,怎么会断的?”

陆清风淡淡道:“被人用手指夹断的。”

陆无痕用食指和无名指夹住剑身使劲折了折,不起眼的铁剑几乎没怎么弯,心中更加惊奇了:“是谁,几流高手?”

陆清风不耐烦道:“还你屁事!吃完没有,吃完赶紧滚,不想走就就在这给我养老吧!”

陆无痕一个箭步就跳出了门外,开玩笑,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书中才存在的世界,他早就想去外面见识见识了,以前小,老头总拿他年纪说事儿,等长大了一些,老头又说他学艺不精,如今算算,他在这个世界的年纪已近二十了,老头终于答应让他下山,怎么可能错过?

“哦吼!”

陆无痕怪叫一声,几个起落间便跃下离山顶几十米的陡峭石坡,沿着山脊上时有时无的石路飞快地向山下的山林冲去。

陆无痕身形轻盈的在树与树之间闪跳,两边的树木飞快的从眼前掠过,山顶上破败的房屋越来越小。

待下到一块略微平缓的坡地,陆无痕瞬间止住身形,转身看向山顶,一道身影定定的站在崖边望着这个方向。

陆无痕愣了愣,跪下身体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等他再望向山顶时,陆清风的身影早已不见。

陆无痕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背上包袱手提着剑向山下大步走去。

既然来到这个梦想中的武侠世界,他陆无痕绝不可能一辈子隐居深山,这美好的大千世界,他没道理不去看一看。

侠女们,我陆无痕来也!

陡峭的山峰渐渐被云雾阻挡,直至再也看不见。

遥知白石室,松柏隐朦胧。月落看心次,云生闭目中。五更钟隔岳,万尺水悬空。苔藓嵌岩所,依稀有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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