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辞虽然出手狠毒,性格孤僻,但是有一点很特别——她从来不会过分在意名利、金钱和权力,她将杀人当作乐趣,却从不专门找人比剑,她与一点红不一样,她为了杀人可以不择手段,不遇见对眼的连自己的剑都不屑拔出。她活得很自在。
她继续道:“从来不是剑杀人,是人杀人。若剑只为杀人,自然无论那人天资多高,用功多勤,剑法都不能登峰造极。我未入那所谓的‘邪道’,只是你的剑法却颇入‘邪道’……”
“邪道?”一点红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不太明白。
“那所谓的‘邪道’并不是说剑法是否狠毒不留余地,而在于执剑之人的剑道。”席辞呷了口茶,道。
一点红若有所思。若在以往,他是绝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前些天与楚留香交手,也让他的心境有所改变。
“你的剑法自成一派,想精进却也不难。”
“你我素昧平生,为何与我说这些?”一点红是追求剑道的,否则也不会说出“我杀人总希望他们用剑”的话来了。
“我早说过了,我想与你交个朋友。”
一点红不答话了。
席辞也没指望他这会能答应,如一点红所想,她的确是个怪人,对于交朋友的事,她觉得一点红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至少她要杀人,绝不会像他那样光明磊落。
此时天色渐晚。
“公子,晚膳已经备好。”
“红兄,请。”
席辞这样一叫,一点红万年不变的冷脸竟微微变色,毕竟席辞比他成名早了十年,已是前辈,难不成年纪比他还要小么?只是一点红素来不喜多话,便没有出声。
席辞没有多想,边吃边说道:“待会儿我要去常春楼。”
一点红也不奇怪她为什么要去妓院,只答了一声“好”。
天一擦黑,常春楼便点起了灯笼,楼内灯火通明。
二楼包厢内。
只见一名侍卫打扮的人递上了两封信,席辞挥退了他,拆开信封。
“这几天天一神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我让人注意神水宫的动静,而且顺便查了这件事。”
她看着信,若有所思。
“这几天神水宫的人恐怕会来找你。”
“找我?”
“嗯。”她笑了笑:“我们的合约又没有规定要连续十五天,而我随时都有空。”
一点红猜出神水宫找自己恐怕与楚留香有关,而他欠下的命还没还,总得找楚留香的。
“信上说南宫灵被天一神水毒死,而毒死他的人恐怕就是他的亲生哥哥——伊枫。”席辞一边烧掉信一边说着。末了,她又问:“我看你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么样,有没有认识的姑娘?”
一点红冷冷地看她一眼,没说话。席辞见他不搭腔,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带他离开了常春楼。
第二日。
一点红起得比席辞要早,也早早地用了早饭。连席辞也感叹自己不如他勤勉。即使是她做杀手的时候,也绝不会定时定点起床,虽然睡眠浅,但是绝对是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