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忍不住道：“公子？”
楚留香道：“席兄！”
席辞微笑道：“不过我没有说要去呀。”
她笑了笑，接道：“老头儿，你可真是尽出些馊主意，难道非要死人才能到蝙蝠大殿？”
楚留香道：“莫非席兄有什么好办法？”
席辞道：“办法有的，只不过不知道奏效与否，不是说刚才那里黑油遍布吗？既然黑油可以烧着，何不用它做引子。”
楚留香道：“对了！把衣服浸在黑油里就能当引子。”
两件衣服很快就被黑油浸透了。
金父将炸药裹在里面，留出一块长布片作引线。
还是勾子长和席辞点火，原本大家的火折子全湿了，如今的火折子是李玉函夫妇带来的。
黑油烧得很快，不过勾子长和席辞跑得更快。
果如金父所说恰好炸开了一个洞口。
洞口尽头是一块大石头和一些碎石，透出几点亮光。
后边下方是一个房间，恰巧有几个人说话，看样子是放拍卖品的地方。
“下面轮到西湖大师的，及八省巡抚的头，和五虎门的武功秘籍，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几人将碎石搬开一点好听得更清楚。
此时又有人进来。
“这是楚留香他们的武器，听说死囚室出了事了，你们小心一点。”
“你们出大殿门的时候，记得把手提灯吹熄。”
“知道。”
房门合上了。
石头也被搬开了。
大家都看得清楚，他们的武器正被人拿在手上看。
席辞蹙眉道：“这些人也配碰你的剑？”
这时候脚步声已经远去了。
大家都一跃而下，夺回自己的剑。
混乱也在几息之间平息。
楚留香道：“我们马上换他们的衣服，到大殿去。”
换他们衣服很快，也很简单，好在这些人都是蒙面的，正好遮住楚留香他们的脸。
席辞道：“你们先走，我想先把手擦一擦。”
金灵芝、金父和哑仆没有下来，此时他们也不见了。
一点红示意楚留香走。
这里正好有一样东西——天山冰泉。
听说天山冰泉泡的茶是世上最好的茶，此时它也不过沦为洗手水而已。
刚才衣服上沾满了黑油，席辞和勾子长的手自然也沾满了黑油。
粘稠的，乌黑的油状污垢黏在手纹上，用这泉水正好洗干净。
刚才两个人都很默契地用左手拿炸药。
而她留下来，当然不止是为了擦手。
雪洗剑，剑如虹，公子如虹。
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雪，还是血。
——
殿门还是开着的，众宾客已然作鸟兽散去。
“楚留香果然名不虚传，后会有……”话犹未尽，他却忽然倒了下去。
一柄剑正好没入他的后心。
“原随云，果然是你。”杀那东瀛人的正是刚刚踏进殿门的席辞。
一路到此，她原本洁白的衣袂也不免沾上点点血渍。
众人大惊道：“原随云？”
谁能想到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竟然会是臭名昭著的蝙蝠岛的主人，做着杀人放火的勾当。
蝙蝠公子见身份被道破，揭下面巾，惊异道：“你怎么晓得是我？”
席辞冷笑道：“毕竟我不是个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