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人家说我是骗子。”
“从来没有一个活着的人骂我是畜生。”
“我不杀你,就因为我不会免费杀人,而且我杀人也要在我喜欢杀人的时候。”
三句话,成功地增加了席辞对一点红的感兴趣程度,以至后来目睹一点红与楚留香比斗。
从而了解了二人的身份——一个“盗帅踏月留香”,一个“着求杀人手,但寻一点红”。
“你记着吧,我一点红欠你一条命。”
“我一点红欠人家的东西,从来不赖债。”
她想,她很久没有遇见这样有趣的人了。
长得冷、气质冷、说话冷的孤傲剑客。
光明磊落杀人讲究的杀手。
实在太少见了。
楚留香虽然风流倜傥,俊美无铸,也万万不及一点红对她的吸引力。
思及此,她一边抚摸着隼钰,一边道:“本来我也想请香帅过来喝酒,可惜他回船上去了。”
继而她笑道:“有人等着的人真是不一样。一点红,你说是不是?”
一点红道:“我看常春楼的公子不都在等着你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始终是平静而淡漠的。
那种感觉,在旁观者眼中就像一个人一本正经的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咳……咳咳咳。”席辞猝不及防,呛了口茶水。
她摸了摸鼻子,干笑几声:“让红兄见笑了。男人能找女人,女人当然也能找男人。”她心中嘀咕:在常春楼不过调笑一句,竟然还记得。
席辞越想一点红的话越觉得一点红有意思。
(从来没有人能这么与她说话,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划掉
一点红见她并不否认,有些讶然。
毕竟去青楼的女人不少,敢承认的却并不多。男人可以说“风流”,女人就是“放荡”。
父权社会,向来如此。
一点红看向她,微笑道:“既是公子,风流一点儿,也没有错。”
很显然,席辞和一点红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席辞也笑了,她不禁捏了捏隼钰。
隼钰觉得自己的毛也许有点儿炸开了,忍不住想跑到更高一点儿的地方去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他听到了带有一丝威胁意味的声音。
“你要是再抓破我的衣服,就把你的指甲剁下来——”
隼钰立马怂了,停下他作乱的爪子。
隼的体温很高,在冬天完全可以当个暖手炉,但是在秋天就显得有些热了。席辞捏了捏隼钰的大翅膀,示意它飞走。
她听见她的声音说:“明天是我练剑的日子。”
席辞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剑客,因为她一个月竟然才练一次剑。
一点红道:“不知公子几时练剑?”
“几时醒,便几时练。”
*
一点红从未见过这样特别的女人,就连像她这样的男人,天下间也没有几个。
她很年轻,正因为年轻,才愈发显得她在剑道上的天赋之高。她很自由,也很洒脱。
自由,这对于常人来说,多么珍贵!这对于身处秘密组织的人来说,多么遥远!作为女子,她不需要读《女训》《女诫》,不需要学习女红,不需要受这世俗礼法的约束——她比这世上的女子要幸运得多,她的出身,她的天赋便已决定了她可以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