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晚霞布满的天空时,秦家村又开始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几百人在村中央的晒场上,热热闹闹,说说笑笑间,手脚也不停歇。
偶尔还一起弯个腰转个圈儿,参与其中的人,练得热热闹闹,不亦乐乎。
旁边的人,看的一脸懵,大都摇头叹气“这些人,简直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慌。
就这样跟玩儿似的,就能强身健体了!
这得多消耗多少粮食啊?简直是粮食多的吃不完,瞎糟蹋。”
人群中的李大虎也郁闷不已,明明这么好的事,这些人竟然都不相信。
就连二弟也是,怎么说都不信,真傻,都不知道试试,光会在那瞎叨叨。
还是他聪明啊!别看这些动作简简单单。
做起来跟玩儿似的,但也只有连作三天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他要不是在家闲的没事儿,想来问问什么时候进山。
碰巧看见他们的举动,一时新鲜跟着学了学,一天两天不知道,连着三天练下来,他就跟得了宝一般,天天跟着练。
“一群傻子,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多好的事儿呀,这是啥东西没要,让旁观,让跟着学。
这一群傻了吧唧的人,还来笑话别人。”想着想着李大虎直接嘀咕出声来。
刚说两句,赶紧又跟着认真学起来,这练的好处可真是,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啊!!!
“三华娘啊!你这练的怎么样啦?我跟你说啊,你最该好好练练。
就你这看起来,柔柔弱弱,干啥活都没力气的样子。
最该多练练,说不定你练好了以后,力气就大了呢。
省得,你干起地里活来,都不如个半大孩子。
干起家里的活,都不如你闺女麻利。
你这样哪像农家媳妇啊,跟个娇小姐似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形微胖,个子不高,肤色黝黑的中年女人。
她口中的三华娘,三华是秦悦哥哥秦子西的小名。
这一番劝说,让周围的人都听得出,她这话一点也没安好心。
只见她一张圆脸上,那双三角眼里满是恶意,圆圆的鼻头下一张丰厚的嘴。
说起话来嗓门洪亮,生怕她说的话,别人听不见一样。
脸上却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众人的眼中,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只见一个矮肥黑,嗓门又大的女人。
对着个身材纤细,容貌秀美温婉,肤色白皙里又透些微黄,嗓音轻柔,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女人。
说着一些自以为,为人好的话。
反倒显得,那高嗓门的女人,更加的粗鲁了。
当然这也都是众人的想象,只见那,看似柔弱的女人一开口。
就知道这不是好欺负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
“虎子娘,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操心,你家小麦小草吧。
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都叫你一声娘。
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瘦的。风大些都能刮走了,跟你简直不能比。
今年冬天的冬衣,你应该给他们做了吧?
别又像去年似的,大冬天那么冷,孩子连件棉衣都没有。
这可比我多不多练几遍,重要多了。”声音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
这话一出,众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麦和小草,两兄妹瘦的都快皮包骨了。
瘦小的身子,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四肢细的跟竹杆儿似的,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了一样。
一看见这这两个孩子,众人谴责的眼光,看的那胖女人,有些不自在。
“这年景谁家又有多少吃的,能养活就不错了。谁看不惯谁领回家养去。”那胖女人李春花,脸皮较厚,面对众人谴责的目光,也只是有些不自在。
别的一点不在意,但也不说人短处了,赶紧自顾自地忙活自己的。
这些插曲不并不能挡住,村民们对强身健体的火热追求。
又都自顾自的,比划起来,毕竟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
只要不是太过分,村长都没法说什么。
只能谴责的,看两眼说两句,现在这时候,就算想帮也得手里有粮,想发善心,也心有余力不足。
话说回正在家苦练的秦悦,可不知道晒场上的这一番插曲。
只知道今天晚上,原主娘张盼,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脸色格外难看。
什么也不知道的秦悦,也不理会她,她这一套可伤不到秦悦。
只是有些奇怪,自从秦老太提出,让他们夫妻俩,不要再管秦悦后,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对秦悦摆脸色了。
想开也就不去想了,在家里人又全部都入睡后又练了好一会儿。
才贴了张隐身符,去了三叔屋里,明天又要去大青山了。
这次一去又不知道,要待几天才能出。
进山前,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重伤没醒的人。
啥办法都用上了,他身上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实在不知道这人,怎么还不醒。
轻轻地打开了门,幸好没插门,要不然还得浪费一张穿墙符。
屋里点了一盏油灯,一灯如豆的火光,照的屋里,朦朦胧胧不太清楚。
先给他灌了一杯灵泉水,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
伤口上的黑色已经渐渐褪去了,也有了结疤的预兆。
怎么人就是不醒呢?检查好伤口后,给他盖上了薄被,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纤细的手腕一下子被犹如铁钳般的火热大掌抓住了,吓得秦悦猛然一惊。
一个用力想甩开他的手马上离开。
刚抬脚就想起来这人现在好像看不着她,跑什么跑?
用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还甩不开。
再继续用力,肯定会挣开对方身体的伤口。
秦悦只能转身看着上一刻还昏迷不醒的人,却对上了一双既锋利又淡漠冷然的双眼。
被他锐利的眼神看得心砰砰直跳,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不是确定对方是看不见她的,看他这锋利的犹如实质的眼神,还真以为他什么都看得见呢。
这人刚醒来应该还没清醒吧?
只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下一双锐利的鹰目如千年寒潭般。
冷如寒冰,黑不见底,平静无波,一点也不像昏迷了好几天刚刚醒来的人。
看着秦悦的方向,高挺的鼻梁下刀削般的薄唇开合间说出的话更是让秦悦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是谁?”
昏黄的灯光下,屋里除了躺在床上的人什么都没有。
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惊慌惧怕声音淡然的没有任何起伏。
“是人、是鬼、还是妖?”
慢条斯理的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抛出。
“你有什么目的?”尽管问出来的问题得不到回应,对方依然笃定的继续发问。
你这些天给我喝的是什么?”好几天的昏睡让他的声音,暗哑低沉的仿佛离远一点就听不见了。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会说话吗?还是不愿意说?”见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他凌厉的剑眉微皱。
你不说话,我就不松手了。”最后这一句话还说的格外认真。
听的秦悦有些好笑,看着这人有着一张刚毅冷峻的脸。
身上的气场也冷厉肃杀,眼神锋利的如利剑仿佛能看破一切似的。
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好笑呢?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然无波,绷着那张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的脸。
仿佛任何情况下都打破不了他那淡然的表情。
无惧无畏的好像他手中抓着的无论是什么都不能让他有任何波动。
这让原本想甩开他的手,直接离开的秦悦,勾了勾嘴角无声的坏笑了一下。
“一个救了你的人,可以松手了吗?”声音刻意被压低,没有任何辨识度。
让人分不清。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要任何的报酬吗?”依然抓着秦悦的手,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可能是觉你长得好看,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你可要一直这么好看哦,说不定你下次有危险的时候还能被救呢!
说完了,我要走了,你抓再紧也抓不住别白费力气了!”声音中充满了调侃。
话音刚落那人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只是那只手抓的再紧,依然没能抓住什么。
下一刻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
寂静的屋里落针可闻,呼吸和心跳都听的那么清楚。
渐渐地握紧空了的手,片刻后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
仿佛那一瞬间乱了呼吸的人不是他一样。
唯有口中残存着清凉的水,让他知道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悄无声息进了空间,又悄无声息的出来。
还是没省掉那张穿墙符,因为她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现在想要出去,可不是要穿墙而出吗?
寂静的深夜里走在院子里,凉飕飕的,到处都静悄悄的,秦悦迈着轻盈的步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回到了房间。
却不知那在她以为,看起来冷漠淡然的眸子里,在抓住她手时,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却在她离开时脸上的淡然被复杂的情绪代替。
身上的气场强悍冷厉到无所畏惧的人。
会因她起了不小的波动,连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皱眉头的人,都因她皱了眉头,乱了呼吸。
可惜这麻溜离开的人,没有看见那人在她离开后的表情……
回房后赶紧上床准备入睡,原以为会和前几次一样很快回来,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
明天还要早起进大青山,可要赶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