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之中,皇后娘娘坐于主位之中,太后则在一旁坐着,杨贵妃次之。
“母后,今儿可要指望您给孙儿们的婚事多掌掌眼呢?”高皇后笑道。
“我年纪大了,皇后和贵妃看便是了,我老太婆的眼光怕要跟不上咯。”裴太后笑道。
杨贵妃有个贴身的宫女叫作染画的,悄悄走到贵妃身后,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贵妃原本正在把玩手上的一串珊瑚珠子,一听染画汇报的事情,手上的动作停了。心想,这皇后太后二人早就合谋好了一切,这会儿倒在这儿唱起大戏来了。也不动声色,打算看看这两位究竟能演多久的戏。
秀女们一个一个按照内侍叫到的名字走入选台。选中的赐玉如意一柄,未选中的则赐玉环一只。
能送到皇后娘娘面前的都已是大浪淘沙过数遍,留下的几乎都可算是美玉了。一众人看下来,留下大半。其余的都得了赏赐,打发出宫。留下的皆是喜笑颜开,被打发的也难免掩面抹泪或号啕大哭的。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哟,这不是睿王妃嘛?”杨贵妃起身,将那一排修女看了一圈,最后停在秦韵贤身前。秦韵贤脸色微红,露出羞赧之色。
杨贵妃接着道:“你说这睿王也真是,这犯错也真是时候,放着这么个如画一般的人,自己倒被陛下贬到边关大营去了。这也不知道几时能回京完婚。”
秦韵贤此时有些无措,也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贵妃,今日不过是选入秀女,秦小姐虽说已赐婚给睿王,可毕竟还未完婚,你这么说要叫秦小姐不好意思了。你可饶了这孩子吧。”裴太后一脸慈爱道,这神情分明如同民间的老太太护着准孙媳妇儿一般。
“太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口无遮拦了。不过说到这里,臣妾倒是有些好奇了,我听说裴家也有位小姐进入殿选了,可竟没有瞧见呢?”杨贵妃道。
皇后和太后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神色。
皇后笑道,“要么说贵妃慧眼如炬呢,我呀看着那孩子很是喜欢,就私下做主给太子作侧妃了。”
“皇后,这就稀奇了,你既那么喜欢那孩子,干嘛给太子做侧妃,直接太子妃不就完事儿了?还是您觉得裴家的女儿配不上太子妃的头衔?”杨贵妃笑道。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那边裴太后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冷声道:
“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国主,如今的太子妃便是他日的皇后,需有母仪天下的威仪,裴家那丫头我是知道的,气度还差点儿,皇后安排得也是合适的。管他裴家高家还是你杨家,配不配得上都得要陛下和皇后做主,哪里轮得到做臣子的多嘴了?贵妃,你此番话讲得可多有不合时宜。”
一见太后娘娘的怒色,杨贵妃终究还是收敛了一些,“我不过就是一时玩笑罢了,太后娘娘和皇后怎的还真就当真话在听了?不过,今日不管是睿王妃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可都来出席今日的殿选了,可偏偏这位太子侧妃,竟然人都没有出现,我只能说这裴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要是还有机会,我可真想替咱们杨儿也争取一下呢。”
“行了,今日就先这样吧。秀女们也都折腾一天了,且都安置了吧!各宫各皇子府中的人选择日由鸿胪寺行册典。”裴太后不愿再与贵妃废口舌,草草宣布秀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