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等着张梅的答复,可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答复他,朱猷楠等了一天,直到晚饭时依然没有回音,他也不敢跟她说话,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直打鼓,晚饭后他彻底绝望了,于是他跟刘强同学打了个招呼,说自己不舒服,回宿舍了。刘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从来不撒谎,心里直发虚,怕刘强看出来,逃也似的回了宿舍。
当下第一节课时,同桌庄绪回到宿舍,对我说:“班长,张梅叫你去上晚自习。”
“我不舒服,不去了。”
“张梅说,假如你不舒服,那就下晚自习在过去,她有几道题想问你。”庄绪又说。
“那好吧,过会儿我好点儿就过去。”
朱猷楠不知道张梅会给我什么样的答复,但我知道张梅是想跟自己谈谈,但无论如何,他是该与她谈谈,否则自己也就完了,考学恐怕也就没希望了,朱猷楠等待着下晚自习,可越是着急,时间过得越慢。好不容易等到晚自习后,等同学们陆续回到宿舍,他才往教室走。当走到教室门口却正好碰到辛玉英,她问我:“猷楠,怎么没来上晚自习?”
“啊,我晚饭后不舒服,没过来。”朱猷楠不自在地说。
“不要紧吧,你看你脸色也不太好看,要注意休息,复习这么紧张,可别病了?玉英关切地说。
“不要紧,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我感激地说,真的还有人关心我,他感到了自己的存在。”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朱猷楠点了点头。
朱猷楠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今晚也只有三四个夜猫子还在学习朱猷楠找出几本书来在看。这时凳子被碰了一下,他一回头,张梅递给他一本书,他接过书翻了翻,里面有一张纸条,写着:过一会儿送我,好吗?朱猷楠把书放在课桌上,然后拿出作业本做晚上该做的作业。这时程帷幔过来叫张梅。
“张梅,做完作业了吗?走吧。”
“你先走吧,我还有几道题没做,我过会再走。”张梅说。
“那我先走了。”
“你先走吧。”
程帷幔独自走了,朱猷楠继续做作业,当他把最后一道题做完时,教室里只剩下我自己了。张梅与张晓英一起出去了,大约是为了避嫌吧?她们出去时教室里还有朱猷楠、刘强、陈勇三人,而此时只剩下他自己了。他独自坐在教室里,显得那么孤单、那么寂寞,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表,10点34分,学校规定熄灯时间是9点,可为了照顾毕业班,也不能超过10点,朱猷楠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张梅正拿着几本书站在门口。
“你怎么站在门口?”我问。
“我在等你。”
“可我在教室里等你呀!”
“我还以为你看见我了呢!”
“教室里亮着灯,外面又是黑的,我怎么会看见你呢?我以为你还会回来呢!”我似乎在发脾气。
“对不起,朱猷楠,我们没想到这些,让你着急了。”张梅赶紧说。
朱猷楠最怕张梅这样,最怕别人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最怕当自己无缘无故发脾气时,而她却在向自己作检讨。
“算了,走吧,是我不好。”朱猷楠对她说道。
他们走在送她回去的路上,一时无话可说,朱猷楠也不敢贸然问她。
“朱猷楠,你怎么不说话?张梅突然问。
“你不是也没说吗?”我说。
“对,是我,是我让你送我,是我不好。”张梅似乎有点生气。
不知怎么了,今晚朱猷楠为什么老想发脾气。
“张梅,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的心情不太好。”
“没事,是我不好,我早该给你答复,可你得给我点时间啊。你看,这么点儿时间都不给我,今晚就装病不来上课了,这怎么行?复习这么紧张。“张没看了看他继续说,“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我也总不踏实,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当我接到你的信时,我的预感证实了,当时,我的心情很乱,朱猷楠,我们是学生,我不想这么早涉及这个问题。”
“既然你不想谈这个问题,那就算了,算我自作多情。”我叹了口气,声音异样的说。
“别这样,猷楠,你让我把话说完。”
朱猷楠没说什么,张梅又说,“可如果我说,现在把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等毕业后再说,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么放心?现在我还没说什么,你已经这个样子了。”
“张梅,你是不是直接地说?”他急于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好吧,猷楠,我是喜欢你并且以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没拒绝你,你就这样,好,不过你答应我,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一切等毕业后,行吗?我这的很细喜欢你这个人。”
“好吧。”朱猷楠听了很高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承诺,但是已经很高兴了,这就是初恋吧。
“猷楠,你一定要答应我几件事,一,千万不能一次而影响你的学习;二,这事不能对别人说,心里明白就行。答应我吗?”
“行!”朱猷楠这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丹却很痛快的答应了。
朱猷楠不管这算不算张梅对我的一种口头承诺,但在他心里,张梅已经接纳了他,就像她即将做他的新娘一样,他把她以作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已做好与其厮守一生的打算。
以后的日子,尽管他们已默认了这种关系,然而,在教室里、在同学面前,他们相反更加拘束,不像以前那样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反而很少表露什么。
可是初恋是什么呢?初恋更多的是苦涩、兴奋、苦恼、心累,还有懵懂无知。
之后发生了一件事,严重影响了朱猷楠的心境,毕竟初动情怀,心智还没有完全成熟,导致不能安静下来真正用于学习。
一天,张梅告诉朱猷楠,说每天晚上自习课后,总有人跟在她后面吹口哨,而且时不时还骚扰一下,朱猷楠很吃惊,而且很愤怒。自己的女朋友受到骚扰,简直是找死,朱猷楠已然把张梅当做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决定每天晚上护送张梅回去。张梅在她父亲单位住,而且只有两三公里。
连续几天,没有事情发生,张梅感觉不好意思,就对朱猷楠说:“也许没事了,以后就不要送了,太麻烦了”。
“没事,看看,既然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是要注意一下”。
有一天,朱猷楠故意让张梅在前面走,自己远远的跟着,果然走了一公里多,有三个人骑着小踏板,风一样冲着张梅就过去了,朱猷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撞上去,却骑着车围着张梅转起来,张梅吓得不敢动。
朱猷楠发了疯一样冲过去,冲着他们大喊:“你们想干嘛?你们是谁?”
他们也不答话,这时朱猷楠也到了张梅身边,一看竟然是欧阳新团、路宝山、张小二三人。
“你们想死吗?谁都敢动!”
“你能动,我们为何不能动?”欧阳新团知道今天撞破了,朱猷楠肯定会告诉学校的,所以干脆横起来。
“欧阳新团,你长能耐了”。
“那又怎样?平时怕你,今天既然到这份上就不怕了,大不了我们不上学了,反正我们也考不上”。
欧阳新团说着停下车,站在朱猷楠面前,张梅抓住朱猷楠的胳膊,小声说,“我们跑吧。“
“往哪里跑?我们跑的了吗?”
“是的,张梅我们要定了,你们也跑不了”。欧阳新团嚣张地说。
“好,那就来吧。”
欧阳新团三人就围上来了,三人对着朱猷楠就打,可知道,他们三个人平时就是小混混,欺负人都习惯了,打架绝对不含糊的,而且狠。但是今天遇到的对手是朱猷楠,前文交代过,朱猷楠祖传武艺,其曾祖以上那是远近闻名,即使到了朱猷楠这里没学多少,但是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了。
最终结果,朱猷楠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张梅家人知道后,为了怕张梅出事,立刻给张梅转学,凭张梅父亲的关系还是能做到的。这样朱猷楠跟张梅彻底分开了,却没有隔断两个人的心,几乎每天一封信,两个相爱的人不在一起,那种痛苦,作为初恋的人应该都深有感触,在这里不需赘述。
再后来,欧阳新团几个不上学了,时不时骚扰朱猷楠,朱猷楠跟张梅关系沸沸扬扬,而且朱猷楠天天想张梅,对学习造成了很大影响。结果大家都知道,张梅也没有考上很好的学校,朱猷楠考个省内一般的专科,两个人各奔东西。朱猷楠从此非常自卑,觉得自己对不起张梅,觉得自己给不了张梅更好的生活,给不了她未来,给不了她幸福,自暴自弃。
张梅通过很多渠道找过朱猷楠,朱猷楠就是不肯见她,两个人几年没有见面,但是彼此知道对方的消息,很多同学不断传递他们之间的消息。很多人为朱猷楠惋惜,朱猷楠毕业后进了L一家国营企业做了普通员工,从此一蹶不振。张梅进了B市一家企业卫生室做了一名医生。为此天各一方,尽管两个城市之间只有一百多公里,但是张梅的母亲对他们两个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坚决不同意他们两个继续交往,当然,朱猷楠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张梅,配不上她。
就这样很多年他们都没有结婚,不知他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