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正在房里安排明白迎客的事宜,听待女说白星晚要把饭菜送贤王府的话心中一惊,怕是那个死丫头知道了什么。想到那药是她费尽心思找来的,无色无味,连太医都查不出什么,她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
秦氏在后宅多年,能做到面面俱到,自是个不简单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即使心中恨,面上还是一副母亲责备孩子不懂事的表情,摇头笑道:“这孩子,想我了,直接说就是,扯上些其他的做什么”
说着秦氏放下了手中的册子,连忙往白星晚屋里去了。
看到秦氏带着笑脸、风风火火的赶过来,白星晚突然对她生出了佩服,面对一个不惜天天下毒也要害死的人,不仅能控制住心中的恨,还能做到笑脸迎人。
一进门秦氏就迎上了白星晚审视的眼神,感觉像是被看穿了,竟然有点不安。
“晚儿,都是母亲不好,只顾着忙你的婚事,没能来看看你”不管是真是假,母亲情深的话还是要说的,“想我了,直接说便是,扯上些其他的做什么?”
“母亲是想单独聊还是当着她们的面聊”
“是母亲糊涂了,竟不知是晚儿想与母亲聊些私房话”秦氏和帕子掩面笑了笑,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在吓唬自己,总之以防万一。
“那我开门见山的说了”她看了看摆在桌上没动的饭菜,“这菜里加了什么母亲最清楚,明白我就要出嫁了,母亲不给些银子我傍身吗?”
现在可以肯定她是知道菜里药,那又怎么样,白府可是她当家,找个人出来顶罪还不容易吗!
“傍身钱母亲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打算明白再给你的,你即着急,母亲回去就让丫头送过来”
见秦氏如此说,白星晚便看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想三言两语就打发她,没那么容易。
“母亲也不问问我要多少吗?”
“晚儿,给你办嫁妆已经花了府里不少银子了,你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你最是个懂事的,母亲就给你二十万两银票如何”
置办嫁妆是花了不少,倒也动不了白府的根基,加上多年来她经营有方,这些银子也算不得什么,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白星晚对古代的银钱没什么概念,虽然穿越过来已经一个多月,但吃穿都有人安排,也没出去花过钱,自然不知道二十万两是多少钱,但看秦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了给少了。
“一百万两”她想想了,给出了数字。
看来她开的价格是对的,因为她看到秦氏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一百万两银子,你就是把白府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秦氏看了看白星晚,心里盘算片刻后,咬咬牙道:“最多给你五十万两”
秦氏一副就这么多随便要不要的表情彻底惹怒了白星晚。
“我要一百万两黄金”
“那你还是把饭菜送到贤王府吧!”
要说是一百万两黄金,秦氏各处凑凑也有拿出大半,但她不甘心让白星晚得了这便宜。送去贤王府又如何,到时她自有说辞。
“你是不是想着这菜里的毒查不出来,就算查出来也可以找个人顶罪”白星晚一语倒出秦氏的打算,“查不出又如何?你能找到人顶罪又如何?贤王自在宫里长大,你以为妇人后宅里的计量他不知道?”白星晚见秦氏脸面发白,又补道:“何况,我身上还有你下的慢性毒”
秦氏一下子懵了,整个人摊到了椅子上。
“还有,谁说这毒查不出来,你怕是叫人给骗了”
秦氏给自己下的毒凭她也是靠医疗系统查出来的,就算是宫中的太医也不一定能查出来。不过能见到秦氏一涌而上的栽在小丫头手上的不甘心和当初就该直接毒死她的悔恨,让她吃了一个月毒饭菜的郁闷一扫而空。
悔!恨!两个字清楚的概括了她此刻的心情,这丫头竟如此厉害。
那药是自家母亲给的,自不会错,这死丫头莫不是在诈自己,又或者身边的人出了问题?罢了,花钱消灾吧!
“一百两黄金也太多了,实在是卖了整个白府也凑不出来啊?”虽然给钱已经是定局,但哪怕少一两她心里也能好受一点,“五十万两黄金如何,明日我先给你一半,剩下的回门那日再给你”
“好!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白星晚一口答应,还没等秦氏喘过气她又道:“我明白一早就要,银票!”
“这么多银子你就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哪里能凑到?”
五十万两黄金就是五百万两银子,钱虽有,但她要的银票,一个晚上的功夫要凑齐时间也太紧了。
“这就是夫人你的事情了,我明日一早便要看到银票”
白星晚从不个贪财的,要这么多钱纯粹是为了报复秦氏,至于让她一晚上凑齐主要是想让她没时间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日秦氏将一盒子银票送到白星晚手中时,白星晚还陷在没睡醒的迷糊中,接过盒子随手扔到了一边。气得秦氏差点没动手给她一耳光。
白星晚像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抬眼的看了看眼一脸倦容、眼圈黑黑的秦氏。
很好,是一夜未睡样子,她很满意。
一夜未睡东拼西凑只为将自己十几年努力的成果送到一个早就想弄死的臭丫头手中,秦氏哪里还有心情为她操持婚宴,对外说一连几日忙碌身子不行了,躲到自己房里生气去了。
白星晚天还没亮就被几个待女从床上拽出来梳洗打扮,于是,当各家小姐、夫人过来说吉祥话送礼物为她添妆时,当仍然一副迷糊的表情。
“怎么今日没带女儿过来?”
来的夫人都是冲着贤王妃的身份来的,且与她熟的秦氏又不在。拉着白星晚说了会吉祥话后,见她并不答理,便都围到了外间闲谈。小姐们都被白云初带到了花园招待。
“今日严尚书家小姐也出阁,你家女儿不也没跟着你不是?”
二人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两个王府同一天娶亲,可是愁坏了京中的达官贵人,一个是亲王一个是一字并肩王,虽说肖王府一直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起的。这谁家礼轻谁家礼重,该派家里长辈还是晚辈参加喜宴,还着实让京中贵人费了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