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丰见肖行止仍然在案前看书,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便又加了几盏灯。
“咳!……”许是左丰进门时带进了冷风,肖行止竟咳了起来。
“王爷,要不要找景公子来?”
“嗯!”
于是,半个时辰后左丰才提着衣衫不整的景铭回到肖行止面前。
景铭一边套着靴子一边骂道:“肖行止,你的人有病吧!大半夜的把我从美人怀里揪回来”
以前如此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有能替肖行止解毒的人了,还如此不分情况的把自己找回来,那可就是肖行止太过份了。
原来,景铭自是个贪酒、好色的,自从知道白星晚能替肖行止解毒后,便放心的时常夜宿青楼、酒坊。没成想肖行止仍然趋他被窝最暖的时候让人把他找回来。
“咳!……”见景铭如此,肖行止也只好用咳嗽掩饰。
左丰赔礼道:“多有得罪,还请景公子看看我家王爷”
景铭疑惑的瞧了瞧肖行止,“怎么?小王妃还没回来?”
听到景铭口中的“小王妃”,肖行止的脸色更难看了,“本王何时将你的份内之事交于王妃了?”
肖行止都如此说了,景铭只好乖乖上前号起脉,一边号一边瞧肖行止,又问道:“感觉如何?”
“只有些不适,是左丰太紧张了”
一边的左丰表示冤枉,找景铭可是他自己同意的。
“哦!是吗?”景铭明了肖行止的用意后,被从美人怀里揪回来的不悦一消而散,坏坏的看了肖行止片刻后,他哪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找的自己,分明是想找个借口,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他一脸调侃的看着肖行止道:“看来你又要毒发了,今晚我守着你,如何?”
肖行止又一次由衷的觉得留一个能洞查自己的人在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
景铭看出了肖行止心中该如何安置自己的盘算,要是自己再不说出肖行止想听的话,恐怕很难看到明天的太阳。只好妥协道:“还是请王妃过来吧!只有她能解你身上的毒”
既然景铭已经猜道他的心思,肖行止便不加掩饰的向景铭投出一脸算你识相的赞赏,道:“左丰,随我入宫”
白石清早在一月前便已经接到自己唯一的妹妹要出嫁的书信,正要赶回京时接到一个重要任务,回军途中在山上困了五日,前后耽误了半月有余。他快马加鞭回京后得知妹妹嫁竟被肖王强娶了去,现如今又被太后罚了跪。此刻已是亥时,他自是进不了宫的,只好到肖王府打探情况。
待卫正要禀报,见肖行止带着左丰要出门,赶紧上前行礼道:“王爷,门外有个自称王妃哥哥的公子要见王爷”
肖行止只见门口立着一位身着紫色短袍的男子,“王妃现下不在府中,白将军可明白再来”
白石清心里记挂着妹妹,哪里肯放他走,拦上前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不知”
连酒坊的人都知道白星晚罚跪的事,白石清肯定也知道,至于白星晚现下是个什么光景,肖行止确实不知。
见此情况刚才一直纠结该不该禀报的左丰咬咬牙,拱手道:“回王爷!宜寿宫佛堂走水,王妃戌时一刻时已被贤王带出宫”
左丰也是刚得的线报,只因肖行止说过王妃的事不用管,线人才并未重视。
听到走水二字,白石清一下紧张起来,问道:“我妹妹可有受伤?”
肖行止了解皇家人,视名誉如生命,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肖王妃在宫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让人诟病。惟一的可能便是白星晚使的金蝉脱壳之计。
于是,肖行止所思虑的重点便留在“被贤王带出宫”上。堂堂贤王深夜皇宫救皇婶,还真是用情颇深呢!
“不知!”
白石清听到“不知”两个字,心中的火瞬间烧上头,揪住左丰的衣襟道:“什么叫不知?”见左丰一脸我很无辜后,便放开了他。
他一个听命办事的人,说再多也是无用。转脸又见肖行止一脸的冰霜,更是气血上涌。
说是迟那快只见白石清攥紧拳头朝着肖行止就是一记左勾拳,武者自带的条件反射让肖行止一个漂亮移步轻松的躲开。白石清原本只是要撒气,见肖行止动了功夫便开始认真出招,现下肖行止也是满腔怒火正想发散,二人一拍即合。
正在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之时,一辆青龙三架马车停到了肖王府门前。
白星晚一下马车就看到了肖行止,细看之下认出了白石清,虽然二只是套招并未用内力,但肖行止身上的毒始终让她放心不下。
白星晚想上前阻止,却被肖池拦下了,“拳脚无眼,会伤着你的”
好像说的有道理,她只好大声喊道:“哥哥,你们别打了”
白石清早就听说肖行止是个“病怏子”,并未下狠手。肖行止见白石清招招留有余地自然也只用了套招的功夫。二人听到白星晚的声音后立马就停了手。
白石清上前仔细瞧了瞧白星晚,感叹道:“晚儿长高了,也漂亮了”
白星晚也看了看哥哥,浓眉、深窝眼,脸上棱角分明,与原主有五分相似,是个帅哥没错。
“哥哥,晚儿好想你!”许是想到自己受的委屈,现下见了亲人的白星晚竟钻到白石清怀里撒起娇来,还像模像样的流起了眼泪。
白石清上一次被白星晚抱时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如今被这么一抱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多大了,还撒娇呢!”
白星晚本不想那么快放开白石清,只是这个男人身体紧张的像个木桩子,并不似她梦里抱过的那么温暖。
白星晚抬头便瞥见了肖行止那张零下一百度的脸,好像还有点生气,于是她只好怯生生的站到了肖行止身后。
笑话,看到自己的女人主动抱别的男子,身上还系着另一个男子的披风,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已经是教养很好了。
肖行止看了一眼白星晚,身上的披风还真是扎眼,“肖王府穷到要穿别人衣服的地步了?”
“额!”白星晚瞧了瞧身上肖池的披风才反应过来,立马脱下来要还给肖池。
“穿脏了,明日让人送件新到贤王府”肖行止道。
闻言,一旁的肖池笑而不语。
脏了?什么意思?白星晚正要发火,只见身边的白石清先发了言。
白石清道:“明日我自会上门拜谢贤王殿下,就不劳烦肖王爷了”说完便转脸对白星晚笑了笑,低声道:“让你受苦了,随我回家吧!”
“白将军要带本王的妃回哪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