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后,右弋便地来禀报所查到的事。
“王爷,王妃的嫁妆是白夫人一手准备的,卖身契是王妃出嫁前放到白二小姐房中的,王妃要了白夫人五百万两银子,白夫人连夜四处兑换银票成亲当日没有出来迎客”
肖行止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今日王妃可有异样?”
左丰上前道:“王妃只是买了些日常用的衣服、首饰、胭脂等物,看了几家药铺,还给一位治不起病的老妇人看了病,她的儿子是个举人,名叫王允,贤王府正拉拢他”
肖王府的人说话一向简明扼要,但有时候太简明扼要反而很容易让人遐想,比如很容易让肖行止联想到她和贤王有某种关系。
事实是白星晚一进药铺便听到王允跟药铺的小二争吵。
“公子,你连抓药的钱都没有,就是看了又有什么用呢?”小二一边说一边把王允往外推,“快出去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被轰出来的王允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扶起了坐在墙角的老母亲。
母亲抚了抚儿子的手道:“我们回家吧!”
王允瞧着母亲苍白精瘦的手,心里满是内疚,“母亲放心,前两日有位贵人是要给儿子银子,儿子没要,儿子送您回家后就去找他”
“你既不愿意,便不必勉强,母亲死不了”
白星晚见那妇人病的厉害,哪里能不管,于是拦住了他们,“婆婆,我看你病的厉害,我是大夫,我帮您看看吧!”
母子二人瞧了瞧眼前自称大夫的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姑娘,心下有些不信任。
王允拱手作揖,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母子二人身无分文,只怕付不起诊金”
白星晚笑快的道:“不用诊金,只要你们信得过我就行”
母子二个见白星晚如此说,便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跟着白星晚到旁边茶点摊子坐下。
当王允见到白星晚看病时一脸认真、专注的模样,心下再多的疑虑都打消了。
老妇人的病不大,只是拖了太久才会如此,只要吃些对症的药几日便好。
见白星晚放下了母亲的手,王允问道:“姑娘,我母亲如何?”
“不是什么大病,吃些药几日便好”
说到药,母子两又犯难了,要是有抓药的钱,哪会等到今日。
白星晚忙着从系统里找药,压根没注意到母子两为难的表情,用袖子作为掩饰从系统里拿出三个装了药的小透明袋子,递给了王允,道:“这药每日三次,每次各一颗,这是三日的量,三日后你母亲便可痊愈”
王允虽已经伸手,但还是没接过来,“这……我……日后……”,他支支吾吾的始终没将没钱的话说出口。
白星晚会意,“这药虽也值几个钱,但你也别说日后给的话”
“啊!……”
“我见你仪表堂堂,像是个才华出众、学富五车的人,你给我一副你的字画如何?日后你发达了,我好高价卖出”
其实白星晚也只看出王允是个读书人,至于才学什么的她并不知道,要字画也不过知道读书人都有傲骨,平白送他,只会让他不舒服,读书人字画总是有的吧!
“姑娘真是好眼力,我儿子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母亲一脸自豪。
“母亲!”王允竟有些脸红,打断母亲后向白星晚道:“那就多谢姑娘了,字画今日并未带出门,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我明日亲自送到府上”
“不用麻烦,明白我让人去取,你母亲还需要些其他的药,我今天没带在身边,正好明日送过去”他母亲身体太虚弱,要让景铭给她配些补身子的药,“你母亲现下不便再行走,我让马车送你们回去”
而左丰所说的贤王府拉拢王允早在白星晚为他母亲治病前就开始了。这王允确是个才能出众的人,只是有股子傲气,认为贤王府花钱买他的学识是在侮辱他,才一直没接受。
第二日肖行止按白星晚的意思派人送了补药,还顺便表明了白星晚肖王妃的身份。派去的人还跟王允谈的甚欢,还买回了王允几幅字画。贤王闻言王允与肖王府的人相交密切后气的摔了药碗。
因为要进宫,天还没亮白星晚就被翠竹从被子里拖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宫装,又顶着沉重的发髻,让白星晚一路上都有倒下睡一觉的冲动。连宫里的重峦叠翠、鸟语花香都提不起她的精神。
皇后的凤仪宫是后宫主殿,外观雄伟壮丽,细节处又不乏清丽雅致。假山、细流、竹园、花圃齐全。竟是一处隐在皇宫是的世外桃源。
肖王爷有见皇帝都无需行跪礼的殊荣,作为肖王妃的白星晚自然是要跟着沾光的。所以她的礼仪问题目前并不会被人笑话。
“见过皇后娘娘!”白星晚上前行了个福身礼。
白星晚行完礼后才端详了被众人簇拥的皇后,想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虽不及年轻时明艳,但胜在气质出众。繁琐的宫装在她身上竟如柳叶随风,袅袅娜娜。倒让她想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诗来。
“快来我瞧瞧”皇后亲昵的拉着白星晚的手道:“可算见着了”端倪片刻后道:“果然是个美人,哪怪能叫肖皇叔动心呢!”
“见过王妃!”
皇后的赏花宴自然是要请各家夫人、小姐的,白星晚如今的身份,她们自是要见礼。
白星晚瞧了一眼,一地红的、蓝的、粉的,各种颜色,而撑起衣服的身体却如出一辙的挺拔。这样的场面让她很不适应,面上还不能让人看出来,学着皇后的表情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是!”众人异口同声。
不应该说“谢王妃”吗?白星晚正迷惑间,只瞧那些衣饰讲究、妆容精致的女人们一个个懒懒散散的站起来,眼睛里满是不屑。
“今日就算都认识了,日后可要多来往走动,本宫最喜看到大家一团合气了”
“我可不敢跟肖王府多来往,要是哪天来了兴致,又抢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定会以死明志,那可了不得”说话的是李尚书的夫人云氏。她家确有一个女儿,虽说相貌清秀,但在京城各家千金里只算得上中等。
她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成亲当日既然被抢走,就应该以死明志。
白星晚冷笑道:“我家王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瞧得上的”
“你!……”
要不是有人拦着巴掌早就上了白星晚的脸。
“我看肖王妃定是和肖王早有了私情,所以才……”那人说到一半便掩面笑了起来。
“你们既早已有私情,何苦来害我的女儿,呜!……”那妇人说着还哭了起来。
白星晚被这有哭有笑的场面吓的不轻,敢情这群人不敢拿肖行止怎么样,见她好揉搓,都冲她来了。
私情?她做梦都想跟肖行止有私情,奈何无法实现。
说起害人家女儿,白星晚想起了皇上当日赐婚给肖行止的严家小姐。这事可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严家的确委屈。
“呜!……”想起严尚书昨日下朝后与她说皇上有意拿自家女儿让肖王爷难堪的话,严夫人哭的更伤心了。
“本宫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你们都各自去吧,不必拘在我这了”
“是”
皇后一声令下众夫人、小姐们便三五成群的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