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之看到以后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道：“这么喜欢啊？”
“那当然，好看嘛。”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沈亦之一脸骄傲。
云絮作势要将手腕上的红绳扯断：“丑死了，我才不想要呢……”
话虽如此，云絮还是很宝贝这个核桃坠，毕竟这是沈亦之送她的第一件东西。
第二天考试成绩下来，沈亦之是第一名。
对此，当事人倒是没太大反应，似乎这是意料之中的；云絮却美得不行，比她自己得了第一都高兴，还觉得颇为骄傲。
“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吃饭回来，看着云絮一脸兴奋的样子，沈亦之觉得好笑。
“书童为自己家公子高兴不是人之常情的吗？”云絮一脸的理所应当。“想不到你落下了几天功课，成绩依然那么好，沈姑姑也该放心了。”
沈亦之以为她要将这件事告诉沈娟，赶忙说：“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等我过了科举，有了些成绩以后再说吧。”
云絮点头，两人一同回宿舍，在路上遇到了沈亦之的几个同学。
看到对方时，沈亦之和这几个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差了。云絮察觉到不对劲，拉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和他们关系不算好。”沈亦之闷声回答。
两伙人迎面擦肩而过，沈亦之好歹对他们点头以示打招呼，那群人却目视前方，对两人视而不见，十分无礼。
沈亦之本来不想理他们，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酸酸的声音：“我落下一天的功课都快追不上了，怎么会有人落下七八天的功课却依然第一名呢？”
沈亦之停下。
另一个声音响起：“估计是作弊呗，不然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个成绩。”
云絮听明白了，这几个人是冲着沈亦之来的。
“哎呀钱兄啊，你可别污蔑人啊，不一定是作弊，也有可能是放水呢？”
“是啊，毕竟人家可讨先生喜欢了，说不定老师闭着眼就给了人家第一名呢？”
“先生也喜欢那个云季武，得亏他走了，不然这次先生估计要犯愁了，不知道该把第一名给谁，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笑起来。云絮正要上去找他们评理，沈亦之按住她，转身气定神闲道：“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看来几位仁兄不是做宰相的料啊，肚量小，心眼儿窄。不做宰相不要紧，可别因为心眼儿太小把自己给气死。”
那几个人止住小声，齐刷刷地转头看沈亦之。个子最高的那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孙德同窗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沈亦之昂着头反问。
原来这人叫孙德，确实人如其名，够损德的。云絮小声嘟囔。
“嗨，也没啥，就是随便说说，只是没想到有人对号入座，估计是心虚了呗。”孙德一脸不屑。
“我有七八天没来上课，你们以为我跟不上，但是你们可知我这七八天里没放弃读书，每天都温习？”沈亦之不慌不忙道。“回来以后我也没敢松懈，放学后你们都忙着吃饭休息，我连着好几天都缠着先生解答自己的疑惑，就是这样将功课赶上来的。”
说罢，他扫了一眼众人，高傲道：“我付出努力的时候你们在休息，我取得成果时你们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靠贬低别人来获取心理安慰。俗话说心中有佛所见皆佛，你们觉得我是用不光彩手段取得第一名的，那肯定你们的内心也不光彩咯。”
“你！”孙德动了怒。“说得轻巧，你以为我们、我们就没努力过吗？！同样努力，但是只有你考第一名，如此不公，只能证明是你有手段！”
“原来每天背不上来先生布置的课文就叫努力呀。”沈亦之嘲笑道。“那在下可真是头一次听说。”
孙德气得不轻，几个人张牙舞爪地要打人。云絮跳到沈亦之面前护住他：“说不过就要打人吗？！既然你们不服气，那也别光说不练，找先生做个证明，比试一下双方的文采不就得了？！”
“这里没你这个书童插嘴的份儿，沈亦之，管好你家的下人！”孙德哼气道。
“你不答应，那就证明你害怕自己输得很惨，不敢比咯？”
“你！谁说我不敢？！”
“那你倒是比啊？”
“比就比！先生还没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孙德招呼着自己的伙伴们朝学堂走去，沈亦之摇摇头：“唉，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先生知道的……”
随后他低下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不过，你跳出来保护我，我很感动。”
云絮脸颊一红。“好啦，赶紧去吧。”她推着沈亦之催促道。“反正你肯定能赢的。”
两人来到学堂，孙德等人已经向先生说明了情况，不过他们添油加醋了一番，说是沈亦之故意挑衅他们。
先生自然是不信的，他知道沈亦之的人品，也知道这几个学生的脾气，所以在沈亦之进来时他立刻眉开眼笑：“亦之，你来了。”
孙德等人敢怒不敢言，云絮见状则放心了：好的老师都是惜才的，还好沈亦之遇上了一个明事理的老师。
先生合起书本：“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位小书童说得没错，既然双方互不服气，那就比试一下，用真才实学让对方心服口服。”
“是，先生，我们当然服气，就怕有些人心高气傲，不服啊。”
孙德说着瞥了沈亦之一眼，意有所指。
先生没理他，而是看着沈亦之，期待他的回答。沈亦之不慌不忙地朝先生作了个揖：“这个做法很公平，学生愿接受先生的考验。”
“好。”先生赞许地点头。
“马屁精。”孙德小声嘀咕。
“这是尊师重道。”先生忽然说。“不像某些人，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孙德瘪嘴不再出声。沈亦之又作一揖：“请先生为我们出题吧。”
先生看了看周围，目光落在云絮手上的核桃坠上。核桃坠的绳子是红色的，十分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你们就以‘核桃’为题，作首诗吧。”先生说。“写好了拿给我看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