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啸清确实是走了。第二天的傲雪,独自起床,看着满桌的点心拿起筷子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她便派人去喊沉心过来,两个人吃东西总算有了一些胃口。可是,吃着吃着,沉心抬头看我,“雪儿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吃饭没有了白冰块有些怪怪的?虽然沉心不喜欢他,不过一时没有了他坐在旁边听我和姐姐说话,还真是不习惯呢。”
傲雪也不作回答,继续给沉心夹菜。
接下来的好几天傲雪都感觉浑身乏力,身体不舒服,便哪里都不想去了。想必是那日元气大伤,体质消耗太多。夜啸清走了大约七天吧,音安派人来问傲雪身体怎么样了,一听说她身体不好,提不上劲,下午便送来了天山雪莲和长白山的人参、还有一大堆补品。
第八天,傲雪心中约莫估算着和音安关于皇宫的约定,心中已经料到自己快要离开夜啸清了,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已经不在了会有何感想,也不知道耶律沉玉的弟弟救出了耶律沉玉,他又会如何。傲雪轻叹一身,罢了罢了,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早早的,音安就来看傲雪了。今日的音安比起往日更加的神采奕奕,器宇轩昂。“雪儿,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唉,让我怎么放心?”当时的傲雪站立在窗台,依旧是白衣素服,简单的发饰,与往日不同的便是脸上苍白了些,音安一见她便抱住了她,轻轻地拥她入怀。
傲雪没有反抗,因为体力不济,当然,也因为音安很帅,很温柔体贴。有这样一个风度翩翩、还会送我名贵药材的绅士来怜香惜玉,她正求之不得呢,怎么能把人家赶跑?于是便以少有的安静在他的怀中安静了呆了片刻。
“这里风大,我们回房间好不好?”他低语呢喃,好像在和一个亲近多年的恋人说话,温热的空气吐在她的耳畔,痒痒的,让她骚动不安。
“雪儿,你嫁给我好吗?”
“啊?”他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傲雪差点从软榻上滑下来。
“呃,雪儿莫急,你意下如何?”
“我?我自然是不胜惶恐啊。呵呵,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傲雪呢?傲雪不漂亮,也不聪慧,女工琴艺什么的也是一窍不通,我自认为没什么是可以配得上你的。”
“哦?雪儿无需自贬身价。”“雪儿,你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好呀。你善良,有才情,而且淡泊名利,你的目光往往高远而清澈,比别的女人都看得透一些。而且你性格也好,懂的为别人着想,如果哪个男人能够娶到你是他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可是,傲雪确实不漂亮,我害怕等我老了,你会再取别的女人。”她自然是深知这个时代女子的不堪命运,“如果你答应此生只娶我耶律傲雪一人,我倒是可以答应。”
“雪儿……”音安看着傲雪,欲言又止。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既然不能答应她,就姑且给他一个台阶下吧。“更何况,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就算嫁到了你们家估计是被欺负的可能占多数吧?”傲雪极其有心计地、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不过音安你也不要失望啊,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完她便从怀中取出一只注射针,是原本装在袖箭里面做暗器的,放到了他的手上。
“这个是世界上只有我耶律傲雪才有的东西,送给你。谢谢你对傲雪的偏爱。”她对着他微笑。她相信此刻的傲雪的微笑很甜,可以甜到和自己身后挂满白色珍珠的小帘子相媲美,可以甜到像她身上的衣服这样的棉花糖一样甜。音安看着傲雪的眼神竟也有一些愣,取了手上的注射针放入怀中,目光越发温柔。
“傲雪,这个是我家传的戒指,送你。”他从手上无名指摘下一只祖母绿的戒指,递给她。
“呃,这么重要的礼物我不能收。我刚刚给你的不过是一枚注射针罢了,关键时刻也许可以有些用。而你这传家翡翠我可要不得。”傲雪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硬生生把那戒指戴在了我她的食指上。
然后傲雪看着音安便尴尬了,毕竟是这辈子第一次有男人对她求婚,虽然其动机相对不纯,不过其姿色已经全然弥补了这一点点不足。傲雪不在乎他的动机,也不在乎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一刻,她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看了好久。
“咳咳,主子。”突然进来了一个土黄色衣服的男子,两个人便连忙分开,那人对着音安低耳几句,音安看着傲雪仿佛想了一会什么。然后便起身告辞,“雪儿我先走了,后日之约,雪儿莫忘了。”临走之前不忘帮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然后便和刚刚那土黄色一起走了。
傲雪看着那土黄色飘落在门口,然后看到音安很乖顺地为自己带上了门,又看了看手上那块很纯的祖母绿,心中有一些混乱。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音安,傲雪细细端详着手中那只祖母绿戒指,默默地深究着他的动机、以及他对自己的好。
服药之后的每一天,傲雪都会觉得越来越嗜睡。心中觉得无欲无求的人是很可怕的,就如此刻的她。今天一早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床边晃了晃,然后,突然觉得冷了便迷迷糊糊起来摸被子,摸着摸着便摸到了软软的“被子”,抱着它继续安稳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