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沫见她不答话,便用信念想一次瞬移,眨眼间便站到了她的面前,左手极快地扯起她的下巴,“啊?”沉玉嘴巴一张,一颗红色丹药便掉入自己的腹中。
“咳咳。”沉玉一脸不满,“你干嘛!”
“没事。”金雪沫轻笑,嘴角勾出一个奸邪的弧度,“反正你已经开始恨我了,我不在乎你多恨我一些。”
金雪沫一扬手,从手上脱下一个黑色手镯。她将那手镯一亮,沉玉便觉得全身刺痛,不由身下一软,趴倒在桌子上。金雪沫将那手镯靠在沉玉的百汇穴、合谷穴、足三里处稍稍停顿,沉玉愈发觉得痛不欲生,筋肉快被这痛楚撕裂。她咬咬牙关,却见金雪沫那黑色手镯上赫然多了四枚银晃晃的细针。她仔细一看,这每一枚针原来都有三寸余长,细如发丝,韧如牛筋,原来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夏雨梨花针。这针法毒辣之处,世人罕见,所以一直是青城派的违禁之术,偷练者必死。看来这金雪沫,一定非凡人,或者说是,有很大的后台。
可是沉玉心中不解,她怎么就突然放了自己呢?讷讷地问了句,“你……想通了?”
金雪沫冷冷的收了那手镯上的四枚银针,依旧漫不经心地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对付你罢了。”
她话锋一转,“来人!把她带到冰窖!”
这里是夜清山庄的冰窖,确切地说,是一座由冰雪堆砌而成的宫殿。到处银装素裹,冰天雪地,每个转弯处都长着一簇绿色萤火草作灯盏,灯盏通透明丽,别出心裁。
“好冷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沉玉问道,空空的冰窖立刻传出一阵回音,“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来这里干什么?”“来这里干什么?”沉玉吓了一跳。便不再做声,面对一个比自己强的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再弯过一道弯,此处灯火通明,眼前赫然显现一张巨大的冰砌圆台,台子上摆满了各色琉璃杯,杯子在灯光的照映下散发出七色琉璃光。
“上去。”金雪沫扯一把凤沉玉,便将她扔到了那琉璃杯上。琉璃杯的杯口都是朝上的,所以躺在上面很不舒服。
“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下来!”金雪沫说道,然后派了两个人看着凤沉玉,自己便出去了。
“哎,你想干什么?哎!金雪沫!不要走啊!”任凭沉玉怎么喊,金雪沫硬是头也不回。
冰窖无人,也不知道飞蝶舞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来。
“沉玉呢?”飞蝶舞拿着一篮子吃的回到正厅,却发现金雪沫和凤沉玉都不见了。才听下人说她们去了冰窖,他便拎着那一大篮子的食物急匆匆赶过去。
正走的匆忙,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公子,慢些走。那沉玉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一听这声音是用内力逼出来的,便知是金雪沫。她在百步之远的地方看着夜啸清,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花枝乱颤。
“死不了?你把她怎么了?”夜啸清有些着急。十几天来,他已经尽数了解到这金雪沫的手段是何其的毒辣,用心是何其的变态。不知道刚刚才离开一会,沉玉就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哈哈哈哈,本尊真是羡慕那丫头的好福气,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美男相伴。只可惜,她刚刚吃了本尊秘制的调情散,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行房事,估计再美的姑娘也会被那毒性尽数毁容!”金雪沫看着匆匆赶去冰窖的白衣男子,笑得愈发猖狂。远远地补了一句,“明年的明年,便是这沉玉丫头的忌日!哈哈哈哈!”
笑声如同鬼魅,攫取人的心魂。她额上的霰金梅花伴着这样的笑声凋落,重新长成一株水仙。
夜啸清没听完雪沫的话,便匆匆去了冰窖。冰窖里一片干冷,晶莹透明的冰墙折射着萤火草的绿色光芒,显得异常宁静。
“沉玉姑娘呢?”夜啸清走到冰窖尽头,看见两个下人便问。不待那两个下人回答,他便急匆匆地赶进了这最后一间大的冰室。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沉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大片的琉璃杯子上,杯面朝上,所以他猜想她坐在这琉璃床上应该会很痛。“沉玉你,没事吧?”
此时的沉玉已然感觉浑身有些燥热,但还是静默打坐想压制住体内的那股冲动。“你不要过来!让我静一会。”明明是在温度极低的冰窖,可是沉玉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她身下的冰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可见这调情散的功效必然十分巨大,她用尽内力都逼不出来。反而让身体更加虚脱。
谁说低温可以解欲来着?!沉玉不由觉得烦闷异常,拉一拉领口,想松口气,做个深呼吸。
“沉玉,我在这守着你。你,呃,你不行的时候就喊我。”夜啸清便坐在那大冰块砌成的圆床下面,背朝着沉玉,席地而坐。
“沉玉,你可知这世上,有一套清心降火的心法?烦躁之人念了,便会变得温顺起来。”
“沉玉只知道贤志师伯说过,察病机,无失气宜。意蕴诸此。尝谓医道有一言而可以尽其要者,运气是也。天为阳,地为阴,阴阳二气,各分三品,谓之三阴三阳。然天非纯阳,而亦有三阴;地非纯阴,而亦有三阳。至于何为这三阴三阳的具体修为,沉玉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