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孙小伟迎来了大三时光。
春节前夕,学校放寒假。孙小伟回到了家中。虽然只隔了半年的时光,看到父母斑白的鬓发、满脸的皱纹,孙小伟的心里不禁酸酸的,险些落下泪来。
时光像一把无情刻刀,儿女们渐渐地长大了,父母却在不经意间突然衰老了。
孙海泉已经退休几年了,现在每月退休金有500多元。他每天吃完饭,就散步到矿区退休工人俱乐部,打打麻将下下棋。干了大半辈子,他也想好好歇歇,享受一下晚年生活了。
多年的辛勤劳作,让张秀芳的身体落下了慢性肾炎和贫血等疾病。工地上的活,她再也干不动了。但她闲不住,于是开垦了几块荒地,种点青菜自给自足,在锻炼身体的同时,还节省下了一些买菜钱。
这个春节,全家人都到齐了,已经嫁人了的大姐孙丽娟,也带着2岁的外甥来给父母拜年。
这些年,孙小伟读大学,用了家中不少钱,父母向愿借的亲戚都借了个遍,不够的部分,只能向熟人借一些有息贷款。
每月发工资后,父母只能先还上一小部分。亲戚们见孙家经济困难,也就没催他们还钱。但有息贷款的本金加上利息,也给全家人带来不小的经济压力。
以前大姐没成家前,还可以缓解一下家里的压力,自从她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开始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还好二姐去年从省技校毕业后,分配到矿里充电房工作。她没有出嫁,多少也能给家里分担一些忧虑。
这天,一家人吃午饭时,孙丽娟提了一个建议,大家听了后觉得是个好主意。
“我来矿上这几天,看到只有一两家在卖春联,我们家人手很多,可以去批发一些回来卖!”
下午,孙海泉就带着孙小伟,赶去省城批发市场弄了很多东西回来。有春联、年画、桌布之类的,花了一千多元。
第二天一大早,孙小伟和大哥孙文伟来回跑了几趟,把床板、长凳和货物搬到了大街上。在菜市场入口旁支起了一个摊位。
孙小伟在摊位旁的墙上,打了几个钢钉,拴上绳子,把春联和年画以及桌布各挂上几幅。
张秀芬在家做好了早饭,给孙小伟带了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孙小伟趁着人少,迅速解决了它们。
八点过后,前来卖菜和买菜的人多了起来。来买春联的顾客也络绎不绝,孙小伟有些忙不过来,幸好孙海泉和孙文伟,吃罢早饭也赶了过来帮忙。
整个上午,爷仨只顾着捡货、装袋、收钱,忙得焦头烂额。但他们的心里是愉悦的,因为销得越快,本金才回得越快。本金回来后,剩下货物卖的钱就是纯利润了。
正午时分,人渐渐地少了。为了多做几单生意,孙小伟决定留下来守摊,他让父亲和大哥先回家吃午饭,到时再来换他。
一直守到下午五点,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孙小伟才开始收拾东西,撤摊回家。第一天的战果不错,总共卖了六百多元,把一家人给高兴坏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晚上十一点左右,天空中下起了雪子,不一会儿,雪子变成了大小不一的雪花。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很快又变成了鹅毛大雪。
孙小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思考着明天如何出摊的问题。
一觉醒来,孙小伟早早起床。出门一看,天公作美,雪竟然停了。他穿上棉袄,戴上手套,叫醒孙文伟,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房顶、树上及地面到处积满了厚厚的白雪,屋檐下挂满了一支支晶莹剔透的冰棱。一些早起的人儿,已经在用铁锹和扫把清理门前的积雪。孙小伟穿着雨鞋,踩在雪上,发出“簌簌”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痒痒的。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洁白的雪地上早已踩出了一串串的脚印。那是人们为了生活得更好,努力拼搏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孙家人坚持了将近一周。一直忙到除夕那天下午五点,才彻底结束了这次出摊的任务。
几天忙下来,爷仨的双耳和双手都长出了冻疮,又疼又痒。但收获了近六百元的利润,让他们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孙小伟心中坚信,虽然目前困难重重,只要全家人一起努力,付出终会有所回报。
三年的大学时光很快过去了,毕业的日子将要到来。很多同学开始制作简历,准备找工作了。
别的专业相当抢手,每人有两三家单位可供选择。孙小伟他们这个专业,却无人问津。全班三十八个学生,只有一个河南三门峡水电站的招收指标。大家一致把这个指标让给了班长胡飞鸿。
一九九六年三月,学校安排全班同学去南京汽车制造厂进行毕业实习。孙小伟没有钱,只能写信向大姐要了六百元钱。
孙小伟长到十九岁,才第一次出省。到了南京才发现,自己犹如一只井底之蛙,一直以为省城多好多繁华,原来城外有城,天外有天啊!
南京拥有着6000多年文明史、近2600年建城史和近500年的建都史,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历史上曾数次庇佑华夏之正朔,长期是中国南方的政治文化中心,拥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历史遗存。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南京而言,孙小伟以前只能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里,体会秦淮河畔的风花雪月;抑或是从曹雪芹写作的《红楼梦》中,感悟当年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由盛及衰的历史。
光是大家借宿的南京理工大学,就不知比自己的学校大了多少倍。唯一让孙小伟不太习惯的是,南京的饮食里几乎全都放糖,甜到腻。
毕业实习即将结束之时,全班去南京的一些著名景点逛了一圈。像玄武湖、中山陵、雨花台等几个地方,都是到南京值得必看的!
毕业实习结束后,恰逢杭州召开招聘大会,那时网络不发达,几乎都是现场招聘。班上大多数同学已经由父母安排好了工作出路。孙小伟的工作却没有着落,他便和郑彬等几个同学商量,去杭州招聘会试试运气。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的西湖早己名满天下。《白蛇传》里的许仙与白娘子,也是在西湖之畔偶遇,才会演绎出一段传唱千古的凄美爱情故事。
南宋时,评选产生的“西湖十景”,至今已流传了千年。最常见的说法是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基本围绕西湖分布,有的就位于湖上。
为期两天的招聘会结束后,孙小伟和其他几位同学,把希望寄托在一份份投递出去的简历上。(那时没有手机,网络也没现在发达)一般联系只能靠书信和固定电话,所以招聘企业的反馈信息会比较慢。
第三天,大家决定去西游上玩玩。几个同学租了两条船,向湖心岛划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划船,孙小伟与郑彬坐在一侧,许桐与胡用力坐在另一侧。孙小伟这边力小,许桐那边力大,导致船在湖面上打转,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孙小伟让许桐与郑彬互换了位置,这样两侧用力均匀,船慢慢向湖心岛驶去。
上岛后,孙小伟见到了一座湖心亭。湖心亭在西湖中央,是“中国四大名亭”之一。小于三潭印月。大于阮公墩,合称“湖中三岛”——湖心亭为“蓬莱”,三潭印月是“瀛洲”。阮公墩是“方丈”。但是历史非常悠久,是西湖三岛中最早营建的岛,“湖心平眺”在清代的时候被列为“钱塘十八景”之一。在宋、元时曾有湖心寺,后倾圮。明代有知府孙孟建振鹭亭,后改清喜阁,是湖心亭的前身。在湖心亭极目四眺,湖光皆收眼底,群山如列翠屏,在西湖十八景中称为“湖心平眺”。清帝乾隆在亭上题过匾额“静观万类”,以及楹联“波涌湖光远,山催水色深”。值得一提的是胡来朝作《湖心亭柱铭》:“四季笙歌,尚有穷民悲月夜;六桥花柳,浑无隙地种桑麻”。这副铭文虽有些煞风景,但游人读了未必没有好。”亭前有乾隆皇帝手书“虫二”石碑,正好是繁体“风月”去掉周边笔画后所剩的字,寓意此处风月无边之意。湖心平眺被列为清西湖十八景之一,环岛皆水,环水皆山,置身湖心亭,确有身处“世外桃源”之感。
孙小伟等人在湖心岛上逛了一圈,划船上岸后,天色已近傍晚,由于经济和时间原因,他们放弃了去岳王庙和**塔的游玩计划,早早回到旅馆,休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