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头上的触感，顾书晏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她心理承受能力比同龄人高，但是一人面对冷冰冰的警局，不怒自威的警察，说不害怕是假的。
刚才她一直在想，没有人来保释她怎么办？
可是他来了，仿佛在辽阔无际海洋中漂泊多年的小船终于靠岸了，有了归属。
常年缺爱的人总会把自己装扮成刺猬，浑身的尖刺不仅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受到一点温柔就能把命掏出去。
顾书晏想
以后就对这个脾气怪好一点吧。
“走吧”
慕归南是第一次看见小丫头这么脆弱的模样，做好了各种手续，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小手，走出了警局。
警察局长听到两人终于离开的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
像一摊软肉落在了椅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终于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了。
………………
慕归南牵着顾书晏的手，轻轻捏了捏。
嗯，软软的
顾书晏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脸上升起一抹燥热，轻轻松开手。
“你怎么来了？”
顾书晏侧身问。
她想过了所有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
望着女孩柔柔弱弱的身子，慕归南还是嘴硬道
“路过，听人说有个漂亮的女混混把俩男的打进医院，除了你，谁有那么大能耐！”
打人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听他半调侃半担忧地说，顾书晏觉得真丢人。
不过听他说仅仅只是路过，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飘过。
失望还是沮丧，顾书晏说不清楚。
有时候对谁都没有希望，失望这种感觉就变得陌生了。
“嗯，不过还是谢谢你”
一句谢谢，将两人的关系重新打回原点。
慕归南感觉到女孩低迷的情绪，暗骂自己嘴贱。
一句老子担心你，怎么也说不出口。
知道她出校门，自己就马不停蹄地跟上去，唯恐她被人欺负。
得知她打人进了局子，第一感觉居然是担心，这种担心来得猝不及防，将他的心吊得上下不得。
到警察局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三分钟，跑到门口，连脚跟都在发抖。
急急地填好表格，一转头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从黑暗的房间里走出来。
小小的一团，是那么惹人怜爱。
他怕，怕她一个弱女子被警察刁难，怕她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椅子，围墙，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
他承认，他动心了。
从小到大的幼稚行为似乎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因为在意，所以想要引起她注意。
因为在意，无时无刻不关注她的动向。
因为在意，甚至幼稚得将别人送她的情书全部扔掉。
蒙在心头的雾终于散开，慕归南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对了，我妈喊你今晚去我家吃完饭，她想你想得紧”
慕归南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顾书晏有点怀疑，毕竟她崴脚前一天才和慕归南母亲古秋见过面
略带怀疑的目光扫过慕归南波澜不惊的脸。
慕归南心里吐槽
这小妮子，警惕性真强。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收回目光
“嗯，确实好几天没见伯母了，怪想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