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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当老师的感觉

“暑假作业那么多的吗?还要上培训班……这些城市里光鲜亮丽的孩子们,有着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小小的肩膀上也承受着好大压力呀……山区的孩子们,如果看到这些颜料这些画板,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吧……想他们。”

小语坐在电脑前,码着字,跟罗宁说着……

罗宁已经好久没有按时下班回家做饭了,这段时间忙的她连饭都来不及吃……

“人才都是从小培养的,别心疼他们,从小吃苦耐劳,没啥不好……”

罗宁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看电脑……

“你确定不吃点泡面吗?”

她问坐沙发上抱着电脑的小语……

“不吃了,在公司吃饭回来……要不以后我在公司打包一份饭回来给你好了!”

“不用不用!我就这几天忙点,过了这个月就好了。”

“我们那边那个食堂还算便宜……”

“要不下次我们搬到南城去住好了!我都去你们那食堂吃饭……”

“这样你上班不就远了太多嘛!……”

“可能会换一份工作了。”

“打算换工作了?为啥呢?”

罗宁感觉到这几年自己也没有什么进步,除了上班就是上班,也想换一个环境锻炼锻炼了……

“就想换了,要是换的话我们就搬去南城那边吧!你觉得呢?”

“行,看你吧!我哪都行。”

“你那个培训班怎样了?”

“还好,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老师,挺习惯的,就是常常想起读书的时候。”

“面对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会更多愁善感了吧!”

“也许是……”

黄宇也去教了孩子们……比想象中的顺利,也比想象中的快乐…没想到,那么多年,做着冷面的人,如今在孩子们面前,还是那张温暖阳光的脸,笑起来还是那个十八岁大男孩的模样……

“小语,最近干嘛呢?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出了公司,他在地铁站口等她。坐在车里,打开车窗,伸出头赶紧问住匆忙赶地铁的小语。

“没干嘛呀,不过不怎么想去了!”

小语愣住,惊讶他在这里。

“你是在等我吗?”

“嗯!先上车吧!”

“要送我回去?”

“是的!”

“恭敬不如从命了!”

“今天这么乖!”

“每天都很乖!”

她马上跟只小兔子一样溜到了车上。

“吃饭去吧!”

他没等她开口,就先说了。

“好像你在办公室装了监控一样,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没下去吃饭。”

小语开玩笑着说,也没打算拒绝。

“本来就有监控。不过我可没监视你。”

“那就好!”

他们去吃饭了!

“最近没干嘛?看你有时候不在状态呀。”

说完,他若有所思的低头喝着白开水。

毕竟他还是她的领导,对于他的质疑,小语并不想掩饰什么。

“嗯……周末去做兼职了!”

“工资不够花吗?”

“不是,在家也没什么事做,周末不加班了也只是在家躺着,还不如出去找点事做……你不会有意见啊?”

“不会……你喜欢就好!”

“嗯……”

“别太累,影响工作……”

他担心她,本来工作已经够繁忙的了……

“放心,不会影响工作的。”

“你去做什么?在哪做?”

“这个,也要告诉你吗?”

小语赶紧喝汤,想转移话题……她并不想让他了解太多……

“还是不愿意跟我走近……”他想。

他恍惚间眼神闪现着的失落……小语也看在眼里。

莫名的冲动,想解释什么,突然感到心疼他……

“做老师,不远,就在我住的附近的一家培训机构里。”

“教画画吗?”

“是呀,其实英语也行……不过孩子们可不愿意放假了还继续读什么烦人的英语,画画可比这有趣多了!”

小语说到这里,脸上又自然而然的笑开了花……

看着她明媚温暖的笑容,瞬间能治愈所有的悲伤……

“英语老师或许也没有美术老师那样可爱、讨喜、更令孩子们喜欢……”

他看着她笑……

“这是在夸我吗?我是会骄傲的!哈哈……”

小语捧腹大笑,突然发现,眼前的他,也跟孩子般可爱……

“赶紧吃多点吧!”

“吃太多了!还是不要浪费了!剩下的……你吃完吧!”

“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要吃!我看着你吃!”

“行吧……”

他在小语严厉夹带着温柔的目光下,迅速的把餐盘里的几块肉和点心吃完了……

“喝点水喝点水,慢点……”

她把水递过去给他……

餐厅的灯光微微泛黄,安静的女孩和阳光的男孩,两人面对面坐着,时而相视一笑,时而腼腆低头,时而调皮打闹;穿过屏风的装饰品,玲珑有致的木雕花束,一眼望去,就像翻开散发着老味道的相册,坐在旧时光里的两个人……

再翻一页,会是什么样的故事……

别处人们低声细语的交谈着……

“我周末也去培训机构当老师了!”

“是吗?你在哪做呢?你家附近吗?”

小语惊喜的问道,似乎终于跟他站在了统一战线,平起平坐,没有了那种对他望而止步的感觉,欲言又止的感觉……

好像他就是那个简单温暖的男生,大概才是小语想要的样子吧……

“就在这边的。”

“你教啥呢?数学吗?”

“我长的也不是很像数学老师吧……”

“那教篮球?体育?”

想起他说过喜欢打篮球……

“看来你是忘了当初我们在车上聊天时说过的了……果然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就对了……”

“没有没有!我是比较健忘的啊……太忙了,来不及想你!别介意……”

“原谅你一次,反正你也还来得及答应做我女朋友。”

小语是忘记了他说过大学时就是学摄影的了……那个时候,小语还一脸的羡慕他,问他怎么学摄影毕业后也没从事相关工作呢,算是跟她一样,找到了知音的感觉……而现在,她早已记不清当初跟他聊过什么……

他不同,小语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她的每一个样子,笑着的忧愁的疲倦的……他都历历在目。

这大概就是,喜欢与被喜欢的区别吧……

在爱里,总有一个比较上心的人,总有一个比较粗心的人……

就像他常听的陈奕迅的歌: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相处那么久,他明白小语并不是贪图享受别人追求爱戴的姑娘,她只是属于比较慢热型的人。

重感情的人大抵如此……

温柔的小语,在灵魂深处也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孩。

他常常感觉得到,她也有同样的喜欢他。比如她单独跟他在一起时放下的疲惫;安然自若的与他并肩;他开着车时她给他开好矿泉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嘴边喂他;工作时时不时看看在办公室的他;出差时她提醒的不要忘记带的东西,包括生活用品;平时忙碌,来不及吃饭,车里放有她买的压缩饼干和各式各样的小面包……

她这是从工作上兢兢业业的助理,成为了生活上也无微不至的全能小助手了。

或许只是她不想太明目张胆的主动靠近,太主动付出,她害怕受伤害;或许她是真的还有很多想要去做的事情,很多未完成的心愿,恋爱还不是她所想的……

这种女孩,如果在爱情里,主动付出,会是那种宁愿付出最多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的人吧……

所以,在有太多不确定面前,她是不会轻易做决定的……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也不会轻易被一颗糖骗走的……

这一切,他都明白!所以,他都能接受小语的各种“无动于衷”。

“你一个大领导,平时那么多烦心的事情了,还有心情去教孩子呀……”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那只是别人看起来的而已,把心态放好就不会是烦心的事情了,再烦也都是要处理问题的。”

“没有就好!那你是第一次去吗,还是经常?”

“第一次……”

小语听到忍不住笑了。

“怎么想去当老师啊!”

“因为你去……”

“你喜欢孩子吗?”

“一直都喜欢。”

“其实我更喜欢你!”心里面憋着的这一句,他并没有说出口。

小语看着他,突然就不想笑了。

“他真的爱上我了吗?”她在想。

“吃饱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小语恢复平静的样子,温柔的跟他说。

“要去我家看看吗,挑几本书?”

他走到了车旁,犹豫了一下,转身问她。她正好在身后,很近很近……

他突然的转身,让她猝不及防,突然的问题更让她感到心扑通扑通的跳,快跳出来了……

“远吗?不了吧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再说,家里也有好多书没读到的。”

“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不过你不想去的话也没有关系,送你回家吧!”

“好……下次有机会吧。”

一路上,小语并没有说多少话。他则默默开着车……

时不时跟她讲讲工作上的问题……

毕竟生活上的问题,他还无权过问……

“快到了,你在这里放我下来就好了,我去路口那家店买点吃的给罗宁。”

“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这里不能停车,停车麻烦,你快回家吧!”

小语下车了,看看他还不愿意走,就回来在车窗外叮嘱几句。

“我要等一会,还没有那么快,你快回去吧!”

“我去那边停好车,就过来找你。”

没等小语开口说话,他就开车去了。

小语觉得,他自作主张时的语气里总是透着柔情却又有着斩钉截铁的坚定,让她无法否定……

他开去找了找停车位,准备停好车就过来陪她一起走回去。

夜已深,爱的人在回家的路上……

骑自行车的人们更匆匆,街头的店铺忙着打烊,最闪亮的还是理发店门口的灯,旋转着闪烁着在黑夜里起舞,使寂静的夜多了几分生气和谐……

送快餐的小哥哥更是一脸着急,疾驰而过的奔驰车来不及闪躲如同闪电的他,差一点点就撞上……

“会不会开车!……”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骂词……

肥头大耳的司机,面红耳赤的还来不及探出脑袋,就已破口大骂……

怪小哥哥不看路,不会开车……

快餐小哥哥倒像是看淡了生死一般,淡定的看看奔驰车,再动动腿脚,看看车子,确定自己还活着,连口出狂言的胖墩司机都懒得看一眼,憋一口气的样子赶紧拧上电动车,扬长而去……

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人与事,他心里面只有她……

小语静静的站在饭店的门口,一脸疑惑的看着远处发生的“争执”,她很明白,像快餐小哥哥这种在大城市里打拼到深夜的底层小人物,是没有多少人有时间有精力跟人发生什么争执的,这种一个人其实随时随地就能发生的“争执”,也只有胖墩司机这样的人才会不遗余力的去做到……

而那位小哥哥,是不会的……默默的就好,二十几岁的人,就像坐在门前的七八十岁的老人那样,看淡生死……

“不然呢,大部分的人生活都一样,只有那么几个不一样,才有时间精力去骂人吧……而有的人忙的连命都忘记顾了,有的人竟然习以为常的认为别人的生命如同蝼蚁不是吗……明明是他开那么快的车,到路口不会避让不会看看左右的吗……快餐小哥哥有什么错,他凭什么就那样骂他,即使他们都有错,如果真不幸,受伤的也不会是坐在车里的那个人,而是电动车上的小哥哥,或许,胖墩司机也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凶没有素质的吧,只是气急败坏了,其实他更希望小哥哥能记住这样的教训,不要那么鲁莽,说不定下次开车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就没有那么清醒了……似乎小哥哥对于这种突发情况也很冷静,是家常便饭吗……那他应该感激上天眷顾……”

小语也看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电动车从路口飞奔过来,奔驰车也一样从路口飞奔过去,小语都以为小哥哥就这样瞬间人间蒸发了……

“小语,想什么呢?”

他走过来,到身边了,她还没有发现……

“没,刚刚路口那里差点出车祸了……”

“嗯,怪不得听到有人大声吼着,没事就好……”

“嗯。你车停的远吗?一会别忘记找不到方向了。”

“我方向感还是很好的。”

他笑着看看小语,其实小语还在沉思中……

“美女,给你,拿好了。”

饭店的人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礼貌的递给她。

“多少钱?”

他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支付。

“走吧,我已经给过了。”

“给我拿吧。”

他伸手过去,差点就抓到她的手了,只不过是现在还没有走到牵手的那一步,他还是稳重的、礼貌的问她……

小语明白他的心思,谁拿都一样,他想表现就让他表现好了,毕竟大男孩都是要面子的嘛……

“给你吧!小心点别烫到了,有汤……”

“嗯。”

他们并肩走着,两颗心已经悄悄融化到一起……

“到了。”

“快上去早点洗澡睡觉吧!”

“嗯,你慢点开车。”

“明天见。”

“晚安。”

小语第一次感到对他不舍,但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想去依依不舍的拥抱或者各种缠绵不休……她选择默默的说了句:晚安!

“明天就可以见到了,不是,每天都可以见到的呀,干嘛不舍得呢……我对他,感情加深了吗?”

“他,一路相送,明知终有一别,很多话很简单,想开口却又担心会成为另一个故事……所以就一直书写一个故事好了,安静、沉默,没人打扰……这种喜欢,大概是最好的。可是,也是最难的。”

小语的日记里,不知从哪天起,一天天多了这个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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