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掰扯了半天,袁清也没说出个好歹来,又恰好碰上赵风岑派来寻袁清的官兵,两人气的临时揍了一顿袁清,直接撂下袁清自己走了。
“这儿有个山洞!”
“走,过去看看!”
两人也没离开,猫着腰就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瞧着那些个官一个接一个进了山洞,两人才悄然翻身离开。
没过一会,两人便出现在树林中的小道上,听着身后没声音,两人这才将脸上的方巾扯了下来。这脸一露出来,一个公子一个姑娘,正是扈守和宫沐秋两人。
宫沐秋拿着手中的匕首,想起刚刚的事情她便笑了起来,“袁清这人,骨头软的连那些杀手都比不上,两三句就自己招出来了。看来我们查的白山寨确实和平城的人有干系……”
“袁清那个狡猾的,别的事情抓不住证据,他才敢招出来。就这个招兵的事情,他是压着一直不肯说。”
最后扈守上手揍他的时候,袁清这个骨根子软的,居然是一点话也不敢透露出来。
宫沐秋甩着手中的匕首,突然伸出手一把给飞到了一边的树上,正好插到了一条蛇的七寸。她笑着走过去将匕首甩了甩,直接丢给了扈守。“他啊,给自己留了后路,韩重虽然和他有交情,却是不敢交心。他们这些人,走七步都要给自己留下三步退路,瞻前顾后。”
扈守拧着眉头将匕首擦拭了一下才收了起来,沉思片刻才道,“之前不是还有两位皇子在江南出巡,怎么这些个官还是如此腐败!简直是不将百姓放在心上,天子尚且还将百姓放在前头,下面的官倒是一个个的做不到如此。”
官服加身,手上一月就握着普通百姓大半年的收成,都能碰着手中眼睁睁能看见的银两了,那若是管制不住自己的手,那自然是不甘心放下。
见扈守这般生气,宫沐秋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一世认得扈守,他便是拿了江北贪官的账簿,帮了她一个大忙。他身手虽然算不得上乘,但一颗为民请命的心却是有的。
她笑着拍了拍扈守的肩膀,“这些事,你惦记着,这朝中自然是也有人惦记着,犯不着你这般操心。再说,如今朝中的事,底下的人也不该什么都听不见。京城里的人不管这些,地方的官更是不会格外念着这事了。”
扈守垂首,眼眸中依旧闪着愠怒。“小姐说的自然是有理,那眼下袁清没有入套,我们该怎么办?这次绑了他,他这个怕死的,定然会草木皆兵,再想这般就难了。”
“不着急……”宫沐秋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不敢说出来,那韩重必然在他身上花了心思。平城招兵,这些人多半没有经验,比不得在军营中的官兵老道。他若是存了兵,定然要带练兵,至少还能缓和一阵子。”
这些军营里的事,扈守不如宫沐秋明白。他也知道这些人比不上军营里的人,但眼下既然能够缓和一下,那他们也算没有那么着急。
“小姐,那韩重那边,还继续盯着吗?”
宫沐秋摸着下巴,一副公子模样的随意样子,“不盯着,我们得找到他们操练的地方,顺道给袁清大人……送份礼,他被我们吓成这个样子,不给他送份礼‘赔罪’显得我们过不去。”
“送什么礼合适?”
宫沐秋拍拍他的胳膊,轻声笑道,“这个,你看着办,明日我们去查操练的场地。走吧,回去看戏。”
看戏?看什么?扈守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后轻声应了声“好”。
他是好,揍人的是宫沐秋,这之后再给袁清送份“赔罪礼”,倒成了他扈守的活了。
袁清被人揍的一身伤,哪里都疼的很,但是打的那是一个不轻不重,大夫瞧不出个好歹,拳拳都打成了内伤。大夫处理的时候,听着袁清那闷哼声,自己心里都跟着发颤。
好不容易处理好,这外头可是还有两个大人等着呢。
“怎么样了?”
赵风岑跟上去,越过大夫的肩膀朝里面看了一眼。刚刚那袁清的叫声听得他是心里一颤却又觉得好笑,这是有韩重在一边,他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憋着。
大夫弯腰垂首,恭敬地说道,“回殿下,草民已看过了,袁大人身子倒是无事,这……贼人也是下手太重,拳拳都打在大人的内里,外面是一点伤看不见,想来应当是个练家子。”
“哦?”赵风岑转过身看着韩重,挑了挑眉头,“看来,要抓住这贼人,想来是要多费点心了。韩大人以为如何?”
韩重跟着应和道,“殿下说的是,下官定然要费心抓住这贼人的,殿下还在平城,贼人这般不是在给袁大人下不来台,这当是拂了殿下的面子。下官一定让人去查,定要抓住这贼人。”
赵风岑笑了一下,“那便有劳韩大人了,今日本殿与你说过的事,还请大人好生想想。”
抓住?这要是抓得住,这袁清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抓住?
“本殿府上的公子呢?”
赵风岑一回来就抓着下人问起宫沐秋,但这下人哪里能知道她的踪迹,宫沐秋向来在府上神出鬼没的,有时回来了也是和扈守一道,连饭有时候也赶不上热乎的。
“这……公子不知去哪了,小人今日一早就没瞧见公子在府中,殿下寻公子可是有事?要不小的让人去寻公子回来?”
赵风岑摆了摆手,他知道宫沐秋和扈守的身手,出去了必然是有事要去做,找她还不如等着她自己找来。“罢了。”
他这话刚说完,宫沐秋的声音就从屋顶上传来了,听得赵风岑转头看了半天,才瞧见她正笑意盈盈地坐在屋顶上看着他。“殿下,在找在下?可是有事要说?”
赵风岑头疼地招招手,这府里的人是真的拿她没办法,连她坐在屋顶上都没发现。况且,这人还一直说她要隐姓埋名,万万不能让韩重知道她的消息。可他怎么瞧着,她这般高调行事也不像是有这个意思。
“你做什么?坐在屋顶上,不怕让人瞧见了?你刚来那会,不是还说了吗?不能让韩重知道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那赵……”他突然抿了抿唇,将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宫沐秋靠着门框,见他那样子,眼眸中闪过疑惑的神色,复而又浅笑了一下。“殿下这话说的是不假,在下这不是有事出去了一趟,怎么样?袁大人的伤如何了?”
“大夫说都是内伤,那贼人……”瞥着宫沐秋眼中的笑意,赵风岑突然止住了话,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这事,你做的可太……让人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