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倒是不知公主竟然这般看重本相,这赵国离吴国可是有不少的距离,本相如何能得知赵国的事情?再者,自己本国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如何能理会赵国的事情?公主殿下想多了。”
尽管岑风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宫沐秋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她不相信岑风眠不知道赵国的事情,赵皇突然生病,定然不是巧合,这几日小八他们也未送信过来,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赵皇病重,如今朝中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由赵海乔处理。虽然有人心生怨怼,但是也不敢明着和赵海乔过不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皇上在这个时候病重,若说没人动手脚,那绝对是假的。
“赵逸轩到哪了?”
隐在暗处的暗卫低声回道:“回太子,明日二皇子便会抵达京城。”
“路上可有可疑的地方?”
“没有,二皇子一路上都很是安静,没有任何的动作。”
没有任何动作?赵海乔可不相信赵逸轩会这般老实的回来,嘴角紧抿,“盯紧赵逸轩那边,不准出任何的岔子!”
“是!”
一旁的烛光微微闪动,烛影映在赵海乔的眸中,多了份狠厉。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殿下,是妾身。”
一听是顾婉婷的声音,赵海乔眸间闪过一丝不耐,“进来。”
推开房门,顾婉婷端着参汤走了进来。
站在赵海乔面前,顾婉婷柔声说道:“殿下,这是妾身为您准备的参汤,这几日殿下一直处理朝政,定是辛苦。”
隐下心中的不耐,赵海乔柔声说道:“婉儿有心了。”
顾婉婷低眸浅笑的站在一边,看着赵海乔喝下那碗参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殿下,您也许久没有去姐姐那里了,今晚……”
谁人能知道顾婉婷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的苦涩?若是可以,她断然不愿,但是为了家族,想到父亲的交代,她不得不这般做,即使姐姐心中有千百个不愿,眼下已然成为了太子妃,这都是迟早的事。
说到顾蔚然,赵海乔眸色一冷,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般欺辱他,即使是宫沐秋,也从未如此。她一个顾蔚然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今晚本太子还有要事要处理,你若是无事的话,便先下去吧。”
顾婉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触及到赵海乔那冰冷的眸子,顿时收住了声,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翌日,早朝之上,赵海乔正在与众大臣商议朝事,便听闻赵逸轩回来的消息。本是想着早朝结束之后再去迎接,没成想,这赵逸轩竟然直接进了宫。
“就不劳烦皇兄去迎接皇弟了,皇弟听闻父皇病重,心中焦急万分,便直接入了宫,还请皇兄见谅。”
多日不见,赵逸轩还是如此的目中无人,即使自己是太子,还是从未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恭敬。
“皇弟心中牵挂父皇,此乃情有可原,本太子如何会责怪皇弟?不知皇弟与吴国商议和亲一事如何?可还顺利?”
心中一阵冷笑,“和亲一事很是顺利,只待父皇与吴皇商定婚期便可。皇兄,不知皇弟可否前去看望父皇一眼?”
赵海乔脸色一僵,心中着实气愤,但是奈何,又无处可宣泄,只好咬牙切齿的说道:“自是可以,下朝之后本太子就随皇弟一起前去看望父皇。”
闻言,赵逸轩也不再纠缠,安心站在一边听着众大臣商议朝事。因着赵逸轩的出现,这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不少,就连平日趾高气扬的那几人都安分了不少。
乾清殿内,赵皇卧于床榻,屋内是刺鼻的药味,还时不时的回荡几声咳嗽声,听着仿佛是要将肺腑都咳出来一般。
“父皇为何病的如此重?”
还未进去,赵逸轩听到那咳嗽声,脸色很是不好,赵海乔究竟对父皇做了什么?
“诶!本太子也是不知,平日里父皇身体很是健朗,也不知为何这病来的如此凶猛,没过几日,父皇便不能下榻了,宫中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只好用着药……”
之后的话,赵海乔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赵逸轩却是听懂了。用药续命,是这个意思吗?
目光微沉,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他只不过出去了月余,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母后,二皇弟回来了。”
一直守在赵皇窗前的齐蕴槿站起身,看向赵逸轩,“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正好可以……陪在你父皇身边……”
赵逸轩径直走向窗前,看着那往日满是威严的脸庞此刻却满是痛苦,那一头的黑发悄然间已有变白的迹象。
“父皇,儿臣……回来了……”
睡梦中的赵皇听到赵逸轩的声音,双手微动,眼珠乱转,但是那紧合的双眼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站在赵逸轩身后的齐蕴槿屏住呼吸,盯着赵皇那眸子不放,见那眼睑一动不动,这才放心。
“本宫知你伤心,但是……陛下这几日一直昏迷,不论本宫如何叫唤,就是无法将陛下唤醒。如今你回来了,也能好好陪在陛下身边了。”
叫唤不醒?呵,怕是不愿让父皇醒来吧!
赵逸轩站起身,沉声说道:“这几日辛苦皇后娘娘了,想来您也累了,今日我守在这里吧。”
齐蕴槿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赵海乔一把将她拦住,“既然皇弟想要陪在父皇身边,母后便全了皇弟这个心愿便是。只是二皇弟,你这刚回来,一路上很是辛苦,也要注重自己的身子。”
冷眸看向赵海乔,眸中的冷意似是要将赵海乔看透一般,“多谢太子挂心。”
赵海乔拉着皇后走出了乾清宫。
“乔儿,你为何要拦着本宫?赵逸轩回来了,如何能让他陪在你父皇身边?若是你父皇……”顿时止住了声,齐蕴槿看向四周,继续说道:“你莫要糊涂了!”
“母后所说,儿臣如何不知?只是父皇这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既然赵逸轩要陪在父皇身边,那便让他陪着便是,本太子还不想落得个苛刻兄弟的罪名,左右也没有什么顾虑的,父皇那边儿臣早早的便派人盯着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听赵海乔这般说,齐蕴槿这才放心,“如今赵逸轩回来了,你可有办法对付他?”
抬头时,赵海乔眸中满是狠厉,“他回来又能如何?现在大局已定,京城中都是我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皇子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过却是我登基的一个助力。”
“乔儿,你是想……”
轻笑一声,“既然赵逸轩回来了,那么就不要怪儿臣不客气了!儿臣若想登基,定然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是?”
齐蕴槿了然的点点头,“赵逸轩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