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殿内,宛昭仪赏着院中的荷花,这春光大好,荷花倒是开的极为优雅,不好好观赏一番倒是有些对不住这盛开的荷花了。
“宛妹妹还真是好心情啊,瞧着荷花开的多好,也难怪宛妹妹这般喜欢。”
听到一抹熟悉的声音,宛昭仪抬头望去,“臣妾参见德妃娘娘。”
宫沐秋对着宛昭仪微微俯身,算是打了招呼了。
“五公主也来了。”
“嗯,见德妃娘娘要来宛昭仪宫中,本殿也无事,便跟着过来了。”
宛昭仪连忙叫一旁的宫女去准备热茶和糕点,“娘娘和殿下还是先到这边坐吧。”
荷花池的一旁就放着一张石桌,从那看去正好能看到盛放的荷花,倒是个好地方。
“妹妹这的荷花池还真是让本宫羡慕,都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妹妹这的荷花倒是比御花园里的好上不少,本宫今日也算是有眼福了。”
宛昭仪微微一笑,“姐姐说笑了,臣妾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在这荷花上多花费了些心思,御花园里的荷花甚是珍贵,实属难得,妹妹这的荷花可无法比拟。”
此时,宫女奉上茶水。德妃掀起眼帘瞧了一眼,温声道:“妹妹宫中的宫女倒是乖巧。”
宛昭仪一惊,“是宫中嬷嬷教习的好。”
看着茶杯中袅袅热气,德妃说道:“听说妹妹宫中前几日死了一个宫女,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或许是之前那宫女死的太过突然,宛昭仪心中总是觉得有些问题,但是这几日安静的却是让她觉得似乎是她想多了,但是今日德妃一问,怕是知道了什么,“不知姐姐问那位宫女有何事?可是那宫女之前得罪了姐姐?”
“这倒是没有,妹妹在宫中也许久了,应当深知这宫中那些事。七皇子这刚出事,妹妹宫中的宫女就暴毙了,妹妹难道就未曾怀疑过?”
宛昭仪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眸色一片晦暗,“姐姐莫不是怀疑妹妹?”
“妹妹怎的这般觉得?妹妹的人品如何本宫还不知道吗?今日本宫过来就是想问问那宫女的事情,太医说了,七皇子乃是受惊过度,但七皇子在宫中能受到什么样的惊吓?所以本宫便想来问问。”
微微叹口气,宛昭仪说道:“丹儿出事之后,妹妹便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但是也不知道丹儿究竟招惹到何人,一直未敢深查,后来听闻七皇子出事的消息,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怀疑,但是却不曾确认过,今日姐姐来我妹妹,妹妹心中怕是有点数了。”
做在一旁安静听着两人对话的宫沐秋,心中满是感慨,这宫中的女子着实不易,时刻都要提防着别人,生怕下一刻就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着实可怜。
“那丹儿先前可去过临华殿?”
宛昭仪摇摇头,“丹儿一直在我宫中,不曾……”
一旁的一个宫女突然插了进来,“娘娘,前些日子丹儿脸色不好,奴婢便让丹儿休息了几日,后来丹儿就出事了。”
脸色不好?怕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这宫中大多也就是这些事情罢了。
“看来七皇子出事是与这宫女有关系了。”
宛昭仪的脸上顿时不满了愁绪,“姐姐,这……这可如何是好?”
摆弄着手上的蓄甲,德妃一脸沉思,“此事还是先等七皇子醒来再说吧,至于这宫女的事情,妹妹还是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免得打草惊蛇。”
“臣妾知道了。”
出了长信殿,德妃看向一边的宫沐秋,“五公主可看出什么来了?”
宫沐秋眉头微挑,“娘娘不是都知道了吗?何故还要问归乐?”
德妃抿嘴一笑,双目直视前方,“藏了这么久了,终究是忍不住了,想来王昭仪也是不想良儿再出任何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不会这般轻易解决的。”
“娘娘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微遮薄唇,“你这丫头,还真是聪颖,若是在寻常人家,本宫倒是觉得你这般活着着实累了些,但是在皇宫,这些才能保住你自己,不过……你还真是看重良儿,竟然掺和了进来。”
想起病榻上那张苍白的笑脸,宫沐秋心中一痛,“或许是小七给了我一种弟弟的感觉吧,平日里教小七习武,这感情自然就培养出来了,现在小七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想来也是小七的福分,能得你这位皇姐的照拂。”
宫沐秋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高处不胜寒,宫沐秋倒是真正感受了一番,站在阁楼的顶层,这高处的夜风就是寒冷些,连带着那月看着都让人觉得清冷了不少。“还真是……”
“真是什么?”
看着出现在自己背后的赵逸轩,宫沐秋已然是习惯了,不管是在赵国还是在这里,这个人总是喜欢翻墙进来。
“听说父皇同意了?”
一提起和亲一事,赵逸轩满脸的兴奋,“这事早就板上钉钉了,只是一直未正式承认罢了。”
见赵逸轩这般高兴,宫沐秋心中倒是有些不爽了,“我父皇没有为难你?”她倒是有些不相信,父皇可不会轻易放过赵逸轩。
“哪有那么容易?虽说这和亲一事定下来了,但是婚期却是遥遥无期,你父皇只是说了要与我父皇共同商议,谁知道到底要何时才能商议出来?”
听这语气,倒是有些不爽了,也是,这好不容易将宫沐秋拉到了自己身边,结果这婚期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换做谁,心中怕是都不痛快的。
“知足吧,我刚回吴国,你就想将我拐到赵国去,我父皇心中自然不乐意,能答应这和亲一事已经实属不易,你难不成还想要得寸进尺?”
深知其中的道理,赵逸轩自然不敢催促,左右也是催促不了的。
“你心情似乎不太好,”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见沐秋脸上满是忧愁,“难道是因为那七皇子?”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赵逸轩随意的坐在一边,“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是什么秘密,听说那七皇子从小身子就不好,这一病,怕是要许久才能恢复了。”
看了眼赵逸轩,宫沐秋微愣,随即坐在他的对面,“小七的身子向来不好,不管用多少药都是无用,你说我吴国的太医是不是太过无能了?”
赵逸轩宠溺的看了眼宫沐秋说道:“沐秋想让我说上一二,直说便是,我断是不会拒绝的。”
被当面拆穿,宫沐秋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确实,赵逸轩在皇宫中生活了这么久,想来知道的定然比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