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宫正,宫沐秋便坐下来看了一眼这刘氏给她做的参汤,腰上的伤口扯的有点疼,她也没什么心思多想这些。
挥了挥手,喊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小荷,“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
能不饿嘛,受伤之后她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就为这事,赵逸轩都不知道给她说了多少遍了,就一直强调着要让她吃东西。
小荷犹豫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参汤,毕竟这可是大夫人做的汤,她可不敢就这么直接摆在一边。
“小姐,这是夫人做的参汤,不喝吗?”
宫沐秋皱了皱眉头,若是不喝的话好像也不太好,要是喝的话,谁知道她在安的什么心。
“你没做吃的?”
“做了。”
“那给我随便拿点东西吧,清淡一点就可以了,我吃不下。”她看了一眼小荷的神色,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她现在能不说话就不太想说话。“去吧,把这个一起拿走。”
犹豫了一下,小荷还是端起那碗参汤直接拿走了。等她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宫沐秋已经慢慢挪到了房间里。
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小荷又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出去几天,这脸色变得这么差?”
“无碍。”她随意吃了点菜,这两天一直在外面,也没和小荷说,也不怪她这样担心。“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小荷才想起来之前那齐烟旼还过来找过她一趟。把事情说了之后,宫沐秋却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倒是没什么厌烦的神色。
“小姐,那齐小姐可是宰相大人的孙女,怎么感觉和小姐这般亲近呢?”
她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齐烟旼,都不知道这齐烟旼什么时候和自家小姐这么亲近了。不得不说,自家小姐这结交人的本事,还真是让她看不透。喜欢她的人也多,不喜欢她的人也多。
宫沐秋笑着抬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却没有任何怪罪她的意思。“她是宰相大人的孙女,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反正这几日也没什么事情,要是再来的话,就让她来好了。”
齐烟旼和她到底交情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齐烟旼找她十之八九就是因为这边楠的事情。
“知道了,小姐。”
从赵逸轩的别院出来之后,扈守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宫沐秋。他现在被赵逸轩安排在一个很是安静的地方,每天除了几个丫鬟就没有别的人来。
上次宫沐秋受伤,他自己身上的旧伤还没痊愈,又多了几道新的伤口。索性这赵逸轩给的药很是有效,他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他摸着怀里的东西,皱着眉头刚想拿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他立即将怀里的东西收好,一个闪身就躲在了屏风后。
“听说二弟的府邸上来了一位朋友,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朋友,也没什么机会见上一面?”
二弟?扈守蹙起眉头,他这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有兄弟的,而且这难道不是在什么偏僻的别院?连几个丫鬟都没有?
他还在这般想着,就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随着后面响了起来。
“皇兄这消息可是来的有些冠冕堂皇,臣弟怎么不知这府上还有个什么朋友?”
这声音正是赵海乔和赵逸轩两人。也不知这赵海乔到底是哪里来的消息,居然知道赵逸轩带了个人回来,而而且连他具体住在什么地方都知道。
赵逸轩拂了一下衣袖,却回头给了风亭一个眼神。风亭见状,立马悄然地离开了原地。
“不知是什么人给皇兄这样的消息,可真是故意为之,臣弟定要好好惩治一番。”
赵海乔看了一眼他,见他神色如常,人都在这院子外了,他居然还一点也不紧张。难道……这消息真的是假的?
可是自己的人明明看见他在外的别院发生了打斗,他近日还经常去那别院,肯定是别院里出现了问题。
赵海乔敛下眼眸,心下已经有了想法,抬起头十分苦恼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神情抱歉地说道,“瞧皇兄这记性,应该是皇兄记错了。”
他瞧了旁边的人几眼,突然低下头朝赵逸轩靠近了一些,“你看,这都是男子,皇兄不是也刚娶了妻回来。知道你是不想让父皇知道,可这些事情难免的,人之常情嘛。”
说完,赵海乔还大大方方地拍了一下赵逸轩的肩膀,眼中的戏谑清晰可见。看的赵逸轩连连看了他好几眼,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人。
反应了一下,他连忙低下头,一副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却又给了别人联想的空间。“皇兄……还真是明事理。”
赵海乔眯着眼睛,大方地甩了甩手,“无碍,就是不知道,我这皇兄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啊?”
果然……他就等在这里呢。赵逸轩抬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这自己的珍藏,断没有让人看到的理由,皇兄还是不要看了吧。”
赵海乔笑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完全没看到他眼中的冷淡一样,继续笑着说道,“皇兄自然是不会夺人所爱,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二弟。只是,二弟啊,这所爱之人看不得,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带着别的目的啊。”
“皇兄这是何意?”
赵海乔眯着眼睛,也不等他回答,就自己推开了院子的门。“近日江北事情如此繁多,谁知道这人究竟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好二弟呢?你性情纯良,不知道这外面的有心之人多着呢。”
“……”赵逸轩想,这有心之人怕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吧。他扯着嘴角冷淡地笑了一下,反正他平日就这样,现在这样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昨日这手下人告诉自己,赵逸轩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人,就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是那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院子里只有几个丫鬟能够进去,根本就没有旁人。
谁知道……这推门进来却是这般景象。
空空荡荡的房间中,除了被风吹起的帘子,连被热茶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赵海乔眯着眼睛,转身看了一眼赵逸轩,“看来,二弟对这位贵客看的很是重要啊。”
“……皇兄说的……有理,珍贵之物,总是要看的重要的。”
没逮到人,赵海乔心里别提多烦躁了,连饮杯茶的想法都没有,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但是就在他们去过的那个院子的墙角下,悄然蹲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