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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林的自责

女儿十岁那一年的某一天下午,老林开着车来到了女儿所在的小学,由于那段时间外地出差都快三个月了,他想念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快想疯了,所以早早地站在学校外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学校里边。

慢慢地,学校门口的家长开始越来越多了,放学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在一声下课的铃声传来之后,原本安静的校园马上就开始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小朋友放学后的愉悦声。

老林一边看着小学生的人潮涌向校门,一边心里想着:

“这么久没看到我的宝贝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又长个了!”

小学生的人群和家长的人群迅速汇合,不少的家长已经接到自己的小孩。但老林还在两只眼睛不停地地过滤着人群中的小孩,他生怕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漏掉了。

没过一会儿,有一个像小兔子一样的小女孩从远处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唉呀!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出来了!都快急我了!”

老林默默地念道着便向女儿挥了挥着手。

“娇娇!娇娇!老爸在这!”

远处的林娇娇突然发现了正在挥手的爸爸,她马上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爸爸!爸爸!”

老林迎上跑过来的女儿,一把抱入怀里,同时亲切地问道:

“娇娇!想爸爸了没?”

“爸爸都快三个月没回家了,当然想了!”

“爸爸也想娇娇,娇娇就是爸爸的小棉袄!对了,娇娇,你是不是又长个了,好像比以前高了好多了!”

“对呀,我都长高了十几厘米呢!”

“唉呀!我家的娇娇马上就要成大姑娘了!”

。。。。。。。。。。

女儿14岁那一年的中考,老林放下公司里所有的事,他和其它家长一样,守在学校的考点前给孩子打气。

“娇娇,进了考场,不要紧张,平时怎么考的,这次就怎么考,一定要相信自己!”

“放心吧,老爸!我自信着呢!”

“自信归自信,但不能粗心大意!”

“放心吧,老爸!你看起来比我都紧张!”

“。。。。。。。”

老林被女儿的一句话弄得无语,孩子长大了,说话有时真的像个小大人!

“好了,娇娇!可以进考场了!娇娇加油!娇娇是最棒的!”

“放心吧,老爸!娇娇永远是最棒的!”

“。。。。。。。。”

老林又是一阵语塞,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平时在公司一股高高在上的老林,一到女儿面前,所有的气焰都全被灭了。

“这小祖宗。。。。。。”

老林一边口里默念道,一边紧张地目送着女儿进考场,他心默默地祈祷自己的女儿能考个好成绩。

。。。。。。。。。。。

飞机上,老林虽然两眼望着窗外空中一片一片漂浮过的云朵,但脑子里却一直浮现着女儿从小出生到现在的一幕一幕的场景。

他越想心里越伤心越难过,特别是前几天他离家出门时的那一幕,林娇娇目送老林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老林一想到这,眼泪就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他心里默念道:

“老天爷啊!我林正是活得堂堂正正,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地对待我!”

“娇娇,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爸不对!是爸爸陪你的时间太少了!老婆啊!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我要做那么大的事业干嘛!女儿和老婆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啊!”

老林心里泛起的一陈阵痛苦和内疚,让他不由自主地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他想用肉体上的痛苦来惩罚自己。

“娇娇!老婆!你们一定不有事啊!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叫我怎么活!”

老林心里一阵阵地呐喊后,用手抚住已经失控了、发红了的双眼,好让身边的人看不到自己!

坐在一旁的秘书看着老板的样子,心里也非常难过,她没想到平时在公司里独挡一面的硬汉,此时尽如此的侠骨柔情。

“老板,给!”

秘书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老林默默地接过偷偷地擦了起来。

接着,秘书又从包里拿出老林平时吃的降压药递了过去,这两天,老林因为情绪激动,吃这个药的频率明显多了起来。

老林接过秘书递来的药,喝了口水,强行将药吞了进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飞机离自己的祖国越来越近了,老林的情绪也越来越焦急,他恨不得马上飞到老婆的身边,他更恨不得马上搞清女儿倒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林从身上搜出一个钱包来,他将钱包翻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露了出来。老林将照片慢慢地从钱包里取出来,然后傻傻地盯着上面看着,还时而用手抚摸抚摸。最后,老林将照片放在双掌之间做出一个祈祷的姿式,嘴里默默地无声地念念有词。

老林平时并不是一个有信仰的人,甚至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些排斥,但此时他又什么事也做不了!在他对老婆和女儿那强烈的感情下,他才神经质似的做出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也许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些!

几个小时后,老林终于等到了飞机到达的目的地,他急急忙忙下了飞机。在秘书之前的安排下,他们很快上了接他们的汽车。

一个小时后,老林终于到了老婆所在的医院。老林也顾不上吃饭,直接快步冲入了医院,在秘书指引下,老林很快找到了自己老婆的病房。

看到躺上病床上的老婆,老林两眼忍住的泪水一下子崩堤一般流了出来,他一把抓住老婆的手,然后抚在自己的脸上,失控地低声喊了一声:

“老婆!!!!!!!!”

在一旁的秘书有些不忍地看下去,她退到病房外,眼里的眼泪就开始感动得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和自己老板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何时看到他哭过,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像个孩子一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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