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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谜一样的身世,草一般的命运

不存在的父亲

父亲,对梦露来说是不存在的,她的生命中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她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不知道父亲做什么工作……即便是在世的最后一年,梦露在一张官方表格的“父亲”一栏中,填写的仍然是“不详”二字。

梦露的出生证“父亲”一栏上写的是“马丁·爱德华·莫滕森”,是母亲格拉迪斯·珀尔·贝克的第二任丈夫。莫滕森是加利福尼亚人,和梦露的母亲都是虔诚的路德教信徒。

1924年,莫滕森和格拉迪斯在教堂相识,志趣相投的两人认识两个月后就正式结婚。但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一年就破裂了,1925年,莫滕森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但直到1928年法院才批准了他的申请。

莫滕森提出离婚申请的第二年,梦露出生了,但此时的莫滕森却在一起车祸中身亡了。

梦露最初认为父亲就是莫滕森,所以她在几乎所有的官方文件上,“父亲”一栏中填写的都是马丁·爱德华·莫滕森。但后来梦露又否认了这一说法,后来的官方证明上“父亲”一栏写的都是“不祥”。

梦露对一位记者说,她真正的父亲是曾经和母亲住在同一栋楼上的男人,自己出生时,这个男人就离开了母亲。

梦露的叙述和一位名叫斯坦利·吉德福的人非常吻合,他曾经和格拉迪斯在同一个电影制片公司工作。格拉迪斯和莫滕森的婚姻出现裂痕后,便和吉德福走到了一起。当时吉德福已经有了妻儿,或许这也是吉德福在梦露出生后就离开的原因。

由于婚姻无法维持下去,他们很快就离婚了。而格拉迪斯是个享乐型的女人,所以,对于儿时的梦露来说,父亲只存在于想象中。在母亲住所的墙上,梦露曾经发现一张男人的照片。每次她去探望母亲时,都会屏息凝神地站在这张照片前,但每次都会遭到母亲的阻止。梦露感到非常害怕,她觉得母亲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母亲越是阻拦,梦露对真相的渴望就越强烈。

终于有一天,母亲没有阻止梦露,让她站在一把椅子上,保持和照片同样的高度。母亲让梦露端详这张照片,随后轻声对她说道:“这就是你父亲。”

梦露听完非常激动,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

梦露舍不得从椅子上下来,她站在椅子上继续端详着“父亲”,照片中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笑着,歪戴着一顶牛仔帽,留着和克拉克·盖博一样细长的一字形小胡子。看着照片,梦露感受到了温暖。

梦露渴望知道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但母亲始终守口如瓶,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他在纽约的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梦露始终不相信父亲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梦露想要知道父亲的名字,但母亲总是拒绝回答。

尽管如此,父亲的照片仍然给梦露带来了很大的快乐。父亲的音容笑貌始终回荡在梦露的脑海中,让梦露不再孤单。

一年后,梦露开始做剪贴簿,收集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克拉克·盖博(美国著名电影演员)的照片,因为他和父亲长得非常像。

梦露经常幻想,自己淋着雨从学校走回家,这时,父亲拿着雨鞋和雨伞出现,亲手给她穿上雨鞋,撑着伞和她一起回家。

可在现实生活中,梦露走向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家。在那个所谓的“家”里,梦露像童工一样,洗碗、洗衣服、擦地、跑腿,甚至还要保持安静。

幻想中的世界是美好的,梦露总是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笑声。

有一次,梦露患上严重的扁桃体炎,病情不断恶化,住进了医院。精神不正常的母亲没有亲自到医院照顾她。在医院里,梦露不停地幻想,想象父亲走到床前,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不停地让他在床前弯腰,让他亲吻自己的额头。

梦露还在幻想中给父亲设计了一段对话:“诺玛·简,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康复了,你的表现让我感到骄傲,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梦醒后,梦露感到无比痛苦,甚至无法呼吸。重新回到所谓的家,父亲没有等她,等待她的仍然是干不完的家务、永无休止的责骂和不敢大声说话的压力。

她的心中除了痛苦还有怨恨,怨恨父母没有在身边,怨恨自己的懦弱。痛苦、愤怒、自责交织在一起,梦露再次病倒。这次,收留她的家庭没有送她去医院,他们不愿意再付一分钱的医药费了。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自己照顾梦露,这次父亲没有出现在梦露的梦里,因为梦露已经意识到父亲是根本不存在的。

疯癫的母亲

关于母亲,梦露说:“我只想忘记发生在我和母亲身上所有的不幸。尽管我忘不掉,但我愿意尝试去做。当我变成玛丽莲·梦露,而不再是诺玛·简的时候,我似乎就做到了。”

长久以来,梦露都害怕承认自己和母亲的相似之处,害怕自己像母亲一样死在疯人院里。当她情绪低落时,总是会问自己,我会不会像母亲一样发疯,我应该更加坚强一些。

梦露之所以害怕自己疯掉,是因为母亲的家族具有精神病史。

梦露的外曾祖父患有精神病,82岁时上吊自杀;外祖父因精神病发作被关进疯人院,在疯人院待了几个月后死于麻痹性疾病;外祖母51岁时死在了精神病院,死因是“狂郁型精神病”引发的心脏病。

母亲格拉迪斯1902年出生在墨西哥,童年是在加利福尼亚南部度过的,她跟随父母从一个小镇搬到另外一个小镇,在有工作的地方落脚。

格拉迪斯的母亲在父亲去世两年后嫁给了一个铁路工头,但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几个月。

第二次婚姻结束后,格拉迪斯的母亲在私生活上开始堕落,开始和各种男人同居,从而使完整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为了摆脱支离破碎的家庭,14岁的格拉迪斯认识了一位家境殷实的商人,名叫约翰·牛顿·贝克,比格拉迪斯大了整整12岁。

约翰十分成熟,愿意为格拉迪斯做任何事情,并且经常送她一些贵重的礼物,格拉迪斯的母亲迫不及待地劝说女儿嫁给他。

1917年5月7日,格拉迪斯和约翰举行了婚礼。7个月后,迪格拉斯生下了一个儿子,1919年7月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婚前的格拉迪斯是一个不安稳的女孩,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孩子的出生并没有改变她的天性。她不愿意在家带孩子,总是出去跳舞,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最终,格拉迪斯在1921年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并且搬到了母亲家里。母亲依然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同居,这让格拉迪斯非常反感,住了一段时间后就搬了出去。

两年后,法院批准了格拉迪斯的离婚申请,约翰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肯塔基州。最初,格拉迪斯会定期探望两个孩子,后来丈夫就拒绝她见两个孩子,认为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格拉迪斯虽然向往自由的生活,但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对两个孩子的思念令她非常痛苦,她把对孩子的思念寄托到酒精上面,每天都是醉醺醺的。

直到有一天,她找到了一份在电影制片厂当电影管理员的工作,她发现这是一份很有趣味的工作,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渐渐忘掉了不能见孩子的痛苦,重新振作了起来。

工作期间,格拉迪斯认识了同样担任电影管理员的格蕾丝·麦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她们一起租房子,一起讨论工作,一起追求成为电影演员的梦想,可以说,和格蕾丝在一起的日子是格拉迪斯最开心的时候。

后来,格拉迪斯认识了在邮局工作的马丁·爱德华·莫滕森,莫滕森长得英俊、温文尔雅,有稳定的工作。认识3个月后,两人举行了婚礼。

婚后,莫滕森让格拉迪斯辞去工作,过惯了自由生活的格拉迪斯并不安分,仍然自由散漫,为此两人经常吵架。

结婚4个月,格拉迪斯搬出去和格蕾丝一起住,结交新的朋友,重新开始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

莫滕森无法忍受离经叛道的格拉迪斯,结婚一年后向法院申请离婚,他认为格拉迪斯是一个不守规矩的妇人,不适合当妻子。

重新获得自由的格拉迪斯准备好好享受生活时,却发现怀孕了,这时法院已经批准了莫滕森的离婚申请。格拉迪斯开始犹豫了,她不知道是否该生下这个孩子。

1926年6月1日,格拉迪斯在洛杉矶的一家综合性医院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取名为诺玛·简,也就是后来的玛丽莲·梦露。格拉迪斯在婴儿出生证父亲的一栏上填写了莫滕森的名字,这并不能证明莫滕森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因为格拉迪斯并没有通知莫滕森,医院的住院费是由电影制片厂的同事凑的。出院后,格拉迪斯也没有去找莫滕森,而是带着诺玛·简来到了自己在威尔士大街的住处。

诺玛·简出生还不到两个星期,格拉迪斯就决定将其送到博朗代夫妇家中寄养。由于迪格拉斯的工作是全天制的,而且她以享乐为主的生活状态并不适合教育孩子,与其做一个母亲,她更向往呼吸自由的空气。

格拉迪斯承担了诺玛·简的生活费,每周给博朗代夫妇5美元的寄养费。

据梦露回忆,母亲会定期去探望自己,但从来不拥抱她,也不亲吻她。这让梦露不知道如何和母亲交流。7岁前,母亲从来没有和她一起住过。

在7岁的那一年,诺玛·简患上了百日咳,为了照顾她,格拉迪斯将诺玛接回家亲自照顾。

当时,格拉迪斯和格蕾丝一起居住在离好莱坞不远的阿弗顿广场。她和格蕾丝经常带着诺玛去好莱坞看电影,年幼的诺玛对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和诺玛·简在一起的日子,使格拉迪斯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快乐,便决定将女儿永远留在身边。但是,这时诺玛·简的抚养权在博朗代夫妇手中,格拉迪斯必须拿回抚养权,才能和女儿永远在一起。

为了拿回诺玛·简的合法抚养权,格拉迪斯向制片厂借了5000美元买了一座带有家具的住所,将另外一个房间租给了一对英国家庭——乔治·阿特金森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女,格拉迪斯上班时,就将诺玛交给这对夫妇照料。

曾经寄人篱下的诺玛·简终于体会到了家的温暖,但好景不长,母亲的精神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经常情绪低落,不能自拔。

一个雨后的深夜,诺玛听到了母亲由于精神分裂发出的惨叫声,阿特金森急忙从房间里出来,发现格拉迪斯蜷缩在楼梯上,身体不停地颤抖,于是叫来一辆救护车。

诺玛看到母亲被医生带上救护车,幼小的她却无能为力,呆呆地站在那里。从此之后,家族性遗传精神病也成为诺玛一生的桎梏,是她最敏感的一个秘密,是她一生的软肋。母亲发病时的惨叫,被带出家门时的情景成为诺玛一生的阴影。

老天对诺玛是残忍的,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母爱和家的温暖,就又失去了。诺玛重新回到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格拉迪斯被关进精神病院后,诺玛·简暂时由阿特金森夫妇照料。格拉迪斯的病情时好时坏,病情稳定时曾被允许回家和女儿共度周末。

1934年,格拉迪斯被洛杉矶中心医院诊断为精神错乱症,不能单独外出,诺玛将近4年没有看到母亲。

4年后,格拉迪斯因为企图逃跑,被转移到旧金山附近的一所医院里,期间,格蕾丝曾经带着诺玛·简探望过她一次。

见到女儿后的格拉迪斯没有很高兴,只是对女儿说了一句话:“你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诺玛·简18岁那年,外出拍摄照片时曾顺路到医院探望过格拉迪斯。格拉迪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诺玛·简将带来的披肩、香水和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格拉迪斯始终保持沉默,一直将脸埋在手里,直到诺玛离开也没有抬头。

一年后,诺玛·简已经小有名气,格拉迪斯的病情也渐渐稳定。诺玛·简便将母亲接到了租住的两居室里,和母亲一同居住。

命运似乎总是在和梦露作对。不久,格拉迪斯旧病复发,被重新送回医院。诺玛·简从自己当模特赚来的钱中,省出一部分寄给母亲。即便后来格拉迪斯和一名叫约翰·斯图尔德·埃利的人结婚,梦露仍然坚持给他们寄钱。

埃利去世后,梦露开始定期探望格拉迪斯,以此来确认她的身体状况和治疗情况,并且成为格拉迪斯的合法监护人。

对梦露来说,家族性遗传病是她的软肋,疯疯癫癫的母亲更是她心中无法言说的痛。但是,这个疯癫的女人给了她生命,并且曾经努力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虽然这一切很快消失了。

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童年对梦露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不存在的父亲,疯癫的母亲,寄人篱下的生活,这一切都让梦露变得如孤儿一般,甚至比孤儿还要孤独,因此,她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抵御这世界的残酷。后来取得的成功,是梦露无比强大内心的最好证明。

玛丽莲·梦露刚出生时,母亲给她取名诺玛·简,期盼女儿可以像影星诺玛·塔玛芝一样终生受到爱戴。

然而,这仅仅是格拉迪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诺玛出生不到两个星期,格拉迪斯就将她寄养在博朗代夫妇家。谈及这段经历,梦露说:“或许我是一个疏忽的结果,我母亲并不希望有我这样一个女儿,我是她的累赘,是她的耻辱。”

博朗代夫妇是虔诚的教徒,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其他的娱乐生活,他们有一个儿子,为了养家糊口就替别人照管孩子,也会收养那些被抛弃的孤儿。梦露在这个宗教色彩浓厚的家庭中度过了7年时光。

在这个家庭中,虽然有很多的孩子,但似乎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立的,博朗代夫妇不允许他们大吵大闹,因此,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说话,更不敢聚在一起玩耍。

压抑的生活压得诺玛喘不过气,好在有一只叫蒂皮的狗一直陪伴着她。

蒂皮是一只流浪狗,一天,诺玛手里拿着便当去上学,蒂皮从草丛中蹿了出来,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诺玛手中的食物。

看着脏兮兮的小狗,诺玛心生怜悯,将手中的便当分给它一些,看着小狗狼吞虎咽的样子,诺玛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诺玛收留了这只流浪狗,并取名蒂皮。蒂皮每天和诺玛一起上学,在学校外面一直等到她放学一起回家。

后来,蒂皮被邻居残忍杀害,诺玛的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情绪十分低落,患上了严重的疾病。格拉迪斯为了尽一点母亲的责任,就将伤心的诺玛接到了自己的身边亲自照顾。

回到母亲身边的诺玛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在母亲的家中不用小声说话,不用祷告,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令诺玛感到十分兴奋。

格拉迪斯的工作很辛苦,工作之余会去跳舞、玩纸牌、喝酒。另外,格拉迪斯有很多朋友,几乎每个周末家里都要举行一场聚会。

对于在宗教家庭环境长大的诺玛来说,母亲的这种行为是要下地狱的,因此,她总是一连几个小时为母亲的灵魂祈祷。

原来的诺玛只敬畏和热爱上帝,后来,她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可爱可敬的对象——电影院。

由于工作上的便利,格拉迪斯经常带着诺玛去电影院看电影,渐渐地,诺玛喜欢上了电影院。她经常独自一人在那里坐一整天,有时会坐到深夜。对于一个只有7岁的小孩子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时,诺玛最喜欢的演员是一头金发的简·哈罗,当电影院播放简·哈罗的电影时,诺玛总是第一个坐在巨幅银幕前等候,静静地欣赏着简·哈罗的表演。

新家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是新奇有趣的,诺玛从中体会到了无限的乐趣。这时的诺玛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幸福的时光却被祖父的离世打破了。

当格拉迪斯听说父亲霍冈因精神疾病去世后,开始担心自己将成为家族性精神病的受害者,经常出现恐怖的幻觉,神经科的医生给她开了大剂量镇静的药物,但都无济于事,1933年,她因为精神疾病住进了医院。

在这期间,租客阿特金森夫妇承担起了照顾诺玛的责任。阿特金森本来有一个孩子,再加上诺玛,抚养的压力很大,照顾了一段时间后,就不再租房子了。

照顾诺玛的责任就落在了格蕾丝的身上,格蕾丝十分喜爱诺玛,当时的格蕾丝丢掉了电影管理员的工作,生活很拮据,不能给予诺玛全方位的照顾,只好将她安置在不同的家庭里,那些接纳她的家庭,每周都可以得到5美元。在摆脱孤儿身份之前,梦露先后被安置在9个家庭里。

梦露待过的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迫切地需要这5美元。而且当时的梦露身体健康,有力气,可以做一些成年人的工作。另外,梦露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学会了安静,无论遭遇如何,她都不吵不闹。

梦露永远不抱怨,也不索取。她心里清楚,每个家庭都会将自己的孩子放在第一位,他们会给自己的孩子穿好看的衣服,买各种各样的玩具。

梦露的衣服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包括一件褪了色的蓝色短裙,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虽然有两套,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梦露从来不在乎这些,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这些家庭中是被排斥的,不能享受平等的待遇。唯一可以和这些家庭共用的东西就是周六晚上的洗澡水。因为水是要花钱的,洗澡换水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情。全家人会重复使用同一盆洗澡水,梦露总是最后一个去洗的人。

曾经有一个家庭特别穷,梦露经常因为晚上冲厕所被责骂。

“阿姨”责备地说:“冲厕所需要用掉五加仑的水,五加仑的水也是用钱买的,晚上就不要冲厕所了,等到早上起床后一起冲。”

梦露非常谨慎,却还是麻烦不断。

有一次,学校里有个墨西哥男孩捂着肚子称梦露打了他,尽管梦露没有打他,但老师还是严厉地批评了她,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

梦露还经常被指控偷东西,一条项链、一个戒指或者是一枚硬币,实际上梦露没有偷任何东西。

面对这些麻烦时,梦露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不会辩解,也不会向任何人抱怨。

即便是格蕾丝问她过得怎样时,她也会笑着说一切都好。梦露不想让格蕾丝担心,毕竟格蕾丝的生活已经很糟糕了。

很多麻烦是别人造成的,但有的麻烦却是梦露自己造成的。她撕扯过同桌的头发,将前面的同学撞倒在地,撕毁后面同学的作业本。

梦露之所以制造这些麻烦,只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讨厌鬼,让那些家庭将她送走。

只有一个家庭,梦露不希望离开。这家有4个孩子,由100多岁的曾祖母照料。曾祖母总是给孩子们讲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包括印度大屠杀、炼金、火刑等。这位曾祖母说她曾经是水牛比尔的好朋友,他们一起参与了和印第安人的战斗。

梦露每次都听得胆战心惊,但她仍然会发出爽朗的笑声,目的就是为了讨好这位曾祖母。

但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天,4个孩子中最小的孩子向曾祖母告状,说梦露撕破了她的裙子口,梦露进行了辩解,但这位曾祖母根本不相信梦露的话,将梦露送回了孤儿院。

梦露的很多麻烦都是因为这类小事引起的,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根本就不算是麻烦,因为梦露已经习以为常了。

新的监护人——格蕾丝·麦基

格蕾丝是梦露母亲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梦露最好的朋友,和其他虚伪的亲戚完全不一样,她对梦露付出了真挚的爱。

格蕾丝和梦露的母亲在同一家公司——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工作,是一名电影管理员。她是第一个轻拍梦露的头、抚摸梦露脸颊的人,那个时候梦露八岁,对于长期处于颠沛流离生活中的梦露来说,格蕾丝的行为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格蕾丝的生活不是很宽裕,只能勉强维持,她却给予梦露无微不至的照顾,经常会带梦露去看电影、烫头发,就像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格蕾丝有一个梦想,就是将诺玛培养成一个电影明星。

格蕾丝的生活经历和性格和诺玛的母亲很相似,就是不断地更换丈夫和满脑子的享乐主义思想。另外,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诺玛无私的爱。

被电影公司辞退后,格蕾丝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但她仍然一如既往地照顾着梦露。

当诺玛母亲出现精神病症状后,格蕾丝就同时照顾梦露母女俩。这时的她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仅有的50美分却要维持一个星期的生活,格蕾丝和梦露就依靠过期的面包和牛奶生活。

在那个时候,只要花上25美分,就能到福尔摩斯面包店买一整袋要过期的面包。但是购买的人非常多,经常要排几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一袋面包。

生活充满了无限的艰难和绝望,格蕾丝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她总是安慰诺玛说:“诺玛·简,不用担心,你长大后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姑娘,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格蕾丝的话让梦露非常开心,嘴里嚼着的过期面包就如同奶油卷一样美味。

格蕾丝似乎总是诸事不顺,只有厄运和死亡眷顾着她,但她从不抱怨,始终信仰着上帝。

诺玛认识的所有人都警告她不要冒犯上帝,只有格蕾丝在说起上帝时会轻轻抚摸梦露的脸颊,告诉她,上帝会爱他,会注视着她。

夜晚,当诺玛躺在床上想起格蕾丝说的话,就会独自哭泣。上帝是世界上唯一爱着、注视着她的人,然而上帝却是一个神明,无法看见,无法听见,无法触摸。

每当诺玛处境艰难的时候,她就会画上帝的画像。诺玛眼中的上帝,有点像格蕾丝,也有点像克拉克·盖博。

格蕾丝就像是温暖的阳光照进诺玛昏暗的生活,她让诺玛找到了自信,享受到了爱,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慰藉。

和格蕾丝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快乐的,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梦露母亲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最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于是,格蕾丝就成为梦露的法定监护人,但格蕾丝身边的人却极力反对她这样做。

晚上,当梦露假装睡着后,格蕾丝的朋友就会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他们认为梦露的年龄越来越大,负担会越来越重。而且梦露的父亲、母亲、哥哥和祖母都是精神病患者,害怕梦露将来很跟他们一样。

躺在床上的梦露听到这些话,被气得不停地颤抖。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精神病患者,但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其他人说了不少的坏话,梦露的心中仍然坚信格蕾丝一定会接纳她,现实没有让梦露失望。经过无数夜的争辩,格蕾丝最终决定接纳梦露,接纳她的一切。最终,格蕾丝成为梦露新的监护人,然而她身无分文,为了担负起监护人的责任,只能不停地外出找工作,无暇照顾梦露,只好将梦露安排住在不同的寄养家庭,梦露并不介意去那里,就算是寄养在别人家里,至少还有格蕾丝作为监护人。

如果格蕾丝没有作为梦露的监护人,她就会被送到一个州立机构或者国家医院,那里没有任何福利,更不要提可以拥有一棵圣诞树,或者是偶尔观看一场电影。

这一切都让梦露感到十分欣慰,但梦露的生活总是悲喜交加。格蕾丝顶住了亲人和朋友的压力,获得了梦露的监护权,却没有顶得住丈夫的压力。

格蕾丝结婚后,丈夫认为抚养别人的孩子是一件既费钱又费力的事情,让格蕾丝放弃诺玛的监护权。格蕾丝内心非常纠结,她不想再给梦露的伤口撒盐,但出于对丈夫的迷恋,她还是放弃了梦露的监护权。

格蕾丝的抛弃给了诺玛很大的打击,此后,诺玛不再相信任何人,这种被欺瞒、哄骗、抛弃的恐惧伴随了她整整一生。

孤儿院里的生活

或许,梦露的一生就是孤独的,格蕾丝放弃了诺玛的监护权后,就不再支付寄养家庭5美元的看护费,这样就没有人再愿意收留诺玛了,无家可归的诺玛被格蕾丝送到了好莱坞的孤儿之家,编号是3463。诺玛被送走的时候非常伤心,她伤心地乞求格蕾丝:“求求你,不要将我送到那里去,我不是孤儿,我的母亲还没有死,她只是生病了住在医院里,我可以待在她的身边,求你不要让我住在孤儿院里。”这时的诺玛只有9岁,她觉得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就坍塌了。

看着伤心的诺玛,格蕾丝心里很痛苦,她几次想把诺玛带走,都被丈夫阻止了,最后只能狠心离开。

望着格蕾丝离开的背影,诺玛想要追上去,再次乞求她将自己带走,理智却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乖乖地待在孤儿院。

孤儿院的生活虽然枯燥,却让诺玛学到了不少东西。孤儿院中有正规的课程,诺玛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头脑清醒的她总是非常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和强大。

格蕾丝常去看望诺玛,最初的时候诺玛还有一些抵触情绪,慢慢地将心中的怨恨隐藏起来,因为在格蕾丝的悉心指导下,诺玛学到了除正规课程之外更重要的东西。

格蕾丝指导她如何使用香粉、胭脂和唇膏,还经常带她去看电影。格蕾丝没有忘记将诺玛培养成电影演员的目标,在她看来,这是女人取得成功的第一步。

两年后,格蕾丝将诺玛接出孤儿院,送到自己的姨母安娜·劳尔那里寄养。诺玛称她为“安娜阿姨”。

此时的安娜已经57岁了,满头白发,慈眉善目,依靠在基督教科学会的工作糊口,她比格拉迪斯、格蕾丝和其他所有人都值得信赖,她没有年轻人不切实际的幻想。由于诺玛被认定为孤儿,当地政府每个月会支付给安娜30美元,作为收养诺玛的生活费。

由于年龄的差距,安娜不是诺玛理想的谈话伙伴,却是诺玛身边最亲爱的人。诺玛认为,是安娜阿姨改变了她的生活,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她给了诺玛一个快乐的少年时光。

诺玛也非常喜爱安娜,她给安娜写了一首名为《我爱她》的诗:

她是唯一爱我并理解我的人……

……她从不使我伤心,

一次也没有过。

她不会做这类事情,

因为她是善和爱的化身。

这首诗让安娜十分感动,她一直珍藏着这首诗的手稿。

这时的诺玛在爱默生·约尼奥尔高级中学念七年级,学校位于市中心,学校有着很严格的班级体系,只有住在贝儿街区的学生才可以有汽车接送。于是,诺玛就用了假的地址,这样就可以每天搭乘汽车上学了。

在爱默生中学里的第一年,诺玛只有两件从孤儿院带来的浅蓝色衣服,安娜阿姨会将它们放宽、放长,但衣服总是不合身,毕竟当时的诺玛还是一个处于发育阶段的小姑娘。

为此,安娜阿姨向诺玛表示了深深的遗憾,因为她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给诺玛买新衣服了。诺玛十分懂事,从来不向安娜提买新衣服的要求。

诺玛总是穿着网球鞋,因为这种鞋只需要花98美分就可以买到,有的时候也会穿墨西哥凉鞋,这种鞋比网球鞋还要便宜。

长时间穿同样的衣服受到了同学们的嘲笑,这时的诺玛经历了起起伏伏的生活后,已经学会了用沉默来逃避和面对人们的嘲笑,她总是不声不响,也因此获得了“耗子”的称号。

诺玛是一个早熟的孩子,12岁的年龄就拥有了16岁的身材,成熟性感。

性感的身材加上漂亮的面孔,诺玛觉得自己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这也让诺玛收获了一些成就感,因为她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哪怕这些人不怀好意。

课间的时候,经常有六七个男生围着诺玛,对着她的胸做鬼脸、寻开心,就仿佛她的胸前挂着一块金子。放学后,也会有四五个男生推着自行车走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回家。

这时的诺玛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的内心十分激动,但是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兴奋,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经常有小伙子毫不保留地向诺玛表示出“爱慕”之情,所谓的爱慕之情不过是想要占有诺玛的身体而已,在他们的眼中,诺玛不过是行走的春药而已。

诺玛却不这么认为,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身体看作是和性有关的东西,而是将它看作生活中一个神秘的朋友,它会让自己获得异性的青睐,让自己变得不再那么孤独,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诺玛突出的不仅仅是身材,还有出色的文学才华。她经常为校刊写稿,其中有一篇文章写得非常出色,她是这样写的:如果我们分析过500份左右的调查表,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男人更喜欢富于梦想的金发女郎!40%的男人喜欢头发深褐色皮肤黝黑却有一双蓝色眼睛的女人,仅有7%的男人说他们愿意和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被意外事件抛弃到一个孤岛上……那好吧,就让我们追求自己的梦想吧。

这篇文章让人们感到很惊讶,他们不相信一个12岁的女生可以这样了解男人,可以做出这样精妙的结论,诺玛也因此成为学校传奇式人物。

1941年,由于安娜阿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已经没有精力照顾诺玛了,格蕾丝不顾丈夫的反对将诺玛接到了身边,并且让她进入梵·诺伊斯高级中学十年级学习。

重新回到格蕾丝身边的诺玛十分高兴,她终于可以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了,终于可以结束寄人篱下的童年生活了,然而,年少的她并不知道等待她的却是一场噩梦,甚至是更加黑暗的生活。

性侵: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重新回到格蕾丝的身边,诺玛以为可以过上安宁温暖的生活,但事情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格蕾丝的丈夫艾尔经常酗酒,并且对身材姣好的养女产生了强烈的欲望。

一个宁静的午后,诺玛正在午睡,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沉重,睁开眼睛发现养父正趴在自己的身上,诺玛极度的恐惧,她想要呐喊,却被养父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她想要挣脱,幼小的身体却无力反抗,她就像一只弱小的羔羊,任由养父摧残。

养父在诺玛身上疯狂地发泄,发泄完毕后还威胁她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格蕾丝,否则就将她赶出家门,说完就夺门而出。

赤裸的诺玛蜷缩着躺在床上,心中满是愤怒和羞愧,却又无能为力,她只能默默地流泪。这时,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不是诺玛第一次被性侵,早在她9岁那年,就曾经被寄养家庭的男主人侵犯过。

9岁那年,诺玛寄宿的家庭有一位叫希梅尔的房客,他是一名大学老师,人们都很尊重他,称呼他为希梅尔先生。

有一天,诺玛从他房门口经过时,他小声地对诺玛说:“诺玛,你进来一下。”

年幼的诺玛没有多想,直接走进了房间。

走进房间,诺玛问:“希梅尔先生,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希梅尔一改往日的严肃,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反锁起来。

“我们来做个游戏吧。”希梅尔笑着对诺玛说。

年幼的诺玛突然感到十分恐惧,她想要离开房间。

“你现在已经出不去了,我已经将房门反锁了。”希梅尔说。

诺玛想要呼喊,却被希梅尔堵住了嘴。他威胁道:“你最好乖乖的,如果你大喊大叫,你将会被房主赶出去,再次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说完,希梅尔强行将诺玛抱上了床,诺玛拼命地用脚踢他,拼命地挣扎,但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希梅尔太强壮了,年幼的诺玛根本就无法挣脱。希梅尔不停地在诺玛的耳边低语,让她乖一点。诺玛拼命地挣扎,却无力阻止希梅尔。

诺玛下体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想要呼喊,却无力呼喊。这时希梅尔的脸上却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他在诺玛的身上趴了一会儿后起来了。

希梅尔让诺玛穿好衣服,打开门,将她放了出去。

这时,收养她的“阿姨”正在厨房做饭,诺玛跑过去想要告诉她希梅尔先生的所作所为。

“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诺玛结结巴巴地说,“希梅尔先生,他……他……”

“阿姨”打断了诺玛,生气地说:“你竟然敢说希梅尔先生的坏话,他是一位绅士,是我最好的房客。”

诺玛无言以对,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时,希梅尔先生从房间里走出,站在门口,脸上露出微笑。

“你真是太丢人了,就知道告状。”阿姨继续说。

“这次不一样,这次我一定要说出来,希梅尔先生他……”诺玛激动地说。

由于激动,诺玛开始变得结巴,身体不停地颤抖。

希梅尔先生走过来,丢给诺玛一枚硬币,亲切地说:“亲爱的诺玛,去买一个冰淇淋吧。”

诺玛将硬币砸向希梅尔的脸,跑了出去。

那天晚上,诺玛躺在床上不停地哭泣,她想到过自杀,可是就算是自杀,也不能把希梅尔怎么样,她要坚强地活下去,要揭露希梅尔的罪行。

一周后,全家人要去参加布道会,其中包括希梅尔先生和诺玛。

参加布道会的地方很拥挤,每个人都认真地听传教士布道。传教士一边唱,一边诉说这个世界的罪恶。突然,他呼吁所有的人都走向他所站的祭坛,忏悔自己的罪恶。

诺玛冲到所有的人面前,准备忏悔。

“小姑娘,你要跪下来忏悔。”传教士说。

诺玛跪下来,开始说起希梅尔先生在房间中猥亵她的过程,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希梅尔的罪行。

但是,其他的人都挤到诺玛的身边,他们跪下来,大声忏悔自己的“罪恶”,诺玛的声音瞬间被淹没了。

诺玛回过头,看到希梅尔先生跪在人群中,大声祷告,祈祷上帝原谅所有的罪人。

诺玛放弃了忏悔,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她只有将痛苦埋藏在心底,希望时间可以将它淡忘。

就在她将一切淡忘时,艾尔却对她做出了同样的事情,再次将诺玛推向痛苦的深渊,这次的诺玛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任由命运对她继续残忍下去。

诺玛的沉默让艾尔变得肆无忌惮,更加疯狂地侵犯诺玛,越是这样诺玛就变得更加沉默。

格蕾丝几次想要问诺玛发生了什么,却总是被诺玛沉默以对。终于,有一天,格蕾丝在邻居的议论声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格蕾丝为了保护诺玛,撕下了她所深爱的丈夫的假面具,决定将诺玛再次送走。

希梅尔和养父对她先后性侵,让诺玛的一生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层阴影彻底成了一个始终如影随形的牢笼,这时的她还不到16岁,却已经尝透了命运为她准备好的一系列苦难。

这层阴影让梦露对性变得麻木了,虽然后来她有过无数次性经历,无论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迫的,都夹杂着痛苦和心酸,导致她的一生都没有性高潮。

性侵,给诺玛的身心带来了巨大的折磨,但诺玛却始终对世界展现出笑容,她成名后没有将年少时的苦难隐藏起来,在公开场合可以从容地谈论年少时所遭受的侮辱。

或许这是对年少时性侵的一种反抗,年少时的她无力反抗,成名后的她进行了勇敢的反抗,向世人展示受害的女孩也是可以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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