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倒计时结束,柔和绚丽的光柱笼罩了五人,脆弱的双眼在强光的照射下无能为力。只能紧闭双眼等待命运的安排,将希望寄托于那不可名状的“神”是否会遵守诺言。万幸,这份不安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不过数秒时间,光芒消退。五人连忙睁开双眼,放肆的动用全身感知器官感受新世界的一切。
破败荒凉的站台尘土飞扬,眼前不远处硕大的告示牌也已然锈迹斑斑,唯有身后火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右方数步远以外的售票员能让人确信自己抵达了某个封闭落后的小镇而不是荒无人烟的废土。此时,众人脑海中浮现一幕幕画面以及一段文字:
位于美国的你们幼年故知,长大后各有所长各有所爱,尽管天隔一方却仍然保持着良好的联系。而在1950年4月8号时,你们所有人都几乎同时受到了好友卡尔顿的一封信。信中邀请你们来到这个名为帕尔萨斯的地方来见他,而当你们来到此地。理论上本应接待你们的卡尔顿却并没有出现......
这段文字在脑海中顽固的凝滞许久才逐渐模糊、消退。众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所以说,咱们被这个叫卡尔顿的家伙放鸽子了?”陈守醉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道,唐淼盯着手表屏幕,略带疑惑地低声说道:“根据所提供的资料,我们应该是来这里寻找那个叫卡尔顿的人的,然而我们的任务目标却是杀掉波尔娜·米切尔?”“好刺激好刺激哦!!!真的像游戏那样冲关卡打boss嘛?”一旁的褚兰安耐不住激动的一阵颤抖。“小孩子别打岔。”陈守醉说道,“先打听打听情况再说吧,诺,先问问那个售票员?”“可以,那就麻烦你先去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了,最好能拿到地图什么的,若是有小道消息的话就更好了。”唐淼赞许的点点头,随后便带着一脸委屈的褚兰和一言不语的赵焕德先行离开了火车站。“我们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他说道。
守醉耸耸肩,径直走向那名无聊到哈欠连天的售票员,微笑着问道:“请问你是这里的售票员吗?”“显而易见,先生,除了我以外谁会来这里呢?”对方不耐烦的瞥了守醉一眼,随意应付道,“你们也是,闲着没事干跑到这里干什么,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景区,也没有什么资源可给你们这些外乡人惦记。”“你这是什么态度......”守醉闻言大怒,气不打一出来,当时就要与其理论一番,却被凝潭伸手制止。只见她拨弄着黑色的发丝,檀口轻启:“我的这位朋友因身体不适因此有些急躁,让您见笑了。”那售票员闻言一愣,顿时睁大双眼,随即连忙整理衣襟去除倦容,礼貌得体的说道:“那里那里,我怎么会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呢?这位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知晓您的芳名呢?”
“不必多礼,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波尔娜,是一名游客。”一旁观望的陈守醉敏锐的注意到,对方在听到波尔娜这个名字时,身躯仿佛都为之一震,一丝恐惧划过他平平无奇的脸庞。“真荣幸认识您,波尔娜小姐。”他讪笑着说道:“不知您有何吩咐?”“您客气,我初来乍到,还请您多多关照些,不知你们这里近来可好?”凝潭十指相扣,眼帘低垂,似乎十分腼腆的样子,唯有一旁的陈守醉在意到她嘴角得意的上扬。毫无疑问,这个可悲的售票员已经上钩了。
“放心吧小姐,我们这里素来平安无事,只是可惜没有什么青山绿水、花鸟鱼虫值得您浏览——但,如果您不建议的话,我想我可以带您浏览小镇的图书馆,那里也算是我们小镇的一处风景呢!”售票员慷慨激昂的介绍道,恨不得立刻跳出售票窗口,他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的模样令凝潭不禁一笑。其中讽刺意味不在少数,然而对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止不住的用他那已经激动到无法辨识的语言介绍各处值得一提的风景,以至于唾沫星子乱飞。
凝潭一脸嫌弃的躲过几滴口涎,然后伸手制止对方的无差别轰炸,嫌弃而又不失礼貌到说道:“那么,请问,您这里有地图吗?”对方一听顿时来劲,凑上前扶着吧台问道:“人肉地图要么?”“算逑了!”“可以!”凝潭再一次制止了陈守醉,顺便答应了对方可笑的毛遂自荐。售票员闻言大喜,做了个滑稽可笑的鞠躬,然后一脚踏上吧台,打算用一招飞鱼刺海跃出售票厅!
本来冷眼旁观的陈守醉正打算上前制止,结果又一次被凝潭拽住,同时她也向后退了两步,为对方留下了足够的空间。那售票员真个非同小可,修长的右腿猛的一发力,整个身躯便成流线型宛如洲际导弹般直冲云霄!
“Duang~”然而随着一声巨响,两人眼睁睁看着售票员以头抢墙,无可奈何的落在地上,沾染了凡尘。平凡无奇嘴脸上仍然保持着那份神圣与庄重。
“......”“......”
“我就知道把时间浪费在这家伙的身上是个坏主意.....”守醉一边说一边用脚踢了踢不省人事的售票员。而那个可怜虫所眷恋不已的凝潭却并没有理会售票员,甚至不屑于赋予对方一个关怀的眼神或是一声叹息。而是直接绕过他走进售票厅翻找,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张质地很好的纸交给了守醉,动人的脸庞又回归了平静。“至少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不是吗?”守醉楞了一下,诺诺连声,接过那张纸,发现正是帕尔萨斯小镇的详细地图。“.......合着他还真有,这小子要是早点拿出来至于搞这么一个下场吗?”凝潭瞥了售票员一眼,轻蔑地撇撇嘴道:“我们走吧,他们应该等很久了吧?”“嗯呐。”说着,两人离开了破败不堪的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