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行。”
周笑书哭丧着脸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就是一头低级灵兽吗？你可是主角，你怕个屁呀？！”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喊道。
“......”周笑书翻了翻白眼，幽幽道：“你牛你来啊。”
周笑书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系统真的叫道：“我来就我来，你给我权限！”
周笑书吃了一惊，下意识道：“什么？”
“你一个人使用第六代程序语言，每次都要进入系统空间才行，这样系统的作用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比如你现在，要不是碰巧进入顿悟状态，在战斗中你根本用不了系统！”
“那权限是......”
系统打断了周笑书的话，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幽深，意味深长，他说道：“这需要你放松对我的警戒，你内心深处一直在提防着我。”
周笑书怔住了，系统空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干一笑：“哈，怎么会，我只是不熟悉这些东西。”
系统一直在沉默，周笑书也笑不出来了。
终于还是周笑书打破了沉默，他缓缓说道：“我承认我在防备你，刚开始的时候我走投无路，只能相信你，就算你是骗我的，那时候的我本来就没有希望，所以我并不在乎你的目的，当然也不怕你害我。”
系统接过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可是后来你的修炼天赋恢复了，现在更是前途一片大好，你不由得不怀疑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系统打着什么算盘，你或许还会想，我是个千年老妖，特意用这些把戏蒙骗你，然后找机会夺舍你，是么？”
周笑书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九芒山这三年虽然不能修炼，但学到了很多别的东西，我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那么常婉璇呢？”系统忽然冷笑问道。
周笑书被噎住了，他感觉脸上发热，忽然咬牙道：“她不一样，难道你是个女的，也喜欢上我了？”
“呸，滚犊子！滚滚滚！我可是纯爷们，咱不搞基！”系统一连串的嫌弃声传了过来，周笑书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等他笑声止住，系统才又说道：“你还记得我最初跟你说过什么吗？你所在的这个世界，这整个科武大陆，都是一个游戏，而这个系统就是能修改游戏源代码的操作平台，工具就是第六代程序语言。”
周笑书点头，系统接着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继续说道：“当时我说这些的时候是用比喻的说法，但是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眼中，你们科武大陆，跟一款电子游戏真的没什么区别，我之所以寄生于你，那无关目的，只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而我之所以帮你，也无关目的，这就好比我玩一款游戏，纯粹是因为好玩，除了好玩，我还能为什么？赚钱？出名？不不不，那不是我的兴趣，我只是为了好玩。”
不知为何，周笑书听着他的语气，心里有些发寒，但系统话中的意思还是令他费解，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你不在科武大陆？不，我是说你不是这里的人？”
“嗯，这里的一切与我没有真实的关系，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害你。”系统回道。
周笑书悄然松了口气，就在这一瞬，他感觉意识仿佛轻了一轻，然后系统空间内无数的光线聚于一处，在周笑书瞠目结舌的注视中，光线聚处渐渐走出一道人影。
场面类似3D全息投影。
光影之中走出的是个邋遢而清瘦的青年人，乱糟糟的头发披散至肩头，他有着一对大而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巴上还留着不长的胡须。
这个青年人的五官分开来看都不算特别俊朗，但合在一起却展现出一种坚毅而洒脱的气质，坚毅、洒脱，这两个看似矛盾的词，却在青年人的脸上得到了融合。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气质，他邋遢的衣着、蓬乱的头发变不是很令人嫌弃了，相反，这种邋遢反而奇异地衬托了青年人眼中的光芒，那是种看似淡然洒脱，实则深不可测的光芒。
在这青年人的目光之下，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浩瀚宇宙，而一般人，却只能看到他眼中的淡然、洒脱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抑郁。
周笑书张了张嘴巴：“你......”
青年人忽然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很不相符，他一笑，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他不笑前十成十是个气度不凡、胸怀韬略的清贫书生，他一笑则就变成了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什么气度、俊朗，全都甩到一边了。
是的，他笑时并不好看，可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欢乐，而且也很容易让别人受到感染。
青年人笑道：“哈哈哈哈，周笑书，你不认得我了吗？！”
周笑书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系统？”
“我当然是系统！”青年人拍着胸膛说，旋即，他到处乱蹦，掩不住兴奋，大叫道：“哈哈哈——我终于亲自进入这个世界了，实在太神奇了，实在太神奇了！”
要知道，系统空间是100％还原现实世界的，系统到处乱蹦，甚至还骑到了黑石虎的背上，拍着虎背，趾高气昂道：“就是这么个低级灵兽？你尽管出去，我随便整出点高科技，它立马玩完！”
周笑书确定这真的就是系统，可是他很快怒了，吼道：“喂！你为什么用我的样子？！”
系统笑嘻嘻捏了捏自己的脸，说道：“哦？你不喜欢，那我换一个吧。”
他话一说完，光影一阵闪烁，下一瞬，只见黑石虎背上现出一个娉婷袅娜的身影，纤腰玉足，长发飘飘，正是常婉璇的样子。
系统眨了眨眼睛，轻启朱唇，娇声道：“客官，来玩呀~”
“够了！”
周笑书大吼一声，他眼睛发红，额头上已青筋暴起，显然是到了暴走的边缘。
系统倒也识趣，立马又变回了周笑书的模样，笑嘻嘻道：“怎么样？你还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好点吧？”
“算你狠！”周笑书翻了个白眼，恨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