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厂要发展壮大,为国家炼更多更好的铁和刚,不断向国外进口先进的设备,加速建设。医院报告呈上后,正和总厂的意图,很快总厂批复了医院的提案。一是同意在医院旁的一片山坡上修建两栋大楼,解决医院的病房问题。二是报告、请示市里,得到市政府部门的同意,开办护士班。从各分厂调集青年女工人,招收部分中学生承办一个护士班,学期一年,解决医院的人员问题;同时向各医学院校争求毕业生的到来。
护士班招收了五十余名年轻女工、女学生,大的二十岁,小的十七岁,都是些喜欢医学的年轻姑娘。开班会上,关顺志开门见山的讲:“今天,我们医院的护士班开班学习了,我欢迎年轻姑娘们走进护士班,走向医学这条路。医学是为人民服务的。医务人员是光荣的白衣天使;人间大爱体现在医务人员的身上。将来你们会成为一名护士。护士的职业是高尚的,你们的先师就是著名的南丁格尔;护士的工作是辛苦的,劳累的;你们要学会基本的医学防病治病、治疗观察、处治等有关医学知识;还要学会不怕苦、不怕脏、不怕臭,说简单点,有些时候就是要端屎端尿,护理按摩。你们怕不怕,嫌不嫌?”
学生们有说不怕苦的,不怕脏的,不嫌弃的,有的不开口,沉默的。
关顺志道:“有不愿意的,可以提出来,回原单位。你们的讲课由各科室主任、护士长负责。你们会逐渐地认识你们的老师,思想道德课由周书记亲自上。我愿和同学们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医务工作者要有三心。真心:就是要真心真意,兢兢业业,忠于自己的职守。仁心:就是要热爱这份工作,谦虚谨慎地为人民服务,为伤病员服务。爱心:是很重要的,我们要学会爱,懂爱,学会尊重、关怀、照顾、服侍。这三心融化成一颗心,就是医务工作者的红心。我们就会对伤病员,老的向父母一样尊爱,同辈的像兄弟姐妹一样友爱,幼小的像妈妈对孩子一样仁爱。人间大爱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我们医务工作者全心全意,事必躬亲,脚踏实地干出来的。我曾经说过:我是一棵小草,生长在乌蒙大地上,虽然渺小,但也有青春闪光的一面。我们是社会中最普通的人,最平凡的人,但也是最受人尊重的人。平凡充满青春,充满活力;普通而充满真心、仁心、爱心,是一个普通一兵。医务工作者的人间大爱,就是要把青春、热血,光和热,情和爱,洒向祖国大地。”
同学们热烈地鼓掌。
有三位不愿学医、害怕的女生提出来申请,医院满足她们的请求,退回原单位。其余女生保证好好学医,为人民服务。
为了学习的需要,得到政法、公安的同意。医院特地买了一具尸体,用药水泡着,供学员们学习。
医务科联系了国内各大医院,得了五个名额:南京鼓楼医院心内科、华西医院骨外科、上海第一医学院妇产科、贵阳医学院感染科、重庆医学院小儿科的同意;医院从各科室报上来的名单中筛选,最后派出五名有年制、有实践、有能力的医生分派到各医院去进修、学习,时间一年。关顺志特别关照进修医生们,要安排好自己的家庭,有困难的医院尽力帮扶;希望大家认真学习,研究外院的先进技术、先进经验,回来挑大梁。学员们高高兴兴、意气风发,踏上了进修学习之路。
放射科购进了当时先进的X光机,化验室进了生化设备,手术室购进了天津、上海产的医疗新器械。
医院风呼水起!医务人员热情高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在医院旁边的山坡上,新开了坡地,由总厂建设公司负责开工建设新的住院大楼。
医院的面貌开始变样了。
第一次上人体解剖课。在停尸间里,关顺志和外科主任龙瑞刚打开尸棺,从药水里将一具完整的男性尸体抬在尸桌上,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熏得女学员们捏鼻子,睁不开眼,并大叫,“妈呀......啊......哇。”第一次见到赤裸的尸身体,学员们都尖叫着。
龙瑞刚说:“同学们,不要怕,药水的味道一会就消失了。大家围过来,我和关院长一起给你们上解剖课。首先辨认一下人体的整体部位:头颅、五官、胸部、四肢,里面有哪些器官。”
学员们适应了一会,站在周围,听龙瑞刚从头到脚的讲解。
关顺志利用解剖手术刀在手肘部解剖出肱动静脉及神经,又解剖了腹股沟三角的血管和神经;龙瑞刚随着关顺志的解剖讲解着皮肤、筋膜、血管、神经,以后穿刺、抽血、注射的注意事项。
突然,外科手术室护士来到解剖间告诉关顺志:正在手术的医生求帮忙。关顺志脱下解剖衣、手套,说:“同学们,你们第一次接触人体,不要害怕,不要紧张,这才是第一步;以后还会详细解剖,这对你们的学习很重要。好好的听龙老师讲课。”说着就离开向手术室奔去。
外科手术室里。孙晓强和一位医生做阑尾切除手术,见关顺志走进手术间,着急地说:“老师,找不到阑尾?”关顺志让孙晓强拉开手术野看了看,说:“可能是腹膜后位,把切口开大一厘米,我马上来。”说着就去换装洗手。孙晓强和助手将切口延长扩大。关顺志走上手术台,将回盲部轻轻牵开,用手指扪了扪,叫孙晓强和助手分别扪了扪回盲部肿大的腹膜后壁。关顺志在后腹膜上开了小口,分离,将肿大的阑尾从腹膜后小心地解剖出来,钳夹切断,正规处理包埋残端。边做边讲解:“这是最常见的阑尾移位,还有更难见的移位在左下腹。曾有报道:人的身体有极个别的左右倒置的解剖移位。我曾看过某电视剧,有个男的心脏移位在右侧;枪手向左胸开了枪,打中心脏必死,可那个人却活过来了。是什么电视剧呢,你们知道吗?”
有人说:“有这个电视剧,有这回事,但不知叫啥剧名了。”
又有人说:“叫‘敌营十八年’,不对,反正是描写上海地下工作者的故事。”
关顺志将后腹膜缝合关闭。这时门外又有护士喊:“关院长,妇产科有事找你。”关顺志脱下衣服,走出手术间,让孙晓强处理关闭切口。孙晓强说:“姜还是老的辣,一看一扪就清楚了。我们应该好好的读书学习。”
关顺志来到妇产科。主任廖敏带着走到一位产妇前,说:“头胎平产第二天,产妇一边**红肿、发胀,排不出奶,痛,体温升高;请你看看需不需要手术切开。”关顺志轻柔、细心地检查后,说:“是炎症,未化脓,暂不考虑切开。”随着用消毒棉球擦擦**,用手轻柔的去挤了挤,见有乳黄色的液体溢出来,说:“用拔奶器拔,加强抗炎治疗。”廖敏道:“已经用过了,效果不好。”关顺志转头对身边的一位护士道:“马上请李中医。”护士转身而去。关顺志又问:“她的男人在不在?”一位男青年赶过来说:“院长,我就是。”
关顺志说:“你的老婆这边的**乳腺管不通畅,有堵塞。用中西医结和的办法治疗。你同意吗?”
男青年说:“同意。一切按院长说的办。”
这时李学忠赶来了。关顺志说:“老同学,看你的了。拿出中医绝招,用中药的方法把乳腺管疏通,消肿止痛,解决病人的痛苦,让孩子有母乳哺养。”李学忠把脉、查舌问诊后说:“用中药治疗,一付中药口服,一付中药外敷。我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但肯定有效果。”
关顺志说:“好!以后有这样的情况,请中医帮忙。我相信祖国医学有他的神奇的回春魅力。”
李学忠写了口服、外敷的中医药方,要护士到中药房捡药。熬制后马上口服、外敷,千万不要搞错。
关顺志再次交代青年小伙,一定要按照李大夫交代的办。说:“小伙子,这次全靠你了,多辛苦辛苦;中药口服、外敷的同时,用拔奶器把奶吸空,把这边奶吸干净,边吸边挤压;不这样,一旦化脓,就要手术切开,麻烦就多了;你老婆可能要受苦,娃儿没奶吃可要遭罪。”
年轻小伙保证到:“关院长,我一定听你的。”
关顺志问:“会用拔奶器吗?”
男青年:“不会。”
关顺志对廖敏主任道:“你要亲手教会他。”
廖敏说:“好的。”
关顺志又回到外科,看了刚才术后的病人,又问了龙主任上课的情况。龙主任说:“女娃儿们开始怕,不敢摸尸体,在班长的带动下大家伸手去摸了,边看边互相讲解;最后,尸体还是大家一起放进尸棺的。”
关顺志回到院办公室,人们都下班了。办公室干事李玉英还等着告诉关顺志:“明天上午总厂召开各分厂的头头们开干部会,你和书记都要准时参加。”
关顺志道:“好,医院的事由副院长负责。你要协调好,到科室走一走,有事随时告知。”
“好的”李玉英回答。
下班好久了,关顺志才回到家,见饭菜都摆在桌上,一家人都未动碗筷。关顺志说:“妈,你们怎么不先吃呢?”
姥姥道:“你不回来,孙儿们都不吃,要等你一块用餐。”
孟艳秋笑着说:“你是主心骨,都要等着你。”
关顺志洗了手,说:“儿子,姑娘,盛饭。”
孟艳秋道:“以后你要打声招呼,免得儿女们等。他们学习又紧张,儿子、女儿都读高中,正是学习的紧张阶段。”
关顺志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下次一定改。”
第二天上班前。关顺志提前赶到妇产科,看了产妇的病情,肿胀的**变软了,体温降了。关顺志高兴地对妇产科主任廖敏说:“以后,碰到这样的情况,按这种方法,中西结合治疗。”
关顺志和周明华书记向总厂赶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