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众人就在一旁自顾自的议论着,半点没有避讳张阳的意思。
而那个叫小昭的人从头到尾就在边上看着也不上去插话。或许在他看来,他们二公子自从功名被废除的那天开始,就已然成为了一个废物。
现如今要不是有人许诺给了钱,他才懒得在这跟前杵着呢!
有句话说的墙倒众人推,大抵就是这么个样子了,
老实说,张阳并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不受人待见,但他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同时他也并未自己申辩些什么,
首先,他虽然是张阳,但眼下他却是王家的王卓,而且张阳本能觉得既然继承了人家的身体,就应该欣然的接受他所拥有的一切。
“那个,王公子,秋老夫子请你进去!”不一会前去通报的童子已经去而复返。
“还请劳烦引路!”张阳点了点头从沉思中抽离。
“请跟我来!”
接着张阳转过头一改常态道:“那个小昭啊,接下来你就不用跟进来了,就在这前院里站着吧!”
“是是!那二公子您慢些走,”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这人转过头来却在小声的嘀咕道:“切……什么东西,真以为你还是王家的二公子呢,将来总有的是你求我的时候,”
说起来这人原本对张阳还是有几分敬畏的,但是听了刚才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之后不知怎么的嘴里就冒出这样的话来。
或许在他看来,张阳不过一介布衣又没什么谋生的手段,一旦离开了他或许生活都有些困难,说不定到最后真的会沦为乞丐的份,而他却将前程似锦。
当然,这所谓的前程似锦只是他脑海中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至于一个叛徒心里究竟会怎么想这会张阳显然并不在意,他一路跟随着童子走过中堂,然后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下来。
便见到了传闻中的秋夫子,说起来秋夫子尽管德高望重却也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除了生上的一股子儒雅的气息之外张阳从这人身上并没有发现跟常人不同的地方。
“学生王卓见过秋夫子!”张阳学着电视里边的古人行了一个拱手礼,说起来张阳现在的身份也算是一个读书人,所以自称学生什么并不为过,
但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张阳的面容后秋夫子先是呆了呆,然后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脸追忆的目光开口道:
“像,真像!”
“来,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令尊早年曾对我有如同有再造之恩!你我之间哪用得着着这般见外,
咦,张阳微微呆了一下,正在回味自己的耳朵是否有听错了。
“哎,您们王家的事情我已经也听说了,还请贤侄万万要挺住才好!”
……
忐忑,不安,又有一点点的窃喜,或许就是张阳内心深处的感觉,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打算,又或者人家随便应付他一下就让他离开,
但是现在看来这位秋夫子似乎跟他那个便宜老子认识,似乎还关系还不浅的样子,既然这样,那这事情就好办了啊。
“多谢夫子挂心,小生现如今已经看开了!”不看开又能怎么办,他总不至于傻不拉几的学人家电视人家演的那样去告御状吧、虽然,如果是他真实的父母的话,他倒是也不介意去这样做。
可那毕竟,是跟他没多大相干的人。
“看开了就好,唉,说起来我不过也是比令尊痴长几岁,如若不嫌弃,可叫我一声世伯便可!”
“世伯?”张阳有些纳闷了!要知道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叫长辈都是叫伯父什么的,这么贸贸然的冒出一个世伯一时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好在张阳本就是适应力极强的人,那啥,世伯就世伯吧,不就是装一下古代的文人墨客么,整的谁不会是的。
“诶。这就对啦!”
秋夫子显然误以为张阳刚刚在喊他所以直接应了声到,接着这位秋夫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连忙开口道:“来来来,贤侄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正巧做了一副新字,不如你来帮我来品鉴品鉴。
说着秋夫子指了一下桌上一副还没有干透的纸张,
说起来张阳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做学问这件事情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他也知道有一句话欲有所求必先要投其所好,便试着向前走进了几步结果他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立马呆愣住了,倒不是说这张纸有什么特别,而是上面上书的内容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尔乐!”
看到这一幕,张阳尽管心中诧异却强忍着,这一刻他已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这件事情或许要比刚刚这位老先生叫他贤侄,冲击力度还要大。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尔乐!在他的记忆中,这明明是他原来世界里的金句怎么会如此这般的出现在别人的案台上。
“这……莫非是秋老先生所著?”张阳强忍着心中的震撼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来。
“哈哈,你也被吓到了,说起来我最开始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心中的震撼比你犹有过之而不及啊,
唉,我哪有这般大才,不过是拾人牙慧吧了,说起来这似乎是出自前朝的某位圣女所著,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刚刚啊,院里的话呀我都听见了,那些啊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你别往心里去。”
“哦哦,我知道的!”张阳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圣女?”
说实在话,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原本很简单,不过是借着拜访这位德高望重的夫子,顺便再打探一下那个叫张生的死因而已,却没想到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确实一波三折,
要说,张阳平时的语文成绩并不十分出色,但是却也记得这首词句应该是出自,他小学时候的一篇课文,《岳阳楼记》中齐宣公问孟子,孟子说过的一句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不知这位圣女又是何许人也!”张阳当下心中好奇不已,莫不是在这个世界中还存在着一个跟他同样的穿越客!
秋夫子显然并不能领会张阳脑海中的那些超前卫的想法,只以为他是被这位圣女的德才所打动了:
“呵呵,说起来这位圣女的来历至今都是一个谜团,有人说他是天仙下凡,也有人说她是魔头转世,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我大乾之所以能占据这中原的数州之地,便跟这位圣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大关系。
“哦,对了,贤侄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那科考之事,说起来老汉我这辈子虽然不曾入朝为官,但是教出的学生中也总算有那么一两个成材的,如果我狠下新来运作一番,说不得能重新让你获得一个举人的称谓也不一定。”
“啊,哦,那什么……世伯您可能误会了。我此次前来不过是受人之托,想来打探一下那个张生的死因!”
既然明白了这秋夫子跟自己还有这般交情在,张阳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说实在话,张阳对于这个世界所谓的科举并不十分了解,却也明白这是无数人盼望的鱼跃龙门的大事,但他对此显然没什么兴趣,或许在他看来老子好不容易从活一世,怎么也要见识一下这世界的大好河山才是,真要让他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科考,还不如回家去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