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橱窗里的洋娃娃
“呵呵，好。小伙子，我敬你一杯。”大爷举起杯子示意，白修羿马上站起来双手捧杯，“呀，该是我这做小辈的敬长辈，老爷子，我敬您。”
“哈哈，有礼貌。我喜欢。”
“年轻人，我也敬你，恭喜你快要当父亲了。”先前问话的中年人也举起酒杯。
“谢谢，大叔。”白修羿干脆的喝了整杯酒。
就这样，整个餐厅好像变成了一个气氛欢快的聚餐活动，不停的有人过来敬白修羿酒。他的双眼渐渐有些蒙胧，这时，有人走过来拍着他的肩问道，“小子，什么时候跟孩子他妈结婚啊？”
莫名的，呼吸变得有些没有规律。我慌乱的往嘴里送食物，耳朵却不受控制的伸长，心里竟很期待他的答案。
“呵呵。”看着我，他轻轻的笑了，“她是我孩子的妈，就永远都是。”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永远让我跟孩子保持联系，还是……
聚餐结束了，白修羿跟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约好，孩子出世后会再在这里庆祝的。我不知道到那时，这些人还会不会记得我们。但我知道，在这一刻，白修羿是幸福的。提到孩子时的幸福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我。
白妈妈的话，响在耳畔，“或许这并不是一个错误。”
早早的便被白修羿给摇醒，“柳絮，醒醒。”
“干嘛？”揉了揉眼睛不满的看着他，他不知道孕妇的睡眠很重要吗？
“我和爸爸马上要去外市一趟，今天不一定会回来。但是我会尽量往回赶。”
“哦。”我迷迷糊糊的应一声。
“哎，记得一会把汤喝了。还有，中午吃饭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不要再吃零食了。晚上我会让司机去接你的，不要自己回来。还有……”
“嗯。”我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被子蒙过头顶不再听他的碎碎念。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婆妈了。
“哎，记得啊，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不再给他任何反应接着睡。白修羿细心的把被子拉下来，然后轻轻的推门出去。
一整天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遇到孔以优时，她居然破天荒的朝我冷笑一下。笑得我浑身直发毛。洋子说她已经发生心理病变了。
晚上回到白家，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厅中沙发上坐着一位气质不凡雍容华贵却面容严肃的老妇人，管家在一旁垂首而立，看向我的目光有着些许的担忧。
“你就是那个住在白家的柳絮。”老妇人傲慢的开口问话。
“嗯。”我点点头，却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听说你以白家远房亲戚的身份住在这里？白家什么时候有你这个亲戚了？我这个当家主母怎么不知道呢？”老妇人的眼光如两把利箭一样射向我，大有一举穿透之势。
“老夫人，其实……”一边的管家忍不住想要替我解释，谁知被老妇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是。”管家无奈的立在一边。
老妇人把目光又调向我，“我问你话呢。”
“哦。”嘴上虽应着，我的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实话实说吗？这种事既然白叔叔都没有说，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当然也不能说出去了。那又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呢？
“我……”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口拙的呆立在当场。
“哼，一个姑娘家不顾羞耻的住在男人家里。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教的。”老妇人不屑的说，“我们白家不会收留你这样的女人，管家把她请出去吧。”说完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管家看着我，为难的说，“老夫人，这……少爷那边……”
“怎么？我在白家说话不管用了嘛？拿少爷来压我？小羿还不会不认我这个奶奶的。”老妇人越说越动气，“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着，把她给我赶出去，不许她带走一样白家的东西。”
“是。”管家无奈的应了一声，转而走向我，“柳小姐，请吧。”
我无所谓的转身就走，这种戏码电视剧里上演的太多了，我是绝对不会陌生。求她只会换来更不堪的羞辱。
送到门口时，管家小声的说，“我会尽快联络少爷的。”
回过头感激的看着管家，他接着说，“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嗯。”点了点头，管家不忍心的把大门关上。里面传来了白老夫人的声音，“以后不许再让这种人进白家的大门。”
抬头看看今晚的星空，还好，不会有下雨的迹象。电视剧里可都是一背背到底，这时候编剧通常会安排一场瓢泼大雨博观众同情。我绝对是不需要那种情节，能够找个安身之地我就偷笑了。
柳絮啊柳絮你真是有家归不得啊，这时候爸爸见到我肯定会气得心脏病发。由于每天只习惯带一点钱出门，这时候连找家宾馆的钱都不够。不知不觉走到了第一次被白修羿找到的地方，那张长椅还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老朋友，我回来看你了。”走过去轻轻的坐下来，“呵呵，你一点都没变。”摸摸长椅的周身，“今晚，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掏出手机来，却发现已经自动关机了，怎么会忘记充电呢？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白修羿说得没错，我长这么大的确不容易。
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熬不住的躺下来，我只要休息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柳絮，柳絮。”白修羿的声音传到耳中，我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他正一脸焦急的望着我。我甩了甩脑袋，真是的，怎么最近做梦总能梦到他。不加思索的，双手用力的朝他的俊脸拧去。“啊！”白修羿杀猪般的嚎叫声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他恼怒的看着我。
“哦。原来是活的。”我自言自语的说。
“天啊。”他受不了的白我一眼，却又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管家都告诉我了，接到他的电话我就马上赶了回来，对不起，我不清楚奶奶怎么会过来的。她……她说的话，你不要当真。”
“嗯。”我点了点头，脑袋好像越来越重，全身冰冷的朝他温暖的身体偎去。他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那个，柳絮……你身上好像很冷啊。”他不自在的说。
“嗯。”我被动的点了点头，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白修羿突然将手覆在我的额头上，“天啊，你的额头好烫啊。”
“嗯。”在这之后，我彻底的没了意识。
冷，好像置身冰窟一样。睁开眼睛，原来已经回到了白家。这时门外却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小羿，你干嘛又把这种不正经的女人带回来啊。”
“奶奶，她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听得出来，白修羿在压抑着怒气。
“年纪轻轻就住在男人家里，这就是不知廉耻……”
“奶奶！”白修羿大声的喝住了白老夫人，“我不想再听到您说她一句难听的话。”
“小羿，你……你为了这个野女人，对奶奶这样说话……你……”白老夫人气得声音有些颤抖。
“奶奶。”白修羿放软了声音，“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我说，她……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屏住了呼吸，他居然会说出来。
白老夫人好像还不能很好的消化这句话，“小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柳絮怀了我的小孩，也就是您的重孙子。”白修羿平静的说。
“什么？你们……你才多大啊？怎么……你爸爸呢，他怎么说。”
“爸爸很喜欢柳絮。”
“那……哎呀，你们真是想气死我啊。”白老夫人肯定是气得捶胸顿足。
“奶奶，您不想要重孙子吗？”白修羿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性。
“想是想，可是，那也得是我为你亲自选个配得上你的孙媳妇才行啊。”白老夫人不甘心的说。
“那如果我要是不喜欢呢？”
“那么多家女孩，总会有你喜欢的嘛。”
“奶奶，我知道从小到大您最疼我了，什么事都依着我，这回也依我一回吧。”白修羿的声音足够腻死人。
“就会跟奶奶来这套。”白老夫人虽然也看穿了他的小技俩，却很受用似的。
“奶奶，相信我，你会喜欢柳絮的。”
“哼，跟个木头似的只会嗯，喜欢她什么啊？”白老夫人不满的说。
白修羿却忍着笑说，“那是她的特色啊，奶奶你要懂得欣赏。总比会嚼舌根的女人好吧。”
“哼，你是被她迷住了。”
“好了，奶奶我去给您冲杯茶，消消气好不好。”
“少来啊……还不知道你……”
声音渐行渐远。我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白修羿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他对我的关心不全是因为宝宝吗？这种可能性让我有点难以自抑的激动，虽然我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他的种种表现却又让我不得不怀疑。如果，如果真是那样……
被子又被我蒙到了头上，我，却在被子里偷笑……
不久，门又被推开了，白修羿轻轻的走进来，无奈的说，“又把被子蒙上了。”接着他想把被子往下拉，却被我死命的抓着。
他试探性的问，“柳絮，你醒了？”
“没有。”我马上大声否认。
“呵呵。”他轻笑一声，“精神不错嘛。”
终于拉出了我的脑袋，把手放到我的额头上，“怎么还这么烫啊。”他好奇的看着傻笑的我，“你在笑什么？”
我但笑不语，他再次的摸摸我的额头，担忧的说，“你……是不是烧傻了？”
“哈哈……”这次我开始放肆的大笑，他吓得抽回手站起来，大声喊道，“管家，你快来看看，小絮烧坏脑子了。”
我急忙拉住他，“小声点。你才烧坏脑子了呢。”我不满的嘟囊一句。
白修羿狐疑的坐下来，生怕刺激到我小心的问，“你真的没事？”
“嗯。”我无奈的应了一声。看到我的反应，白修羿随即放松下来，“看来是没事……那你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做了一个梦而已。”我神秘的说。
白修羿被我激起了兴趣，“什么梦让你笑成那样，说来听听。”
“不。”我摇摇头，故意调他味口。
“说说吧。”
“我啊，梦到凌夕向我示爱了。”我冲他眨了眨眼睛。
果然，听到我的回答。白修羿马上变脸，双拳紧握。“梦到他向你示爱，你就这么高兴？”
“不然呢？”我故意问他。
“你……你都成孩子妈了，哪有那时间啊。”他笨拙的找借口，却连自己也发现到这个借口实在是可笑。
“哦……”我拉长音好笑的看着他。
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转过头怒瞪着，“以后别总梦到那小子。”
“嗯。”我点了点头，双方心里却都清楚的很，那是不受控制的事。
“奶奶已经知道了。”他看着我小心的说。
“哦。”他们的谈话我都听了个真切。
“她不会再对你那样了。”
“嗯。”
“你就不能表示一点惊讶嘛？”他有些受不了的说。
“这是我的特色嘛。”不理他，转过头去。
白修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呢，依然蒙在被子里偷笑。
或许是昨晚心情太激动了，今天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白老夫人正准备离开白家，看到我的时候却是语带不甘的说，“告诉你啊，好好照顾我的重孙子。”白修羿上前揽住她的肩，“奶奶，快回去吧，爷爷还等您回家呢。”
“哼，这就急着赶我走啊？”
“才不是呢，在白家谁能离得开您的照顾跟教诲啊。只是爷爷在家更需要您嘛。”白修羿哄得白老夫人笑逐颜开，“就你这张嘴会哄人开心。”
送走了白老夫人，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她对我是横竖都不顺眼，我就算给她老人家端洗脚水也讨不到乖。
白修羿原本还想让我不去学校在家休息一天，最后还是拗不过我。
从我来到学校，洋子就一直好奇的看着我，360度全方位研究，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问她，“干嘛？”
“小絮，你变了。”研究后，她却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哪有，还不是一样掉人堆里也找不出来。”我不以为意的说。
“不是。”她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以前的你就像是路边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脑袋安抚一下。现在的你则像是高级橱窗里的洋娃娃，在等待喜欢你的买家。”
“这是什么理论？”我不解的看着她，从来不知道洋子也涉及到哲学领域。还路边的小狗？切，说得人家很可怜似的。
“嗯，就是，静静……等待……然后，可能是幸福吧。”她也不清楚自己要表达些什么，最后却笑着对我说，“总之，我喜欢看到现在的你。”
静静，等待，然后就是幸福。品味着洋子的话，慢慢的扯出一抹笑。
放学后，白修羿没有直接载我回家，而是把我带到了医院，小叶子的医院。
“你……”他知道，他知道我的担心知道我的心思，面对这样的他，我却不知该说什么。
“进去看看小叶吧。”白修羿温柔的笑笑，牵起我的手走进去。看着他的大手，我竟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眷恋它的温暖。
走到房门前，我却踌躇不前。看出了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