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可可给你打电话了吧,都聊了什么啊?”在李筱筱的池塘里,放养了三只乌龟的郑淑歌,此时抬眼瞅着女儿,收叠着原本装有乌龟的红色尼龙袋。
“她说一会儿要来把我绑走,妈咪你说,可可她的脑瓜里整天都装着什么?”越说越觉得好笑,李筱筱这张脸上带着不知该拿可可那脾气怎么办的笑容。笑不露齿,正瞅着妈咪郑淑歌手里捏着的红色袋子。
“需不需要赎金?或者你直接给她写张保证书?”郑淑歌依旧站在池塘边,不时伸手往池子里撒上一些龟粮。只是乌龟早已经跑没影了,逐渐往下沉的红绿饲料,有些被鲤鱼吃掉了。
“可可说可以让我去她那儿蹭吃蹭住,这么看来,应该连保证书都用不上。”李筱筱从倚门的姿势,改而缓步走向了池塘,又快入夏季了,这池里的水已然变得活跃起来。
“你说,要不要给姥爷他们院子里的池塘,丢几颗你这里的莲花种子?那里现在只有青鱼和乌龟。”郑淑歌凑近问了女儿。
“我这里还有睡莲的种子,要不要?”李筱筱的肩膀同时抵在了妈咪的肩头。
“好啊,你直接拿去给姥爷看看,他要是同意丢,咱再扔。”说着勾动眉尾,眼神熠熠看着筱筱的郑淑歌,当下一把搂过了如今这个子几乎与自己持平的女儿,欣慰间展手以手指捻了捻孩子的一绺发丝。
“若是不同意呢?”李筱筱问道。
“应该不会,再说不是还有姥姥呢嘛。”拍了拍女儿肩膀的郑淑歌,随之松开了勾肩搭背的相拥。示意女儿出发!
“OK,那我先去见姥爷。回头要是真被可可绑走了,指不定她要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回来呢。”回屋去取睡莲种子的李筱筱。
“需要带行李吗?这样吧,我先给可可妈妈打个电话,顺便问问看,她家这可可到底想干嘛?咱心里也好有个底。”说着掏出了手机,郑淑歌打起了电话。
仍在电话中的郑淑歌,听到女儿一声,“妈咪,我去咯。”然后在这院子不见了身影。
……
傍晚时分,两人正结伴同行。
被劫持者与劫持者勾勾搭搭,言语间唠起了闲嗑!
“管他呢,就记住我一句话,好汉不回头,不对,好汉不提当年勇!”
“关可可,是不是我平时与你太要好,以至于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李筱筱这插兜的手,猛地掏出,一把按在了可可的右肩臂膀之上,这一下就让这家伙动弹不得了。
“我,啊疼!”关可可扯嗓嚷着疼。
路过的行人几乎驻足,有想上前劝架的,但或许是因为眼前这喊疼的人行为诡谲……也就没人主动上前。
“还请女大侠饶命!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上有,上有四十老母,下有下还没有,您行行好,就饶了我吧!啊?”关可可此时这张皮实的脸,又一次显得格外惹眼。戏精,妥妥的戏精……
李筱筱倒想抚去眼下这额间的黑线,无奈腾不出手来,于是便对那些驻足而观的行人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平日里还好,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胡说八道呢,不必理会。”
“她是不是这儿有问题?”行人中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样子的男孩,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眼神带着同情之色。
关可可顿时急眼了,往常没遇见过此类口无遮拦又带有歧视的同情……可可不再嚎疼,对着那男孩就一顿“吐唾沫”,亢奋又激动:“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带她离开。”李筱筱拽着可可的胳膊,现在几乎是半杠着托起她走。
关可可哪能凭白受这委屈,呼得一声,仰脖朝后头就又爆了一句粗口!
因为很快她就怏怏认命的被拖走了……
家门钥匙一插,锁扣松开,推门而入,一人就像书包一样,被过肩摔倒在这眼前软软富有弹性的被褥之上,只见对方眼疾手快地脱去外衣,一把扣住她的双手,随之不知从哪儿来的红色尼龙绳,缠绕在她的手上,就这么被绑了起来!
“怎么不喊了?刚才不是喊得挺带劲儿的嘛!”呼呼喘了两口粗气的李筱筱,瘫身往她身侧一趟,一把揪起被角,与之隔离。
“我错了。”关可可闭上眼睛,生怕被看出什么不对劲。
“错哪儿了?”李筱筱掖着被角,声音渐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