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秋末,婉莹与家里的小厮在大院里玩着捉迷藏。
只看见管家将一名妙龄女子和一位中年男人,带进了老爷的书房,那两人衣衫破烂,绝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可那女子的一举一动,倒也像个阁中闺秀。因婉莹玩的投神,也没多注意。不知过了多久才出来个人,可出来的只有管家和那老汉。
婉莹看那老汉满目春光,腰间还多了些银子。
婉莹从院里跑进书房,叶通坐在椅子上,前有一张大书桌,上面有一方黑砚,一笔架,旁边是一个“山”字型搁笔石,中间毛毡山一些白宣,后面一排核桃木书架,墙上挂着写水墨山水。
叶通穿着“百福”的小褂,深蓝的长袍。
婉莹的视线被身边这名女子吸引,她穿着一身红碎花衣,一股长发辫着,静静地站在那,看样子有十六七。
叶通这时才发现婉莹,他招手让婉莹过来,婉莹直接从桌下过去,抱着叶通的腿。
“爹!这小姨是谁?我怎从未见过她?刚刚那老汉为何自己走了,把她忘在这?”
“莹儿,今天都去哪玩了啊?你母亲近日可好?有一段日子没去她那坐了。”
婉莹不说话,还看着父亲,父亲看了一眼那女子,又对她说:“莹儿,这位小姨的事,你且先别给你那几个娘说,日后你就知道这小姨是谁了。”叶通摸了摸她的头。
婉莹看了一眼那小姨,那小姨神色娇滴,一脸狐样,婉莹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到了大房的院子,那院子比二房的还气派,院子里有两棵小松树,大门三进三出,红木门上刷着金漆,门两旁有一对小石狮子,头被人摸的反光(因为有习俗,男人进门跨左脚,手摸左边的石狮,女人进门跨右脚,手摸右边的石狮),门槛上渡着一层铜皮,门上牌匾上写着《荣华阁》。院子的中央有一铜缸,里面有一条铜龙,前面是一条石长椅,上面放着几盆花,府里每个大院子都是两层的。
大厅的中央是个小火炉,里面并没有生火,大厅两侧各有一间耳房,左边是个大饭桌,右边是个卧室。
里边传了几个妇人的笑声,过了屏风,有四个妇人,分别是大房李夫人,二房孙夫人,三防白夫人和外头张府的马夫人,四人围坐在一张四角桌边打着麻将,马夫人的腿边还有一个和婉莹差不多大的男孩。
二房见了婉莹,便让她过来,婉莹行了个礼,跑到二房的身后。
婉莹小声与孙夫人说:
“娘,这位夫人和这个小孩,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外头来的马夫人,这是他家的小少爷叫张盛玉,你且只管叫他玉哥儿就好。”
婉莹看着盛玉,盛玉长的也算标致,婉莹看他不说话,就想吓着他玩玩。
婉莹,慢慢走到他身后,大喊一声:
“玉哥儿!”
那盛玉吓得直哆嗦了一下,把头打到了桌沿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一会儿头上就鼓起了个大包,马夫人立刻将其扶了起来,千篇万语的哄着,大房李夫人见了说:要不差人弄些冰来,在头上敷一下子也是好的。二房d级命人去冰窖取冰,马夫人将盛玉带到了对面的耳房里,用手帕轻轻擦着,其余人并未跟着进去,婉莹不知所措的坐在床上。
冰取了过来,丫头为盛玉用冰敷着头,结果一不小心劲使重了些,将盛玉压疼了。
马夫人看着越发的来气,一气之下,将那丫头推到了餐桌边角上,头上的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血流满面了,另一个丫头看她不动了,就用手试了一下气,吓得坐到了地上,说:“她…她没气了。”那丫头就这样死在了这。另一个丫头在地上坐着,吓得起不来,马夫人用手捂着盛玉的眼睛。
“果然还是这练家子府的丫头,手脚这么粗大,连个冰也不会敷,这轻轻一推就死了,这可是你自个儿站不稳,可别怪我,真晦气!”又对另一个说:
“哎你!你看见了什么?没看见什么,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你也明白。若让我知道你在别人那嚼舌根,红的变成黑的,那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
马夫人带着盛玉,出了耳房,走向卧房。
装作一副子叹息的样子。
“你看我这苦命的儿,出来一趟不容易,还把头给弄肿了,我们盛玉不知道哪儿得罪了那丫头,下手那么重,我看不下去了,就说了几句,那丫头竟一头撞死了,寻了短见,看样子实属可怜,不说了,我先带着盛玉请郎中看看,别落下了病根。”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上了骄。上西边去了。
三房对二房说:“你看你这女儿干的好事,这马夫人才来半日,我钱都还没赢回来呢,就被你女儿气走了。”
三房边说边走向对面的耳房。
“哎呦,我的老天爷!”三房从里头跑了出来,用手捂着嘴,大房说:
“你慌什么,看你哪像个夫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