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他开口。”
陈飞早就想好了办法，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从熊魁嘴里挖出情况。
“你想怎么做？”
顾清等人都有些诧异，半信半疑。
“等我精神力恢复，重新做一个人偶出来就行了。”
陈飞没说得太明白。
幻术是火影里的技能，纷杂多样，原理复杂，要解释清楚估计得费不少口舌。
而且，他现在的心思主要集中在如何解决灵魂中的袁无天，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顾清等人信服，他们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乌河开口说：“我们会考虑的。”
随后，三人离开牢房。
四周安静下来，陈飞忧心忡忡地躺在床上，思考对策。
原本以为，袁无天的意志已经彻底消失，自己只是吸收了袁无天的力量和记忆。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袁无天的意志很有可能还存在于灵魂深处，对他造成影响，想要引导他走上黑暗之路。
就像是伊甸园中，蛊惑夏娃吃掉智慧果的那条蛇，又或者是擅长做交易的恶魔。
“怎么办呢？”
陈飞望着天花板。
今天他是及时觉察到异样，强行摆脱了袁无天的蛊惑，才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一次两次可以侥幸清醒，三次四次可就说不定了。
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失控，堕入深渊。
他可不是什么“意志如铁”的人，以前在家工作的时候，都得把网线拔断、手机锁起来，才能心无旁骛地画画。
照这个思路来想对策，应该避免一切有可能触动袁无天意志的契机或行动。
比如激烈的战斗、能杀人的机会、血的味道……
前几天他窝在牢房中打游戏看漫画的时候，就没发生类似的事情。可一进入到竞技场那种刺激的环境中，心底的欲望就冒出来了。
嗯，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但是……
难道我要一辈子呆在这里，再也不出去？
看漫画打游戏吃零食喝可乐固然让人开心，但就靠着这些东西，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牢房里度过一生……
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暂且不考虑这条路，那就只有想办法，根除掉灵魂深处袁无天的意志了。
有什么可以改变意志的手段？
……
顾清打开审讯室的门。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四周都是白净无物的墙壁，正中一张精钢铸造的审讯椅，对面是一张木桌。
两个审讯科员坐在木桌后，面对着审讯椅上的熊魁。
熊魁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双手双脚都戴着铁铐，闭着眼睛，像是老僧入定。
审讯科员瞪着眼睛，晃动手电筒，将强光照在熊魁的脸上，嘴里大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熊魁纹丝不动。
审讯科员相当无奈，脸上看得出明显的疲态。
他们已经审了一夜，但没从熊魁嘴里挖出任何一句话，熊魁只是坐在那里，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当做没听到，顽固得像是石头。
“你们去休息吧，我来顶一会。”顾清说。
“辛苦顾姐了。”
审讯科员起身离开。
门关上。
顾清在木桌后坐下，没急着开口，默默地看着熊魁。
熊魁，又名“恶熊”“熊生”，本名不详，外地人，半年前来到渝城，住在下南老城区的一间出租屋里，以在地下竞技场打比赛为生。
只能搜集到这么多情报。
如果不是上次工厂一战，让特别调查科注意到了熊魁，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深入调查后发现，熊魁身手高强，来历成谜，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神秘背景。
“你还记得我吧？”顾清开口。
熊魁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没有睁开眼来看顾清一眼。
意料之中。
“傅白说你用的是少林拳法，难道你是少林寺的弟子？”顾清又问。
还是没回答。
“不说也没关系，我已经将你的相片发给了少林寺，请他们帮忙确认。”
顾清观察着熊魁脸上的肌肉。
人可以撒谎，可以演戏，但微表情很难控制，听到自己在意的东西时，脸上的肌肉会不自觉地变化。
顾清受过专业的训练，仅通过对方脸上的微表情，就可以揣测出对方的心思。
可惜，熊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肉纹丝不动。
顾清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旁敲侧击。
不需要熊魁回答，只要他的表情露出一点破绽，顾清就能提取出情报。
但是没有。
熊魁显然也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无懈可击。
“怎么样了？”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乌河走进来。
顾清摇摇头。
“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乌河竖掌成刀，隔空往熊魁脑袋上一劈，“要不给他上点手段？我这牢里关了不少擅长审问的人才。”
“院长，您说的是刑讯吧？”顾清明白乌河的意思，“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样慈眉善目地问，问得出来才怪！“
乌河看了门外一眼，压低声音，“得抓紧时间啊，刘正青正在赶来的路上，要是在他来之前还问不出来，这事可就不好交代了。”
“我明白。”顾清低头看了眼地板。
刘正清，特别调查科三处处长，主要负责关于隐秘组织的工作。
这次去地下竞技场暗中调查熊魁，顾清破例带陈飞一起去执行任务，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刘正青就是坚决的反对派。
如果任务顺利完成还好，不仅能堵上刘正青等人的嘴，也能给陈飞争取到早日出狱的机会。
结果先是在地下竞技场暴露身份，和杜老板发生激烈冲突，后来又自作主张，把熊魁这样的关键人物给带了回来。
调查任务，可以说是失败得一塌糊涂。
“据说刘正青已经给科里打了报告，说袁无天本性未改，要求收回他的全部福利，并对其继续执行死刑。”
乌河敲了敲桌子，提醒顾清，刘正青这次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熊魁，更是为了陈飞，或者说，袁无天。
顾清看着熊魁，沉思良久。
“陈飞之前说，他有办法让熊魁开口。”顾清说，“要不再给他一份制作人偶的材料，让他试试？”
“你问我有什么用，拨材料这种事，你得请示科里。”乌河耸耸肩，“这种时候，我觉得他们不会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