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许老才缓缓点点头,慢慢端起茶杯喝着茶。
作为他的代言人,那个主持弟子赶紧上前给司小米行了个晚辈的礼,说道:“司老师的观点确实新奇,也解开了难住我们书院多年的难题。”
小米赶紧回了礼,微微福身:“好说,好说。”
剩下的就是那些文人墨客的时间了。什么比书法的,比对联的,比诗词的。宋百成写在宣纸上的那首小米背出来的诗,也被人拿起工整地装裱起来了。等到了散场的时间,小米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去给许老行个礼,道个别,周全的礼数,才离开的。
只是宋百成这种跟文人一点不沾边的人,他走不走,根本就没人会关注。他就这么悄咪咪地跟在小米身后出了城南书院。
“司米虫,你说这回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呢?”他低声说着,一路朝着街上走去。
小米也没回头,一边对着路上的书生微笑点头,一边低声回着他:“谢你什么?”
“就你那狗爪字,一写出来,我看那些老家伙就能摇摇头,把你赶出去了。也幸亏有我在,也幸亏小时候,我爸压着我练了七八年的毛笔字,还他妈写的是繁体。你说我爸是不是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们会穿越到这里来呢?”
“你爸要是知道我们会穿越过来,那肯定不会让你去学修车。看看,我这专业,多混得开呢。”
“不就是多背了几首诗吗?李白的诗,白居易的诗,我也能来几首。要不,我们再回去,震惊一下那个老头?”
司小米终于回身开着他了,冷着脸,指着身后不远处那马车说道:“你们宋家的马车在那边呢?宋总,再见。”
“别叫宋总,在这里,总,就是个总管的意思,是个下人,要叫宋爷。”
“管你是宋总还是宋爷,马车过来了!再见吧。”
宋钟笑眯眯地牵着马车,靠了过来:“少奶奶好。少奶奶,下车路途遥远,也不好走。你看现在太阳也大了,跟我们马车一起回去吧。”
“对对对!要不晒黑了,你长得再漂亮都没用。这街上可没有美容院没有美白针。”宋百成附和着,至于宋钟那句少奶奶,他们好像都没有注意呢。
本来小米还不想坐什么马车的,但是美白这一点,妥妥让小米心动了,就这么不客气地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慢慢摇晃着,小米没说话,就这么凝神发呆着。没有美白啊!这社会没有美白啊!让她弄个什么美白出来,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青瓜面膜了。但是这东西不赚钱!
自从她的钱,都给宋百成拿去打点官府之后,爱银子的她就紧张了。要知道,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单独生活还是有困难的。只要有钱,什么困难都是小问题。她要赚钱,她要赚钱,她要狠狠地赚钱。
什么钱好赚,女人的钱啊。之前七夕节卖的红绳,赚得虽然不多,但是那本来就是小玩意。要是能弄出点什么女人买的,贵重的东西来。不就能赚大钱了吗?女人买的,还卖得贵的?有了!首饰!
小米也过来几个月了,对着年代的首饰有了点认知。主体上就是金银,工艺还比较粗糙的。估计那些有钱人家的女人,会用比较精致的首饰吧。她没钱,做不来精致的首饰,但她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例如手串!女人用的手串!嗯,桃核的,成本低!
“米虫!”
“啊?你说什么?”
宋百成是一只大手直接揉到了她的头发上,这种挽着发髻的头,最怕的就是这么揉脑袋了。给他这么一揉,好几根毛都翘起来了。“到你家小院了!那个叫小玉的女生,都在外面等着你了。”
小米这才急忙下了车,小玉就站在马车旁,看着她下来,赶紧低声说道:“司老师,他又欺负你了吗?”
小米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宋百成就从马车上伸个头出来:“喂,丫头,你司老师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滚你的吧!回头收你利息加倍!”
城南书院的事情,很快就在文人间传开了。司老师原来那么有才华!要不是和离了,那肯定是一代女才子了。不过街头巷尾也有很多人说,司老师会和离,那肯定是宋家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合适当他们家媳妇。
对于为什么会和离这件事,宋家人是一句话不说,司老师更是不辩解一句。有街坊问起来买菜的苏大娘,苏大娘也只是叹着气,默默走开罢了。
也是从那天之后,司家小院里,开始买了十块磨刀石,然后让孩子们上午上课,下午磨桃核,晚上游戏讲故事。
磨好了桃核小珠子,还要给小珠子扎洞穿绳子。事情就出在扎洞上。本来吧,小米是安排那两个大孩子帮忙扎洞的。但是一个叫晓东的男孩子,却非要跟着小玉扎洞。他的手力气不够,桃核打滑了,那锥子就这么扎穿了他的手指头。院子上的小桌子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血迹。小点的孩子都吓哭了。
小米正在给三弟洗澡呢,苏大娘也正忙着蒸玉米,听到声音才赶紧看了过来。小米就把孩子往小玉怀里一塞,抱着那男生,就往街道斜对面的医馆跑去。一边跑一边交代着:“苏大娘,看好孩子们,关门。我带晓东去医馆!”
等小米把人抱过去,这一路上的焦急模样,也让不少人跟着去看热闹了。
“谭大夫!谭大夫!麻烦赶紧帮我看看这个孩子。”这小小的孩子,小小的手指,可别是扎了骨头断了才好。
谭大夫丢下正在询问的病人迎了出来。那是一个老中医,就是给小米看病的那个。他一看这孩子的手,自己都犹豫了。“这,这伤,这,”
“谭大夫,你倒是给处理一下啊。多少银子,都可以。我出!不赊账!”孩子既然寄样在她这里,出了事,医疗费全赔,也是理所当然的。
谭大夫却还是犹豫着:“这伤!老夫行医多年,也没处理过这样的伤。这要先把锥子拔出来。这。司老师,你拔吧,你拔了,我给止血开药。”
“我,我拔?”司小米惊地,其实她也不敢啊,“你不是大夫吗?”
“我是大夫,可这,还带着利器呢。”
“我,我也不敢啊!我。。。”小米这急得快哭了,“晓东,这。。。”这么小的孩子,哪还能受得了,只会哭,一个劲的哭。
这时,刚才咨询大夫的那人走了过来,看看孩子的手指头,说道:“我来吧。这种是小伤,只要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
小米看着他,也不管他有多帅,反应没认真看,就知道这个男人说,他帮忙拔锥子了。这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