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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石生等人走出蓝德兴大院,见对岸小路上一群人打着火把走过来。走近才看清楚,这群人中既有军人也有瑶民,他们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过来。到了桥头,两伙人碰面,一问才知道是胖子被打死了。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死,刚才换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死了。
得到杨志勤的报告,伍建光、陈劲带人下了工地,飞奔过来。陈劲让他们放下担架,尹子华哭丧着脸,拦住陈劲说道:“死了!”陈劲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尹子华的脸,接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许久没有说话。伍建光让担架停下,叫周晋雷赶紧去蓝德兴大院报告情况。很快,韩飞、殷国志和别动队的一些人赶了过来,围在桥头草地。接着,覃院长和江海涛也赶过来了。
原来,尹子华三人老不见胖子带饭回来,就回寨子去找他,瑶民说,胖子早走了,都走了个把时辰了,同行的还有五位汉人。尹子华以为没事,就找来碗筷准备将就着吃大伙儿剩下的饭菜,杨志保不肯吃,他对杨志勤说胖子出事了,他的话没人相信。杨志勤把饭端给他,他还是不吃,说胖子一定出事了。尹子华问他凭什么这样说,他这才说,老早就看见那五个人上山走了。
听说胖子不见了,瑶民们都围了过来,回忆当时的情景,议论着各种可能性。一个瑶民说道:“那些人会不会是日本人?”多数瑶民认可了这一推测,便开始沿途寻找。终于在离大地堡不远的山坳,发现了胖子。胖子脚筋挑断,多处刀伤都不致命,主要是喉咙被割断。周围血迹不多,有搏斗的痕迹。尹子华见胖子还有气息,一面让人做担架,一面让杨志勤回花屋场报告情况。
尹子华将现场找到的一张纸交给了韩飞。江海涛拿过来打开,叫江娟用手电光照着,众人凑过来观看。
江海涛把大纸交给殷国志,然后走出人群对韩飞说道:“这叫什么《判决书》。肯定又是他。”韩飞说道:“现在情况已经明了,别动队应当立即回龙潭。”江海涛表示同意。
韩飞立即找来尤梅、胡敏说道:“别动队立即集合经新金回龙潭,刘明霞、蓝三妹继续留在现地,不随队行动,张香秀、谌娟、李莉莉先回龙潭司打前站。”
尤梅立即通知在场的人回去准备。李果儿抢过《判决书》想撕毁,殷国志一把拦住,说道:“留着更能证明李振新的清白。”李果儿问:“胖子怎么办?”江海涛说道:“带回龙潭妥善安葬。不能冷落了我们的战友。”韩飞立即安排王开智、倪明华、宋希达、尹子华、杨志勤、杨志保随自己一起行动,护送胖子回龙潭司。
蓝三妹陪着陈劲坐在草地上,唐慧慧喊她回去,她刚站起来,胡敏过来说道:“三妹!你留下。一是协助覃副院长的工作,一是把别动队遗留的事情处理一下。”蓝三妹这才又坐下来,继续陪着陈劲。
别动队准备期间,尤梅讲谢来香想留下来跟着覃院长,韩飞把谢来香叫来问道:“大黄沙打下来了,你不想回去?”谢来香说道:“请长官见到吴仁景说一声,让他帮我把一些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韩飞知道谢来香是个有主见的人,也就没有为难她,把她说的事情应承了下来。
江娟过来说,张姨一个人去不了岭脚。韩飞看着尤梅,尤梅说道:“那就让吴辉玲、萧红雨走岭脚回去。”“萧红雨的伤?”“没事,休息了一会就没事了。”“那好,就这么安排。韩宗富也好多了,有易腊梅照顾,可以同行。”
别动队很快列队出发了。王开智过来抬胖子,陈劲这才起身对王开智说道:“斯文点,别把他吓着了。”王开智点了点头。
别动队的火把,转了弯就看不见了,陈劲还站了一会,才在蓝三妹的陪同下,去了大院子。有人给他们盛了饭,他们就着几样小菜,吃了一些饭。
经过椒林寨时,李果儿从胖子的遗物中找到了父亲的灵位。倪明华接了过来说道:“本就该轮到我了。”说完背起了胖子的遗物。他比胖子懂行,每过一座桥他都会停下,喊一喊胖子,喊一喊李叔。
先前,要胖子拿着李冬生的灵位,自己不拿,倪明华是嫌麻烦,今天不嫌了。李果儿没有问过他缘由,也没有责怪过他。多年后,他主动说起了这事,李果儿说他,这么多讲究,那些仗都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