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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世事无常

僧人看到无为道人惊讶的样子,十分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是一颗残丹,只有五转的丹力,不过应该够用了,你吃了吧,以防万一”。

无为道人收起丹药,好奇的问道:“你从哪弄来的?别说是东来佛殿的,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丹你们确实买不起!”。

僧人闻言苦笑,东来佛殿是出了名的穷势力,至于为什么穷,以后会有说明的,僧人道:“咳咳!不谈这个,早上来的匆忙,佛体有些发虚,这茶虽然好,却不能解体虚之症,可有什么糕点否?”。

无为道人憋嘴道:“饿了就说饿了,想吃饭就直说!”。

无为道人传音给蔺丰道:“丰儿,有客人到访,今天多准备三个人的饭量,再多加几个菜”。

蔺丰正在切菜的动作一顿,然后道:“是!丰儿知道了”。

僧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不是过几日要去西佛都参加莲花大会嘛,佛祖嫌我们这些人身上的凡尘味道太过浓郁了,担心到那边被西佛国佛祖以及僧众嘲笑,殿里面最近就一直都在戒斋期,我这次能来都是好不容易跑出来的。”说完一脸的痛苦。

“丰儿,改备五个人的饭量”无为道人又传音道。

传音结束,蔺丰放下菜刀道:“哼!肯定又是那个饭桶和尚来了!”。

僧人不好意思笑了笑,竖起大拇指道:“好兄弟!真不往那些年带着你四处喝花酒,逛青楼……”。

“闭嘴!你还有脸提!再提给老子滚!”无为道人瞬间怒火冲天,一扬道袖送客道。

“别别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兄弟我出来一次不容易啊!这些天我都快疯了!”僧人痛苦道。

“那是你活该!”无为道人道。

“对对对!我活该!我活该!什么都是我的不对!无为道兄消消气,气大伤身,看在丹药的面上……”僧人道歉道。

“哼!下不为例!要是还敢再提那件事,就别怪我不顾念多年情意!”无为道人警告道。

“我不提!以后再也不提!”僧人笃定道。

无为道人话风一转道:“为何这次莲花大会你也要参加?”。

僧人叹气道:“唉!我也不清楚,佛祖那老家伙说要让我跟西佛国的僧众们好好交流一下,增进一下感情,我还得学佛国的交流方式,这些天不让吃肉就算了,连“人话”都不让说啊!”。

无为道人恍然道:“难怪你说话都开始变得弯弯绕绕的,不过……你们东来佛殿,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佛国的嘲笑了?”。

“唉,不是在意嘲笑的问题,这不就是穷嘛!”僧人道。

“噢~看来东来佛祖是想带着你们一起去佛国化缘啊!”无为道人拉长音道。

“什么化缘!用老楚的话那叫申请经费,我们东来佛殿一年年帮了西佛国不知道多少忙,他们却连个谢字都没有,若不是佛祖劝导,我们早就跟他们撕破脸皮了,这次必须给我们有所表示!”僧人道。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认为这理由不足以让你一同前往,怕是东来佛祖另有深意,或是佛国出事了有事相求吧!”无为道人缓缓说道。

“哈哈,其实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可佛祖那老家伙就是什么也不说!”僧人大笑道。

无为道人喝了口茶道:“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嘿!你这话倒是跟老楚说的一模一样”僧人道。

“噢?你最近见到老楚了?在那遇见他的?”无为道人惊讶道。

“就是他留下的一丝魂念而已,老楚这人你还不了解,只要他不想出现,任谁都找不到。况且他本人都失踪了好几百年,上哪能那么巧遇上他?再说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出去啊!倒是他主动来找到我的”僧人道。

“他找你干嘛?”无为道人不解道。

“让我给你送这枚丹药呗!还能干嘛!他让我告诉你,这是报酬。”僧人说道。

“原来如此!”无为道人笑了笑,传话给蔺丰道:“丰儿,从今日起吴维那小子就交给你了,却莫让我失望”。

“吴维是谁?怎么跟你同名啊!”僧人问道。

“不是同名,我是道号叫无为,他是名字叫吴维”无为道人解释道。

僧人噢了一声,眨了下眼的功夫探到吴维的气息,忽然面带疑惑看着无为道人问:“此人身上有老楚的气息,说老楚那家伙是不是偷偷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无为道人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只是送我个人情,却没想到他竟是要我帮忙,还如此大方,哈哈!”。

“嗯?不对!还有一股微弱的气息是……这是!千面郎君!”僧人猛然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瞪眼看无为道人。

无为道人淡定道:“坐下吧,我早就知道了,或许是老楚他们两个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老楚疯了!跟那个变态合作!哎呦,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僧人皱眉道。

“我知道,唉!”无为道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老楚安排这小子到我这,也是帮我,而且这枚九转不灭丹也确实是我需要的,至于他身上千面郎君的气息,对我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

“唉!好吧!那你就看着办吧!”僧人撇过头道。

“金刚,说实话,我挺羡慕老楚的”无为道人苦笑道。

“哼!谁不羡慕他,说走就走,无事缠身,逍遥快活”金刚僧人道。

无为道人道:“可你却不知道,他跟我其实是一类人,皆是外冷内热,这次若不是他提供给我这些准备,恐怕在我只能坐以待毙,静待大限将至……”。

金刚打断道:“好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能别说什么生生死死的!”。

无为道人笑了笑道:“身为东来佛殿第一护法,佛国大金刚王,佛法高深莫测,早就该看惯生生死死了”。

“我是看过太多太多的生生死死了,却永远都无法习惯!”大金刚王道。

无为道人笑了笑:“跟咱们那些战死的老朋友比起来,我已经多活够久了。其实当初老楚早就劝过我不要参战,告诉过我,我其实就是个“霸葛”,又是什么BUG,我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

大金刚王道:“意思说你太变态了!这倒是事实!”。

“老楚他看事太透彻了,他说我是不能被世间所容的,他劝我不要参战,不要暴露自己,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被逼到天地难容的地步,到时候即便是他也救不了我,可我还是没有听他的……”无为道人闭目道。

“你后悔过吗?”大金刚王问道。

“当然后悔过,我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早点参战,看着那么多人战死,却只能在背后袖手旁观,任由异族横行无忌!”无为道人道。

“可是最后最容不下你的确也人族!”大金刚王无奈道。

无为道人笑了笑:“是啊!最后对我最狠的确实自己的种族,自己曾经的战友,曾经的袍泽兄弟”。

“对不起!若不是我在,或许当初你可以逃脱”大金刚王道。

“你又说这么说,我若是怪你又何必同你在此聊天呢,我们代表的立场不同,相互一战这是必然的结果,况且我就算逃,又能逃到那里去呢?”无为道人劝慰道。

“起码不至于现在这般,被镇压在此”大金刚王道。

“镇压?呵呵!不过是我想放下了,咱们老了,未来是他们年轻人的,我走以后,丰儿他们就麻烦你了,,包括这个吴维,能帮衬一把就帮一把。”无为道人道。

大金刚王白了一眼道:“你有病吧?这么早就安排后事了?能不能让我开心的吃顿饭了?”。

“好好!不说了!”无为道人道。

“见过主人!见过大金刚王前辈。”蔺丰走过来道。

“嗯,饭好了?”大金刚王问道。

“还没呢!我先做了两道下酒菜,主人你们先边喝边聊”蔺丰道。

蔺丰将菜与酒放下,便先告退了。

无为道人斟满两杯酒,二人一同举杯相碰同道:“干”。

两位仙界最好的朋友、兄弟,一桌之隔,却如隔着无尽深渊。相聚场景与从前一般无二,然物是人非。如今情义依旧,却再难如从前那般推心置腹,其中道不尽的苦楚,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知晓。

他们都没变,还是曾经的无为道人和金刚,他们也都变了,身份、地位、经历、立场等等皆以不同,这一切注定二人再难互述衷肠。

曾经的美好的岁月终究会变为过去,可谁又能阻止的了呢?只能怪人生难料,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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