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小二茶肆后,许哲夫妇便跟随芩三来到了燕子门。
一切,只是为了柳随风的噩疾!
还有那志在必得的避水珠!
燕子门,曾经的武林五大暗器世家之一。
如今却是门庭罗雀,那正门的牌匾都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许哲夫妇站在正门之前,也不禁感到凄凉!
“前辈,请随我进山门。”
似是察觉到二人神色的异常,芩三当即开口打破尴尬.
武林暗器世家,却连个传话的家丁都没有。
其中落魄,可见一斑!
许哲二人跟随芩三进了山门。
跨进山门后,芩三快马加鞭的将二人叫到了院子深处的一个卧房!
卧房里古色古香,窗明几净!
一个书生该有的笔墨纸砚都有。
卧榻旁熏着沉香,入鼻颇为好闻,有股麝香夹杂着其他香料的味道!
卧榻之上,有一个青年男子侧背躺在上面。隔着床帘隐约能见其身材颇为匀称!
“咳,咳,咳........师弟,是你回来了吗?”
声音气若游丝,一听这卧榻之人就是病危已久!
这卧榻之人,除了江湖中的燕子神偷还会有谁?
只是如今这只燕子,怕是再也飞不起来!
“师兄,这两位是冷美人林依依和帝师许哲,他们是来给你看病的!”
芩三当即回答道。
“哎,我这病连莫神医都只能用药养着,这世上还能有谁医治?你莫要逗我开兴了?”
柳随风缓缓道来,言语中尽是自嘲!
“小辈,老夫昔年学过些医术,行与不行,看过之后自见分晓!”
许哲本就是江湖前辈高人,自然懒得对一个后辈拘礼!
“师兄,就让许哲前辈试一试吧,兴许有用呢?”
“好吧,那就有劳前辈!”
柳随风缓缓转过身体,将那床帘掀开。
正是之前小二茶肆的芩三所扮的那位翩翩美男子。只是如今这美男子却是两眼深陷,皮肤蜡黄!
但仪容颇为严整,虽卧于床榻,身上衣物却并未见凌乱。
燕子爱美,江湖所传果然不假!
许哲当即将手搭在了柳随风的右手脉搏上。附耳细听!
中医之道,望闻问切!
诊脉却是一个医者必须懂得的基本功!
“奇怪,当真奇怪!”
听闻柳随风脉象,许哲也是一惊。
“把嘴张开,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柳随风依言照做!
只见这燕子柳随风的舌苔之上一片乌黑,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你平日饮食都是吃些什么?”
许哲追问,面色严肃。
都是一些清淡的粥,还有一些瓜果蔬菜之类的熟食。
柳随风如实回答!
“生病之前可有与人比武受伤?”
“你,你怎么知道?”
柳随风满脸惊讶,自己与终南山那人比武之事,江湖中知道的人甚少!
这老者,却是如何得知?
“你不是生病,是中毒!”
许哲当即说出诊断结果。
“前辈莫要信口雌黄,我遍寻名医,都说我这是噩疾,你却说我中毒,这...这?”
柳随风急切说道。
这江湖中从不缺骗子,更何况挂羊头卖狗肉的郎中?
“小辈,老夫一生在大事大非面前从不虚言半句。你若不信,你且看你脐下是否有一条血丝,现在应该蔓延到胸前了吧。”
许哲郑重其事的说道。
柳随风当即也不顾形象,解开上身衣物。
只见一条血丝似把短剑般蔓延胸前!
“前辈救我!”
柳随风慌了,这世上少有不惜命之人,他也不例外!
“你把那怪医开的药物,拿来我看看。”
许哲对着芩三示意道。
芩三很快就将剩下的药物拿了来。
许哲看着黄纸包裹的药物陷入了沉思。
“药是能治病的药,却为何这样?”
许哲自言自语道。
许哲拿着药在这不大的卧室走来走去!
忽然,看着床榻前鎏金香炉里飘出的缕缕白烟!
许哲找到了答案!
这个沉香有蹊跷!
这个沉香的香料是什么香料?
是好友送的七日醉!
很诗意的名字,但往往诗意的背后也可能暗藏杀机!
还有麝香的味道?
这个是莫神医要求掺杂的,说是有助于缓解病情!
“去他娘的神医,小辈,这庸医在害你呢!”
许哲横腿一扫,就将这香炉打翻在地!
卧室众人一头雾水!
“你中的是九烈掌,本来打伤你的那人本无意取你性命。你稍微调息半月便可恢复。
“可是你却熏了这七日醉!”
许哲啧着嘴,一脸惋惜之色!
“这是为何?”
柳随风依然充满疑惑。
“这九烈掌是天下至阳至奇的武功,是早年间天榜榜首的天山老人的绝技!在疗伤期间需清心寡欲,摈弃男女之事,切记调理时不能血气翻涌。”
“可这七日醉的香味最能催情,再加上这同样催情的麝香……小辈,你幸亏此时遇上老夫,再晚半月,就是大罗神仙也怕是……”
许哲缓缓道来,活该这燕子命不该绝!
“前辈,一定救我师兄!”
芩山突然朝向许哲双膝下跪!
燕子门不能再死人了,门派的招牌他一个人可扛不起。
“放心,待老夫给他开个药方!半年之内必然恢复如初!”
许哲说完,就地取来笔墨,把那药方写在纸上,然后交予芩三。
“天山老人,江湖传闻早已死去,你又怎会与他产生交集?”
许哲说出了内心的疑问,他预感,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打伤我的不是天山老人,而是....而是......”
柳随风欲言又止,面带尴尬。
“不是天山老人,谁又能使出这九烈掌?”
许哲的疑问更深了。
“打伤我的是终南山上一个不知名的少年牧童。”
柳随风还是说了出来。
“哐。”
卧室书桌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