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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加急电报

肖雅欣今天休息,正想把罗平约出来到街上玩玩,他们好多天没有一起在外面像样一点的饭馆吃过饭了。她刚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父亲病重的电报。

这电报是方薇送过来的,电报是非常刺眼的五个字:父病危速归。肖雅欣在这个酒店上班,除了罗平知道外,唯一知道的就是方薇。她之所以要告诉方薇,目的就是能够与父亲保持正常的联系。平时她两个星期一封家信,父亲是她去一封,他就回一封,书信来往的时间很有规律。三天前她还收到过父亲的回信。当然肖雅欣现在的每一封信都是通过方薇从师大寄出的,用的信封也是师大的信封。父亲的回信也是通过方薇来传递的。

电报是村长发来的,看发电报的邮局地址,肖雅欣知道是自己老家所在的木山县城的一个邮局里发来的。开始,肖雅欣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被学校开除的事,被父亲知道了。父亲要骗他她回去问个究竟,才会让村长发个电报?她与罗平都没有把被学校开除的消息告诉家里,为了不让父亲为自己担心,她把一切都隐瞒了。父亲应该到现在为止,还以为她仍然在学校好好读书。但仔细想想,这是不可能的,急性子的父亲,如果真的知道了她在学校出事了,他会不顾一切地赶来学校的,不可能以生病的方式骗她回去。

她从接看了电报后,双脚有点发软了。她什么都没有说,拿着电报,向经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直奔长途汽车站,赶上了当天直达老家木山县城的最后一趟班车。这趟长途车是傍晚六点半出发的,夜间驾驶。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奔波,肖雅欣到达木山县城,已经是快到晚上十点了。这长途汽车她的脑子一直想东想西,一刻也没有停过。她猜想父亲的病情,是中风吗?她知道平时父亲没有高血压,也没有过心血管方面的其它疾病,怎么可能突然中风呢?一定是癌了,农村人得了癌就一定是晚期,因为只有晚期才会发现。他们平时又不体检,而且身体什么地方有不舒服,一般都是满不在乎的,只以为这几天自己太劳累了,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农民本身就是最能忍耐,最能吃苦的一个群体。一般的痛苦都能忍受,因此在农村几乎没有人能早期就发现癌症的。肖雅欣在农村长大,当时农村流传的一句顺口溜给她印象很深。这顺口溜叫做:小病拖,大病扛,重病到了医院见阎王。肖雅欣想到这里,全身毛骨都竖立起来,心提到了喉咙上。

父亲对她的宠爱,一幕幕想过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闪现。从小她就享受不到母爱,也不知道母爱是啥滋味。但她获得了比别人更多的父爱,父爱如上,对她而言一点不为过。

下车的那一刻,她远远地就看见老村长在向她招手。她心头一惊,难道自己的父亲被送往县城了。肖雅欣原本是下车后就换乘去自己村里的汽车,没想到村长跑到这里来接她了。她想父亲的病一定是很重了,在他们山村,一般的病是不会进县城的,或者说到了县城医院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人生的最后一站。

肖雅欣看见老村长脸上阴云密布,就感觉情况果然不妙。但老村长告诉她父亲现在的状况的时候,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老村长说:“闺女呀,你要挺住,你爸爸是受到野猪的攻击,伤得不轻。”

肖雅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已流泪满面,恨不得立刻飞到父亲身边。

肖雅欣见到父亲时,只见他全身缠裹着白色的绷带,头上只露了口、鼻孔和双眼。她看见父亲的眼皮是轻轻地合着的,眼皮边缘有血丝状红丝,眼角似乎还有泪花。她用手绢在父亲的眼角处轻轻地擦了擦,父亲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父亲此时还在深度昏迷中。

在肖雅欣的家乡山洼村,是一个山坳里的小山村。村里的人对于野猪并不陌生。在山洼村长大的人,谁没见过野猪,谁没有碰上过野猪?可是野猪都是主动躲着人的,从不主动攻击。好像野猪是知道一个动物界都知道的道理:人太强大了,我们斗不过人的,惹不起躲得起。因此,遇到人,野猪们都是采取躲避策略的,绝不会主动攻击。

小杨是肖雅欣父亲肖金虎的帮手,他不仅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而且也参与了这场人畜大战。幸运的是他只受了点轻伤,在医院简单包扎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向肖雅欣详细地叙述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话说,肖金虎跛脚后,上山干活不方便,他与村长商量,并由村里担保贷了五万款,在后山坡上种起了药材。山村里要钱难,要劳动力容易。再加上肖金虎平时常为村民弄点草药,治个小病什么的,人缘关系特别好。听说他要弄个药材种植基地,都自告奋勇来帮助。因此他没花多少力气,就把药材种植基地像模像样的搞起来了。体力活自有那帮年轻后生们干,他只需要想办法采购种子,进行种植的技术指导以及解决资金问题,就够了。

药材基地第一年种植的白术就获得了丰收,那些来帮忙的人也都得到了一些好处。第二年,肖金虎扩大了白术种植,还培植了玉竹。玉竹是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入秋后,玉竹的根茎开始成熟,粗细像大拇指一样,肉质黄白色,略带油光,入口有一种淡淡的甘味。药书上说玉竹能滋阴润肺,养胃生津。近年来玉竹的价位一高再高,据说常喝玉竹茶,可以延缓衰老,滋润肌肤,美容养颜。女人们对玉竹喜爱有加。在肖雅欣的老家本领就有野生的玉竹,据上辈回忆,他们小时候山上还有很多野生的玉竹,秋天季节,小孩上山挖来玉竹的块茎,直接生吃,甜丝丝的,好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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