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离舒问到,同时心想,下手之人,必然残忍暴戾且身手高强。
“不知道。”乂说道,“但那些印子,看得出他所使用的武器。”乂指着周围树上一些余留下来的利器砍痕。
离舒顺着所指望去,发现许多树干上,都有三道深深的利痕,她仔细回想,心中渐渐联想到那个黑衣丑女,名鸦的北夔祭师,那人所用的武器便是三趾利爪,若是她便说得过去了。
放眼遍地老鸦,离舒恁得觉着恶心,于是冲将前去,挥臂驱赶这些老鸹子,惊得四周一阵翅膀扑棱羽毛乱飞。
老鸦散去后,更显得一地狼藉。离舒掩鼻正准备走,谁知道乂似乎发现了什么,道了声“咦?”。便朝狼尸中心走去,他拾起木棒拨开一些断肢,随即蹲了下来,从狼尸堆中端起一物。离舒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只小狼崽,还是活的。
这只狼崽应只有月余大小,尚未脱奶,被母狼负着带来此地,在遭遇强敌之时,群狼明显聚集在它附近,似意保卫后代。可惜敌人太强,此时群狼尽死,狼崽由于太过小,未被发现。乂找到它时,它正在吸吮母狼的***,可惜母狼已死,再也没有***供狼崽进食了。
乂将狼崽端在手里,小狼不住地挣扎反抗,又是咬他又是挠他,还好狼牙没长出来,爪子也不利,只在乂手上留得几道红印子。
乂轻抚着狼崽的头,捋着它背部的毛,不禁哆嗦了一下,有感而道:“你的母亲,父亲,所有的长辈们都死了。咱俩同病相怜,要不以后就跟着我吧。”乂见狼崽身世似己,同情心更盛。
说着,乂便拎着狼崽的后脖子,将它放入了身背的篓子里。离舒好奇的问道:“你要养它?”
“嗯。”乂坚定的点了点头。
“狼可不好养,养不熟。”
“没事,等它大些了,便放它回山里去,可现在不管它的话,它就只有死路。”
离舒见他意决,当知劝不动他,只好随着乂一路往山上走去。那个山洞就在山腰附近,翻过一片乱石岗子就到了。此刻日已上三竿,阳光直射下,二人站在黑黝黝的洞口外,看不出里面有多深。
止步于洞前,两人均感到寒气森森。二人看这阵势,却是不敢即时进去,于是便在洞口齐声喊道:“先生,你在里面吗?”隔了好一会没有回音。于是又喊道:“先生,你在里面吗?”但是还是没有回音。
“犟驴子,那位仙人先生看来不在这里了。”离舒对乂说到,“他会飞,可能已经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乂显得有些失望,但他不想就此放弃,于是对离舒毅道:“我想进去看一下,若是他不在了,里面也许有他去向的线索。”
“诶,里面太黑了,又阴冷,挺碜人的。”离舒有些怯意,惧黑似乎是女性千古难克的阴影。
但乂决意要寻找黄袍客,于是他顿了顿,再环视了洞外四周,心道有了。只见他快步走到洞口另一侧,拾起两根粗木树枝,在树枝头端裹上一些枯草和干苔藓,又从身后篓子里拿出一个竹筒,在竹筒里抹了点膏状物抹在木枝前端。
“这是啥?”
“这是鱼脂,可以助燃的。你的打火机借用一下,我们打着火把进去。”
离舒见状,知道他要做火把,于是便掏出火机,两人忙乎了好一会,终于将两截木枝头点燃,乂拿起火把,将明火吹熄,仅留着暗烬的微光供照明用。
二人持着火把,顿时便心里有了底气,于是相伴走入这个寒气逼人的洞穴。初进这个山洞,似乎并不宽敞,在纵深进入后,有一条两人并排宽的洞道。这条洞道很短,几步路就穿过了。穿过之后,眼前便是山洞尽头,一个不大的圆形洞穴。
洞穴中央有篝火堆的残余,靠近洞壁的角落铺着一榻干草堆,看样子那里曾是黄袍客休息的地方。除了这些以外,这个洞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犟驴子,看来你失算了,这里什么都没留下来。”
乂听着离舒之言,心知不假,这里很可能只是黄袍客歇脚之处,他如此神秘,又擅仙法,怎么可能住在这种破山洞里。
“算了,我们走吧,天地之大,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找到他。”乂摇了摇头,面现沮丧。
“别灰心,即便找不到他,也可以到神宫去学仙法。”离舒安慰道,“你可以随我一起,到我们鹿吴山先住上一段时间,等准备妥当,我们便一同结+伴去昆仑丘,只要诚心朝拜,总会有机会入门的。”离舒小脸一红,迷眸里泛着莫名的情愫。
而乂似乎并没听进去,他此刻正往那草榻走去,好像发现了什么。
“咦,这是什么。”
随着乂一声疑问,离舒朝那瞧去。她只见乂将背篓放下,人却踮脚站在草榻上,正凑在洞壁上不知道作什么,于是她走前过去,凑近石壁抬眼一瞥,发现整块石壁上,不知被谁用炭木杆子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
“有蹊跷。。。”乂赶紧从草榻上掰了些干草,裹在火把上,呼呲一口气,将火把的明火吹旺,在火光敞亮之下,整个山洞一目了然,离舒和乂望着四周洞壁,不由得惊叹起来。
原来他们四周的洞壁上,被涂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号和图形,乂看不懂这些符号和图形,例如有的符号就只有一竖,有的是十字形,有些长串的符号与符号之间,底角偶尔还有一小圆“点”。
“这些难道就是仙法的秘诀吗?”离舒看得入神,不由感叹道。
“不知道,就算是,我们也看不懂啊。”说着乂便指着一处图形说道:“我总感觉不是,你看这些图形,也许我们一辈子也弄不明白,它所蕴含的意义。”
离舒望着乂所指的图形,发现那是两个对称的四边形,两个四边形中间,则用线条勾勒出一个双头漏斗状图形。而在这幅图形的外圈,则画上了一个不规则纽带状的奇怪环形,看不出正反和起止,像是循环往复,且无限制的图形。
这些奇怪的符号和图形,对于离舒和乂来说,有如天书一般神秘而深奥,他俩看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只听离舒说道:“要是能记下来就好了。待得他日去神宫里,找认识这些符号的人问问,说不定会大有所获。”
“这不是神宫里的文字,你们还是省省吧。”一道嘶哑冰冷的嗓音,忽地从他俩身后传来。
两人被这声音一惊,皆心中一震。离舒算是反应极快,瞬间掏出骨爪转过身去。乂从没有与人搏斗的经验,等他转过身时,离舒已经摆好了架势俯低前身,一副攻守有备的姿态。
乂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那女人满脸的黑痣疙瘩,一身黑斗蓬插满羽毛,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从这人的外貌和装扮来看,应该是离舒所说的,他们在林子里时,碰见的黑衣丑女----北夔三祭师.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