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行出了营帐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黄昏了,可是楚言还是没回来。
“这个楚言在搞什么,买个东西用那么久吗?”
张天行看着快要落日的太阳,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起来。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喊了他一声:“张营将!”
张天行转过身,叫他之人竟是轩忌。
“轩将军有何事?”
轩忌走到张天行面前,面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认识个叫楚言的千夫长?”
张天行有些惊讶,嘴上很快回复道:“禀将军,确有这么一个人。”
“那你知道今天他去干嘛了?”
还没等张天行开口,轩忌继续说:“他今天在天香居酒楼前,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富商的儿子,现在人已经被押进了大牢。”
“什么?”
张天行被轩忌的话惊到了,“那楚言为何要杀人?”
轩忌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本将军怎么知道,他是你提拔去的,你负责把这件事给我调查清楚。”
“知不知道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对我军会有多大,百姓会怎么看我们。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若是处理不好这件事,你也不用在军营干了!”轩忌对张天行下了死命令。
轩忌走后,张天行立刻让人备了一匹马急匆匆出了军营。
不应该啊,以楚言的性格,怎么会随便动手杀人?张天行一路上都在想着,这里边一定有隐情!
“驾!驾!”
想到这,张天行骑着马加快了速度,他要去大牢找楚言问清楚事情经过。
“喂,新来的小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昏暗的大牢中,在对面牢房里的人对无言问道。
“没什么,杀了个畜牲而已。”无言宛然一笑,像是轻描淡写一般。
“噢…你犯的是命案呐,为何要杀人啊?”
那人穿着的囚服肮脏破乱不堪,头发蓬乱,像个街边乞讨的叫花子。
“看不惯有些人,仗着自己有些靠山欺压百姓,一剑杀了痛快!”无言边说着,还翘起了腿。
“你杀了谁?”
无言抖抖肩膀,撩拨着床上垫着的干草,“杀了个什么银沙关最大的商人儿子,肖什么鹏。”
“肖家是银沙关第一富商,那你是活不成了啊,就算你这不是死罪,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把你弄死。”
无言眼珠转了转,自信地说道:“那可不一定,或许我还有生路呢?”
“生路?”那人听了嗤笑一声,他两只手一拉,丁零当啷的锁链声响起。
“你可知,我在这牢狱里待了多久了?”
他用力将锁链拉直,眼神中一抹精光掠过,尽管头发蓬松脏乱,一身破旧,可他却带给无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犯的罪远比你轻得多,但是得罪了个有权的官,他让我在这牢狱之中度过十数载了,我这辈子是永远都出不去了,只能在这个牢狱中慢慢老死,你觉得你能有什么生路?”
“那就拭目以待吧。”无言叼起一根草,索性不再理会那个人,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这个时候,张天行应该已经在赶来了吧,无言在心里默默算着。
他当街杀了肖展鹏,这样一个轰动的消息,不可能传不到军营,张天行赶来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肖远的儿子被人当街杀了?”
魏明续刚刚回到家,就听到自己儿子魏然说出这么一件事。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再跟我说一遍。”
“……就这样,我也没想到那家伙真一剑把肖展鹏杀了,胆子也太大了。”
魏明续听完,只感觉自己头疼不已。
“那个千夫长人现在在哪?”
魏然捧起一杯热茶递了过去,“被我让护卫队的人丢进大牢了。”
“老爷,肖家家主来登门了。”一个婢女走到门前说了一声。
魏明续刚想喝上一口茶,听了婢女的话随即又放下,“肯定是肖远找我要人来了。”
肖远见了魏明续后,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最后把让人备好的黄金放在了魏明续前边,“魏兄啊,这个杀我儿子的人,你看能否交由我手中?”
看着桌上亮闪闪的黄金,魏然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不过却是被魏明续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
“肖老弟啊,这个人呐我跟你说实话,真不能交给你们。”
肖远抹了抹泪,“怎么,魏兄是嫌少了?那我还可以再加!”
魏明续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不是财银多少的问题,今天这个事大庭广众下这么多人看见,若是把人私交给你了,我怎么向上边交代?”
“肖老弟痛失爱子,报仇心切我可以理解,这不一定非要你亲手去做才算报仇嘛。”
“你的意思是…?”
魏明续把黄金盖了起来,笑着说:“这样吧,这个东西呢我就先收一半。你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内我帮你处刑这小子后,你再给我剩下的,如何?”
见肖远还面带犹豫,魏明续索性又说道:“肖老弟若是不愿意,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肖远一听,连忙拉住魏明续的手,“别别别,就依你的,依你的。”
当肖远的马车从魏明续的府前走过后,一个骑马的人与马车擦肩而过。
马匹在魏府前停了下来,这个人正是从军营过来的张天行。
“站住,这里是副总兵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两个侍卫把兵器交错挡在了门前,不让张天行进去。
“麻烦你们去通告一声,就说陷阵营营将张天行来访!”张天行虽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异常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