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才刚刚回府,为什么二姨娘要陷害小姐!”蕊儿替自家的小姐感到不平。
“她要陷害的不是我,是夫人。”
当时老夫人与几位姨娘都去德福寺了,李氏留下来安顿她这个被接回来的灾星,一旦二房的溪源少爷在这段时间里出了事情,这就全部都是李氏的责任。
若兮之所以想到这里,是因为五姨娘的那句话,她一开始就认定是李氏在她的糕点里下毒陷害她,只怕二姨娘知道,一旦事情传扬开,五姨娘也一定会在众人面前这么说,那么李氏又要有麻烦了!
上一次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想要用自己的命去陷害李氏!若兮脸上的笑容渐渐深刻,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加之!
而这一日夜里,某道身影偷偷的来到了竹院。
一名丫鬟安静的上前,将此人引进了屋子里。
“五姨娘,可有被人发现?”若兮看着此刻穿着黑色斗篷的妇人,轻轻的问了一句。
五姨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竹院有一处小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我便从那儿来。”府中只有她在竹院里面住过,连李氏都不知道有那么一条小路,月黑风高的,要想被人发现还真不容易。
“不知六小姐是不是知道是谁从中下的毒?”否则怎么会让自己这么晚了过来。
若兮微微摇了摇头,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五姨娘。
对方一愣:“六小姐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姨娘一定会全部告诉你,这一次若不是六小姐肯相信姨娘,只怕姨娘就要着了大夫人的道了。”
“此事不一定是母亲所为。”虽然若兮不愿意,可是入乡随俗,在外人的面前她还是要称呼嫡母为母亲。
五姨娘刚想问什么,若兮却岔开了话题,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只是希望提醒五姨娘,不要因为认定是李氏所为就放弃了对其他人的警惕。
“其实若兮这一次让姨娘来,只为一件事情。”
“嗯,六小姐说吧。”听着若兮如此认真的语气,她立刻收敛了表情。
“姨娘可愿意相信若兮?”
五姨娘有些惊讶,只见眼前的小女子拿出了一块小软枕放在了桌上:“听说,姨娘嫁进侯府已经有几年了......”
话音刚落,她立刻便明白若兮的意思,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悲伤,手不由得抚向自己的腹部,眼神有些闪烁。
“若兮在村子里的郎中那儿学了些医术,若是姨娘不嫌弃......”
然而,五姨娘却是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三年来我也请了不少的大夫来看,却没有一人有法子,兴许这都是命吧。”那一次小产也落下了病根,她已经对这件事没有指望了。
若兮却是将那小软枕推了过来,五姨娘看着她友善的眼神,心中虽然没有多少希望,不过也不想拂了六小姐的好意,便缓缓的抬起手来,将手腕放在那小软枕上。
若兮轻轻的搭着她的脉搏,隐约可以察觉到她的手腕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害怕。
然而,这小女子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严肃,许久之后她才淡淡的开了口:“姨娘可知麝香对有孕极其不利?”
“这......自然是知道。”
“那为何姨娘还要用麝香来薰衣呢?”从五姨娘的脉象来看,她的体内含有一种强力的药物,而这种药物可以使人难以受孕,光是用脉搏判断无法确定是何种药物,可是若兮突然发现,五姨娘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麝香的味道。
“怎、怎么可能!侯爷不喜欢太浓的香料,所以我也从不用香料薰衣裳,更别说是麝香了。”五姨娘大吃一惊,她低下头闻了下自己的袖子,若兮从小便与药材接触,嗅觉自然灵敏于常人,五姨娘就闻不出来了,顶多觉得是丫鬟洗衣留下的皂香。
“姨娘回去的时候可以在衣柜里找找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此事先不要宣扬。若真被人藏了麝香也不是那么好找到的。”
“谁这么心狠手辣,我,我要去告诉侯爷!”
“姨娘,此事绝对不能张扬,一来我们没有证据,二来若是找不到这背后之人,打草惊蛇,说不定等待姨娘的就不是什么麝香了。不如偷偷将这个东西找出来,让那背后之人以为姨娘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听了若兮的话,五姨娘才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如果不能找出是谁要害她,那么那个人还会有千百种方法来算计自己,不如假装蒙在鼓里这样更安全。
五姨娘的身子有些颤抖,她一直知道侯府深似海,千防万防最终还是防不过那些豺狼!
她有些激动的握着自己的拳头,若兮安慰着她:“只要尽快找到那东西丢掉,再多加调理,姨娘的身子是没有问题的。”
“真、真的吗?”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着,原以为这辈子没有子嗣全是她的命,没想到却是这样......
“若是姨娘肯相信若兮......”
“我相信!我相信,谢六小姐......”她激动得将若兮抱进了怀里,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哭出声,想起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起侯爷从前的温情脉脉到现在的若即若离,无边的委屈与怨恨倾泻而出。
好不容易将五姨娘送走,若兮的心情也不受控制的低落起来,她能理解那种锥心的痛,也因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她永远也不能原谅那两个人,哪怕是现在,她的梦境之中都能听见婴孩的哭泣声。
不,她不能再等下去,既然机会不找来,那么就由她自己去创造机会!
烛光微闪,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
次日,若兮再一次为老夫人扎针过血,收拾好一切之后那恢复了精神的老夫人才淡淡的开了口:“让她们进来。”
没有人知道这段日子以来,若兮都在为老夫人调理身子。她得了老夫人的眼色,便安静的退了下去,一打开屋门却发现李氏与白若华站在外面。她们两人的脸色立刻一变,带着几分傲慢和不屑。
今天可是第三日,白若华居然就出来了?